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还没扎进去,怎么就哭了?” 邬映月不悦的皱起眉。 邵清芜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耐,吸了吸鼻子,抬袖把涌出来的泪花胡乱擦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邬映月没理会,只摊开手,道:“心头血给我。” 邵清芜一愣,显然有些惊讶。 “你不问我是怎么得来的吗?” 邬映月挑眉:“问那个东西有用?” “废话少说,再不拿出来,我就取你的心头血。” 外面的火光混合着浓烟,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水盾的边缘。 邬映月看着水盾三尺的厚度,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 这里的水盾,应该能撑一炷香的时间。 刚刚她让师兄过去拖住老谷主,不知道这一炷香的时间,够不够他逼问出她们想要的东西。 邬映月陷入沉思。 邵清芜看着她冷然的面容,肩膀控制不住的哆嗦一下。 她生怕邬映月会伤害自己,赶紧摘下脖子上装满血液的透明小瓶,眼巴巴的递给她。 “这个,就是我爹爹的心头血。” “这是两个时辰前取的,应该不会失效。” 邵清芜飞快说完,随即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半步。 吊坠入手,冰凉的触感拉回了邬映月的思绪。 她瞥了眼小心翼翼的少女,指尖摩挲了一下吊坠上方的细小瓶口,指尖一敲,瓶口应声而碎。 鲜红的血液在透明的晶石中流淌,邬映月转手,将血液倒进石墙上的小格子。 【惊呆,我都没告诉你,你就知道是在这?】 界石在她脑子里感慨。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才是天之骄女呢?早知如此,我就把你写成主角,这样,你就不必过得这么坎坷了。】 【诶,邬映月,你就没有想过——】 眼看着界石就要在她识海中洋洋洒洒写一堆,邬映月眉目冷厉,打断它的话。 “小点声行吗?” “再吵我,我就把你剥离出去。” 少女的心声透着浓浓的威胁,唬得界石瞬间不敢吱声。 脑子里回归安静,邬映月的目光落在那处凹陷的小宫格。 只见鲜红的血液被充满缝隙的石墙不断吸收,紧接着,一丝丝细微的红光从缝隙中钻出。 红光渐渐凝聚,在三人面前铺成一片软稠般的薄雾。 下一瞬,薄雾扭转,拧出一道模糊的传送门轮廓。 “这样,就可以走了。” 邵清芜小声提醒。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女,本以为后者会直接踏进传送门,却不料她反手一拽,竟拎住了自己的领子。 “噗通!” 一切发生得太快,邵清芜来不及反应,就被丢进了传送门中。 甚至,她还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周围煞气涌动,凌厉的风刃从她发梢擦过,削下一截细碎的发丝。 邵清芜吓得手脚冰凉,她扶着墙,刚想站起来,就感觉一道风刃从通道深处涌出,朝着她的正脸飞来。 好......好可怕。 她不会要毁容了吧? 邵清芜的眼泪又要涌了出来。 她悲痛欲绝的捂住脸,等待着惨痛的降临。 可四周寂寂无声,她等了很久,都没感受到那股预料中的疼痛。 不止如此。 风好像也停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 是邬映月进来了吗? 邵清芜怯怯的想着,捂住眼睛的细瘦手指,悄悄挪开了半寸。 细微的光芒从墙边折射而下,邵清芜仰起脸,看见一截赤金色的剑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锋利的风刃砸在剑身上,被剑身吸收殆尽。 邵清芜看着金属上倒映出的惊恐面容,愕然地眨了眨眼。 “怎么,以为我们走了?” 邵清芜想点头,又想起后面的路已经被火势堵住,只能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给你布了什么任务,能让你豁出性命跟踪我。” “但你应该懂一个道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走不出这里,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邬映月单手捏诀,顷刻间,一道水绿色的花朵印记从她指尖溢出。 邵清芜看着那朵绿色小花轻飘飘的飞向深处,不一会,煞气涌动的通道忽然变得光明坦荡。 那股让人难受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淡青色。 邵清芜动了动唇,想问些什么,还未出声,就被邬映月拽了起来。 “你,带路。” 邵清芜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为什么是我?” “你都知道我跟踪你是有目的的,为什么还——” 邬映月挑眉:“没关系啊,如果我要死了,我就把你拉过来,给我当垫背的。” 邵清芜:“你!” 邬映月单手收剑,笑容明媚:“怎么,你想害我,还不让我威胁你?” 邵清芜:“......” 她回想起进密室前父亲的传音,忽然觉得后悔莫及。 她当时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把这两个人活捉回去。 不对,她记得,她好像带了毒...... 邵清芜心中屈辱,不由动了歪心思。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锦囊,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旁边的闻人夏云钳住双手,捏住下巴,塞了一把黑糊糊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