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御王府岂止侍卫所漏风,连下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难怪萧聿灼派暗卫帮她抓毒蝎,小事化了。 据她所知,萧聿灼两年前才回到京城,除了暗卫、东南西北四大侍卫、蔡管事。 其他一应仆人、侍卫都是皇上新指派的。 其中掺了多少眼线,御王一下子想拔干净,绝非易事。 这里她想多了,萧聿灼出手帮她,完全是不想段增鹏找她麻烦。 沐乔走到僻静处,捻出腰间纸条,上书‘后花园阁楼。’ 又是阁楼。 阁楼安静,鲜少有人去。 每次他为曹公公传口信都在阁楼。 沐乔眯了眯眼,闲庭信步往后花园走,边走边捡小石头丢着玩。 隐约觉得身后有双恶毒眼睛盯着她。 几次回头没发现异常。 难道是她精神过于敏感了? 她来到阁楼,阁楼差不多三层楼高,环形楼梯。 沐乔抬头望上去,冬青已经在上面,挥扫把打扫阁楼。 她嘴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冷笑,绕木梯而上。 手里的碎石仿佛失了手,抛起来后没接住,碎石精准落在楼梯。 冬青见她上来,把扫把一丢,骂道:“磨磨唧唧的,怎么才来?” 沐乔看他一眼,从探子资历来讲,她算他手下。 “噢,天气热,我走的慢。”沐乔淡淡回。 “胡说八道,今天阴天,你糊弄老子。” 冬青一个箭步冲过来,扬起巴掌就朝她脸上掴。 沐乔眸一冷,当她是原主呢,捏软柿子捏惯了,一见面就抖威风。 她身形轻飘飘一闪避开他巴掌。 她背后是柱子,冬青收不及手,手腕重重磕在梁柱上,疼的他痛叫一声。 “沐乔,你找死。” 她敢躲,她竟敢躲,不像以前胆小如鼠,定是仗着有御王撑腰。 “有事说事,别他妈动手。”沐乔冷冷地道。 冬青捂着火辣辣的手腕,目光狰狞,凭什么他一个后来的能得到御王赏识。 “沐乔,别以为你进了长庆殿就能鱼跃龙门。 你别忘了你身份,惹老子不痛快,老子立即向御王告密,看你脑袋还不搬家。” “哦?你去,现在就去,我死拉你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沐乔给他让出楼梯口。 “你!!”冬青气的接不上话。 都是细作,装什么正派。 冬青没胆子坏曹公公的事,压住满腔妒火:“曹公公让我告诉你,偷出御王与大金正阳长公主往来书信。” “知道了。”沐乔随口应道。 冬青恶狠狠瞪她一眼,捡起扫把扭头下楼。 沐乔盯着他脚踝,滑出袖中石子,搁在指腹用力一弹。 石子像长了眼睛咬上他脚踝。 冬青脚骨吃痛,脚脖子一歪踩上楼梯上的石子。 脚下打滑,整个人像皮球滚下木梯。 噼噼砰砰,撞得阁楼都在晃动,砰一声头着地。 冬青脑袋重重撞向坚硬地面,顿时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冬青四肢扭曲几下,登时没了呼吸。 沐乔平静地看着那对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眼睛。 威胁她? 在训练岛遵行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她怎么会留着这个巨大危险。 冬青必须死。 机器人她都杀了,何况这小人。 沐乔步下楼梯扬长而去。 不一会,传来奴婢惊恐尖叫声。 沐乔像无事发生般慢悠悠往回走。 从后花园往长庆殿要穿过三道拱门。 她走出第三道拱门,见周本带着两凶悍手下,拦住她去路。 周本一挥手:“将沐乔拿下!” 两手下立刻上来压了她肩膀,反剪她手臂。 周本道:“沐乔,有人状告你谋杀,王爷命我拿你,带走。” 沐乔没有争、没有辩,周本说谋杀,不是抓细作。 看来状告她的人没听到阁楼谈话内容,一定是那道不善目光。 是他吗? 萧聿灼不喜欢人弄脏书房,处理府上事务通常坐在廊下。 两侍卫将沐乔压跪廊下。 沐乔看了眼旁边跪着的人,果然是张孚。 蛋都没了,还有精神告她状。 萧聿灼眸光定在她脸上,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恐惧。 可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平静的吓人。 就出去一会功夫,又给他惹出一桩人命案。 萧聿灼冷冷道:“沐乔,张孚状告你蓄意谋杀,将奴仆冬青推下阁楼,害他年轻殒命,你可有话说?” “王爷,冬青是自己失足,我没推他。”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把人推下楼梯。” 张孚断定是她放毒蝎,一窝端了他鸟和鸟蛋。 他恨极了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利刃。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被他凌迟了数遍。 沐乔淡淡一笑:“张孚,你别含血喷人,我知你对我贼心不死。 我没让你如愿,你怀恨在心,就给我扣个杀人罪名。 王爷,属下没杀人,心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