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的枪法越来越精妙,越来越向着枪法大成的境界奔去,薛仁贵不由得被牢牢吸引住,枪戟虽然有所区别,但是在招式上也有很多通用的地方,看到苏宁传自李靖的枪法,薛仁贵不由得开始比对这种枪法和自己的霸王戟法里面有没有可以相互弥补的地方,正看得起劲,冷不防苏宁突然调转枪头,银色的枪头闪着寒光冲着薛仁贵的面门就来了。
薛仁贵猛然一惊,身体急速后退,但是仍然比不上苏宁前进的速度,眼看着枪头就要刺中自己的面门,薛仁贵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刀,刀身一横,一挡,拦下了苏宁的突然袭击,而后对着身后不知所措的亲兵大喝一声:“戟来!”
亲兵被这一声大喝惊醒,连忙把手中拿着的大戟丢给了薛仁贵,薛仁贵大戟在手,气势陡然一变,苏宁觉得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山,不过,哼哼,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啊薛同志!
枪法胜在灵动,胜在速度,面对薛仁贵这种主打力气的霸王般的人物,和他拼力气那是自讨苦吃,据说不久之前军中大比武的时候程咬金和尉迟恭纷纷败在薛仁贵的巨力之下,最后两人也不要颜面了,联手对付薛仁贵,最后的结果是三人的木棍碎裂,程咬金和尉迟恭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劲儿来。
苏定方也想试试这个徒儿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亲自上阵来一场师徒大战,这一战打的惊天动地,号称是中生代最强武将和新生代最强武将之间的巅峰对决,两人还是师徒!是姜还是老的辣,亦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场巅峰对决引来了一大批将帅级人物强势围观,比武场里里外外围了一万多人。
两人打了一个半时辰,整整三个小时,从下午打到了日落,比武用的制式武器打坏了十二根,战马累倒了两匹,最后苏定方力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叹一声不服老不行了,薛仁贵连战王玄策、孟雨、焦长河、程咬金、尉迟恭、程咬金and尉迟恭联合体,最后大战苏定方,真正的从日出打到日落,挺着大戟还能站立,众人无不视之为战神。
不过之后据小道消息称第二天薛仁贵没起床,第三天起床之后吃了两只羊和一缸米饭……到底还是人,不过,这食量和体能实在是可怕到了极点,绝对的战争机器,杀戮战车,苏宁自认拼体力绝对不是薛仁贵的对手,但是再强的武将也有弱点,薛仁贵的气力十足,和他拼力气绝对是自讨苦吃,偏偏和他交手的六人都要和他拼力气,这不是找揍呢吗?
苏宁就不一样了,对付薛仁贵,就不要用力气,而要用速度和招式,找找往他要害处进攻,找找往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攻,攻不了就撤力,不和他拼力气,只和他拼速度和招式,这样一来,薛仁贵最大的依仗就被牢牢压制住了,想要打败薛仁贵很难,难于上青天,但是想要杀了他,难度却和杀了任何一名大将是一样的。
苏宁一枪快过一枪,一招快过一招,薛仁贵先机已失,被苏宁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数次想要用巨力摧毁苏宁的进攻,却在发力的一瞬间被苏宁逃开,打在了地上或者是空处,还没准备好下一招进攻,苏宁的进攻就又来了,对着面门,对着胸口,对着脖颈,无一处不是要害,无一处不是要命的。
苏宁完全不和薛仁贵拼力气,而是仗着速度以杀掉薛仁贵的决心寻找空隙击杀与他,一旦薛仁贵想要用力气来和苏宁纠缠,苏宁就退开,然后再一次进攻,这样一来,薛仁贵引以为豪的体力和持久战术就完全没了作用,只有防守和挨打的份儿。
只攻不防,我攻要他防,他攻我只退不防,就这样,不和他拼力气,而和他拼速度和招数。
以我之长,攻敌之短,这才是兵家和纵横家共同遵从的最高奥秘。
然后,这场战斗以苏宁的枪尖抵着薛仁贵的喉咙为结束,薛仁贵用来抵挡的大戟已经被横在了喉咙前,但是和苏宁的枪身差了一点点距离,没挡住,这点距离是用大战三百多回合的速度优势换回来的,苏宁微微一笑,把枪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仁贵,你的力气又大了许多啊!”
薛仁贵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认识到自己被打败的这个事实,之前连续战败六名大将积累起来的小得意瞬间被摧毁,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结局,苏宁看着薛仁贵复杂的面庞,不由得笑道:“知道你为何会战败吗?”
薛仁贵摇摇头:“还请苏侯赐教。”
苏宁说道:“你觉得,你的长处在哪里?”
薛仁贵皱眉道:“气力,体力。”
苏宁点头:“那么你为什么要用速度和我战斗,而不用力气击垮我,用体力拖垮我,我的力气远不及你,体力也远不及你,但是你的速度无法和我比,我用我的长处和你战斗,你为何用你的短处和我战斗?”
薛仁贵愕然。
苏宁接着说道:“我从你一进门就在用速度和你战斗,你也尝试过使用力量对付我,但是我每一次都及时避开,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回身攻击你,让你几乎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左支右挡,难得几次攻击都被我躲开,继而更加心浮气躁,使用速度和我战斗,使用速度格挡我的进攻,用大戟和枪战斗,你居然使用速度,而不使用力气。
你如果尽全力把我给震开,拉开一定的距离,使用大开大合的战阵戟法,逼得我只能防守不能进攻,加上你的力气,我绝对无法接近你,不是被你用巨力打死就是被你寻到机会夺走武器生擒,前番与你战斗的大将们也都是这样被你打败的是吗?硬和你拼力气,那只有失败一条路可走,但是一旦被人看穿你的速度并不是那么优秀,你可能就危险了。”
薛仁贵深思良久,在苏宁终于获得重新站起来的体力的时候,朝着苏宁施了一礼:“苏侯教诲,薛礼不敢忘怀。”
苏宁自嘲地笑了笑:“要不是那一招被我找到空隙,我就力竭了,没力气了,接着打肯定是你赢,打败你很难,但是杀掉你并不是那么难,在力气耗尽之前找到防守失误把你杀掉,那么你的力气再大,体力再强,也没有用,以我之长,攻敌之短,这才是致胜秘诀,记住了哦!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
薛仁贵笑了出来:“不敢忘!”
苏宁点点头,看着薛仁贵龙精虎猛的样子,笑道:“现在是什么职位,什么爵位了?”
薛仁贵笑道:“跟在师尊身边,担任左武卫中郎将的职位,爵位的话,得陛下看重,升爵为子爵,封一等龙门子。”
苏宁点点头,很满意的笑道:“一等龙门子,不错啊,再往上可就是伯爵了,伯爵可就算是很不容易得到的爵位了,当初我火烧阴山生擒颉利才是个伯爵,现在你都是一等子爵了,不错,不错,陛下很看重你啊,兄长担任左武卫将军之前,可就是左武卫中郎将,你要是做得好,兄长升职之后,你可就是接替兄长的不二人选啊!”
薛仁贵摸了脑袋憨憨的笑了起来:“不敢,不敢,一切听凭陛下决议。”
苏宁点点头,询问道:“家中可还好?你那位爱妻和其余家人可都安全?对付完山东士族之后我的事情太多了,还没来得及询问你,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薛仁贵连连摆手,笑道:“不敢不敢,家中好得很,那些人终究没敢动我岳丈,拙荆很安全,在那之后,我便第一个赶回家中,把爱妻接到了长安城团聚,陛下赏赐了很多钱货,足够我等日常开销,还有两千多亩土地,够用了,够用了。”
苏宁说道:“那便好,记得你刚来长安城的时候,那副模样,一门心思为了爱妻而奋斗,现在爱妻无恙,又为了什么而奋斗呢?”
薛仁贵说道:“师尊说,男儿大丈夫,当心怀天下,提三尺剑横行天下,斩不臣,伐不顺,使我大唐天威响彻于寰宇,而后青史留名,后人敬仰,那便是在下如今的追求,当为此宏愿奋斗终身。”
苏宁大赞:“好好好,有此志向,真不愧是我大唐男儿!哈哈哈哈,好了,不说这些了,说些正事,此番运送那些钱财,可有什么困难之处?可遇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从长安走到广州,有何感想?”
薛仁贵说道:“初次担当此大任,在下心有戚戚,不得不谨慎非常,生怕有一丝一毫之疏忽导致不可预料之结局,那在下唯有提头来见了,不过万幸,在下顺利完成任务,钱财一分不少送抵广州,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苏侯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这么多钱财,路上士兵们都在商议是不是把国库搬空了。”
苏宁笑道:“一百万亩土地,就是搬空国库也值得啊,再者说,你也太小看我大唐的国库了,那里头的钱财,再来一次也撑得住,这几年大唐赚的可厉害着呢!”
薛仁贵却是被苏宁第一句话给惊呆了:“一百万亩土地?苏侯,您是在说笑话吗?”
苏宁笑道:“怎么,不相信?我这次来岭南就是为了买土地的,那些钱财和种子都是为了这些土地而要付的价钱,这还算是少的,和那些人商议价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