来人赫然就是高田礼。
李幕遮他们几个立即紧张了起来,这货可是在京城的时候,就派东厂杀手追杀过他们。
高田礼倒是十分有礼貌:“几位,又见面了,怎么少了一个人?”
汤够:“少不少人,关你屁事。”
高田礼:“火气不小,看到你们还这么生龙活虎,我也就放心多了。”
这话听着就意味深长,而且通常后面接的不是什么好话。
李幕遮立即打断了高田礼的话:“直说吧,你把我们关进来想干什么?”
高田礼:“你们被抓进来是犯了事,跟高某有什么关系。”
李幕遮翻个白眼:“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还打哑谜,有些不厚道了吧。”
顾青瓷道:“今天你跟于佑年到底说了什么?”
宁小鱼:“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汤够:“剑仙门的那几个冒牌货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高田礼呵呵一笑:“你们的疑问还真不少,可惜,我一个也不打算回答。”
李幕遮:“那你进来晒太阳的?”
高田礼:“我在这里面也呆过,要是能晒得到太阳,那才真是享受。”
顾青瓷:“那高大人怎么没再好好享受几天。”
高田礼:“实在是要务缠身,没时间享受。听闻几位被抓进来了,高某心急如焚,特意进来看看热闹,你们果然没让高某失望。”
沐堂堂:“高大人好像不是这种喜欢看别人热闹的人吧。”
高田礼瞥了沐堂堂一眼:“沐小姐,这话说得有些偏颇,世上哪有不喜欢看热闹的人呢。”
李幕遮:“问题是这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热闹都在外边。”
高田礼双眼微眯:“李幕遮,你倒也算个人才。从怡红楼那件事,再到清水县那些事,你都能带着这几个人完全抽身,确实不容易。”
李幕遮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但是了?”
高田礼:“不过,你的好运气到头了。”
李幕遮:“你想杀我们?”
高田礼点头:“想,很想。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们,不然也不会现在这堆破事。”
李幕遮:“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
高田礼:“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打草惊蛇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李幕遮灵光一闪:“看来你这几天就要对付于大人不利了?”
高田礼指着李幕遮:“聪明。”
沐堂堂:“于叔叔可是钦差,你最好不要乱来。”
高田礼笑了:“钦差又如何,死在江南的钦差也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你看江南乱了吗?”
沐堂堂怒视高田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江南水灾这么严重了,你们不想着怎么救灾救民,居然还一门心思想着谋害前来赈灾的钦差,你们还是人吗?”
高田礼:“沐小姐你可说错了。一直在赈灾救民的正是我辈,于从恩到江南来可不是为了赈灾的。”
李幕遮:“做贼才会心虚,你们就是掩着的秘密太多,哪怕只是一丝风吹草动,你们都惊得好像狂风暴雨要来了一样。”
高田礼:“这个比喻倒是不错,可惜说反了。我们为的正是是大明江山以及天下苍生,你们这些蝼蚁是不会明白的。”
顾青瓷:“每个做恶事的都喜欢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其实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汤够:“真是恶心,恶心透了。”
高田礼:“道不同不相为谋,高某也觉得你们这些老是搅风搅雨的搅屎棍恶心透了。”
李幕遮:“我们要是搅屎棍,那被我们搅动的你们算什么?”
高田礼一怔,脸色有些不渝:“嘴皮子果然利害,可惜毫无用处。”
沐堂堂:“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高田礼呵呵一笑:“高某何必跟你们置气呢。你们好好地在牢里呆着,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总想着出来捣乱,那就别怪高某真的杀了你们。”
李幕遮:“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高大人。”
高田礼:“你可以问,我不一定回答。”
李幕遮:“我们昨天在飞云阁遇到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
高田礼:“那时候,高某就呆在你们现在呆的这间牢房里,你猜是不是我安排的。”
李幕遮:“那明白了。”
高田礼:“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莫以为高某真杀不了你们。”
李幕遮:“高大人在京城都可谓手眼通天,杀我们几个真是不要太简单。”
高田礼:“知道就好。”
李幕遮:“那我们到底在要牢里呆几天啊。”
高田礼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目送高田礼远走之后,李幕遮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汤够:“为什么,刚才高田礼不是说只要我们呆在这里,就能平安无事吗?”
宁小鱼道:“他是反派,他的话你怎么能信。”
汤够一时无言以对。
顾青瓷:“高田礼肯定有什么行动了,我们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那太难受了。”
沐堂堂也道:“他可能要对于叔叔不利。”
李幕遮却有些不同意:“江南时局靡乱有一段时间了,前后几任钦差都出了事,要是于大人再出事,朝廷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说不定会直接发兵过来处理江南问题。想必这是高田礼以及宁王不想见到的场面。”
宁小鱼:“那他想干嘛?”
“不清楚。”
李幕遮想了想,说道:“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处理,于大人如果没有对策,肯定也逃不掉之前几任钦差的下场。”
沐堂堂:“对,我们一定要出去示警。”
顾青瓷:“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怎么出去?”
汤够:“那个高田礼既然敢进来跟我们说这些话,那肯定留下了预防我们逃出去的手段。所以常规方法肯定没用,我们得想办法越狱。”
李幕遮惊奇地看着汤够:“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汤够:“当家的,你这话说得让人寒心啊,我一向很聪明的好吧。”
李幕遮:“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想个办法,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吧。”
汤够挠了挠头,脑中灵光一闪,上前就扑住铁门,拼命地晃:“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李幕遮:“……”
顾青瓷:“你刚才都说高田礼有可能做了安排,你这么瞎叫有什么?”
汤够没理会顾青瓷,还是扯着嗓子大声吼叫着。
叫了一会儿,还冲李幕遮道:“我一个人叫怎么行,当家的,你也叫啊。”
李幕遮只好也跟着喊了起来:“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汤够:“叫得一点也没有灵魂,根本不像是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要像我这样,来跟我学!”
说着,汤够扯开嗓门,用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嘶吼起来:“放——我——出——去!”
李幕遮他们几个都是一脸的无语:“……”
虽说南京六部以及各衙门都已经没什么权力了,但这大理寺牢狱却成了金陵高官们的私牢,关着的人比起京城的刑狱和诏狱可能都要多。
李幕遮和汤够这么一喊,很快就引起整个大狱里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不管有冤没冤,关在牢里的人多少都有怨气,这会儿喊出来正好是个发泄。
狱卒可以不理会一个两个人喊冤闹事,一旦人数多了,他们也就不得不进来查看情况。
果然,不多时就有几个狱卒提拿着棍棒冲进了牢狱,一间一间地敲打犯人,让他们安静下来。
一个狱卒在别人犯人口中得知是李幕遮等人先闹事的,立即一棒朝汤够砸了过去:“吵什么,找死啊。”
汤够探手一挥,就把那棍棒挥在了手里。
狱卒甲手里的棍棒顿时脱手了,气得暴跳不已:“还敢反抗,你等着,我这就进来弄死你!”
说着,狱卒甲就要开门进来,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钥匙,立即冲另一个狱卒招手道:“快过来,这里有个小子居然敢还手,我们一起进去教训教训他们!”
另一个狱卒也没多想直接跑了过来,拿钥匙开了牢门。
两个狱卒一前一后冲了进去,嘴里的脏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汤够一人一棍给敲晕了。
汤够:“我这主意不错吧?”
李幕遮:“这主意确实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