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故作冷淡的姿态在苏怀身上彻底消失,她紧紧牵着顾予的手,好像生怕这人走丢似的。 顾予向益西一家介绍苏怀时,在称呼上打了个顿挫,立马便引得某个小心眼的人不满。 "嗯,我只是你朋友。" "可以亲嘴的朋友,原来朋友还可以这样定义。" "嗯,还是头一次听说。" 酸的就快溢出屏幕了。 直到在和医疗队介绍的时候,苏怀还是不想放过顾予:"你和她们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副你今天不好好说,咱俩没完的架势。 医疗队成员来自不同地方,但毕竟都是混医学圈子的,他们对苏怀的名号早有耳闻。 其中有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初见就被苏怀的容貌所惊艳,后来又被苏怀精湛的手术技术折服,爱慕之心便不可抑制地产生。 当苏怀领着陌生面孔过来时,他本能地产生警惕。 因为都是苏怀同事,所以顾予态度很客气,起初她还没察觉男人散发出的敌意。 等她说出那句"我是苏医生的妻子"时,那男的猛地站了起来,两秒过后像是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质问资格,又缓缓坐下,只能尬笑着缓解尴尬。 "苏医生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 苏怀看看他,回握顾予的手牵的更紧:"嗯,结婚一年了。"如果没有离婚的话。 草原的黄昏落下,进入蓝调时刻,苏怀又跟着顾予一起去拜访了益西一家。 回程路上,益西一直跟在两人身侧。 突兀地,她捏着自己的辫子冒出一句:"顾姐姐,她就是你口中的医生爱人吗?" 顾予怔愣一瞬,笑着问她是从哪看出来的。 "刚刚我看见顾姐姐你偷偷亲这位姐姐的嘴了。" 脸颊瞬间浮上热意,好在夜晚的冷风中带着刀子,把皮肤吹得青紫,叫人看不出窘迫。 但顾予还是将头埋进苏怀肩膀,空旷的空间里只传来两声轻笑。 苏怀倒是有些好奇,低头看着益西:"哦?那她是怎么和你们说我的?" 益西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感情,见这位新来的漂亮姐姐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开心的不得了。 "顾姐姐说她有位很爱很爱的医生爱人,说到爱人的时候,我还看见顾姐姐哭了。" 话音落下,苏怀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随后半仰着头望向天空:"嗯,她是个爱哭鬼。" "益西不要学她。" 草原广阔,离开了都市繁华,没有了彻夜不息的辉煌灯光,苏怀反而觉得安心。 可能因为粗旷的风,可能因为一望无际的广阔,也可能因为...有她在身边。 雪顿节持续大约一周,苏怀和顾予也在村子里住了一周。 直到第六天,突然造访了一位来X省自由行的摄影师。 她在进村的路上碰见牵着手散步的两人,当即拦住去路,并主动恳请,能否给她们拍一组照片。 原因无它,苏怀和顾予的外貌实在太出众了。 完全不一样,却又格外相融的气质。 一位清冷孤傲,犹如脚下这片土地生出的雪莲,高不可攀,一位冷御性感,视线一旦脱离身旁人,气场立刻变的极冷。 两位冷的各不相同的美人站在一块,真是有趣。 苏怀是不喜欢拍照的,这就导致她和顾予的合照极少。 之前不知道真相,还一心想缅怀爱人的顾总翻遍了相册居然找不出几张两人的合照,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无比生气,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苏怀也由着她,在摄影师的指挥下两人来到一处高地。 八月,正是草原莺飞草长,满眼皆绿的好时节,益西不知从哪摘了一朵格桑花,一脸期待地递给顾予。 并用奶乖的声音传递着来自神的祝福:"祝顾姐姐和苏姐姐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顾予低头看着她,失神片刻,随后姣好的面庞绽放笑容。 她将那朵格桑花别在松垮的丸子头上,娇艳不屈的鲜花对于美人来说是种别样的衬托。 苏怀也不自觉露出笑容,看着那人慢慢收敛所有冷冽,早晨阳光温驯,洒在身上无比温暖,为她镀起一层金边。 漂亮的同时又十分上镜,这一点让摄影师无比满意,至少她不用为了找角度而发愁。 在拍了几张后,医疗队突然来了一位队员将苏怀叫去一边。 苏怀纳闷,不明所以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队员杂七杂八说了很多,譬如村头一户人家的牛难产了,问苏怀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苏怀狐疑地看着她,但还是颇有耐心地表示自己不了解产科,更不是兽医。 见苏怀想走,又一把将她拉住,问了摔伤的那位牧民情况如何, 硬要说有急事,苏怀看未必,倒更像没话找话。 她刚打算问清楚,那位队员又推着她让她赶紧回去继续拍。 苏怀:"......" 回去才发现顾予又不见了,她环顾四周,草原地形开阔,藏人是藏不住的,只好低头去问益西人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