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盛栀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见谢北聿靠在一旁,指腹在慢悠悠把玩自己的发丝。 “宝宝,醒了。”他柔声开口。 盛栀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昏睡前最后的画面,默默地转了个身,背对他。 她视线的床头处,水和餐食被他齐齐整整地摆在那,边上还有一排刚送过来的新衣服。 映入眼帘的,还有枕头旁那条薄薄的真丝粉色腰带。 这条腰带,和她昨晚身上穿的粉色睡袍是同一套的。 昨晚,在镜子前, 画面太羞耻她不敢看, 于是身后的男人“贴心”地将她的腰带,蒙在了她的眼睛上,再轻轻地打了结。 视线被蒙蔽后,其他的感觉,好像更清晰了。 承受他灼热的爱意时,很快到… 在失控的边际徘徊。 …… 谢北聿也没想到,蒙上她的眼睛后,镜中画面让他更受不了。 原本她泫然欲泣的美眸已然勾人,看了只想跋扈自恣…但蒙上眼之后,显得她更加无辜到惹人怜爱,于是不知不觉中,他更加恶劣… 亲眼看着她餍足后,腰带还在眼睛上, 他又让她双手环紧他的脖子,直接抄膝单手抱起了她, 往外走,扔到了床上继续… 嘴上在哄她,好像很绅士,但其他地方一点也不绅士。 还让她来到另一种高度。 后来她慌乱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品尝琼枝甘露。 断断续续又两次,一共过了六七个小时,她终于软软地彻底昏睡过去 …… 盛栀又一次帮他换药时,发现谢北聿伤口裂了点有血迹渗出。 一想到就是昨晚搞的,血压开始上升。 再这样由着他胡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她每次白换药了! 不过盛栀还是眨了眨眼,笑了笑,温柔商量:“要不,我们今天回国?” 谢北聿顿了下,手收拢住她的腰:“再过几天?” 他有多不舍得能和她单独在一块安度时光。一回国,就有积压的事情来找他,两人白天自然而然要去处理不同的事,一般多在晚上才见到面。 盛栀直接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摇了摇,语调甜蜜粘稠, “就今天嘛。” 她这副娇嗲的样子让谢北聿酥了半边,招架不住直接答应:“好,就今天。” 盛栀得逞,及时起身躲开了他摸向自己大腿的手, 往后环住他脖子笑道:“走咯。” 当然还是回国好,让他去上班,分散一下在她身上使不完的牛劲。 …… 回到京城后倒了时差,谢北聿又拉着盛栀进家中书房,把桌子上堆叠成厚厚几垒的赠与合同签了。 里面有谢北聿的,也有之前谢时序和蒋英捷夫妇单独赠予盛栀的,不动产、动产、股份、信托…出手阔绰,没有虚字,全部明确为受赠方的个人财产,不受婚姻关系的变化影响。 “栀栀,你可以慢慢看,有需要更清楚的地方,可以让律师直接拟。” 因为工作的关系,盛栀之前也看得懂合同的门道,这些合同确实很直白真诚。 她看着他,谢北聿此时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在和她聊工作,该怎样就怎么样,也不说其他漂亮话。 一种别样的心绪在荡开。合同的字无疑是理性的,但她看着数次强调的、不受婚姻关系变化影响这类字眼, 她明白,他没有给他自己退路。 这本质又很疯狂,一点也不理性。 “爸妈的,是爸妈他们对你的一些心意,”谢北聿似是看出她的思绪,神色淡然,“至于我,我只希望,你拥有得越来越多,有绝对安全空间,应对变化的未知世界。” 她托着腮,若有所思,索性也加入他这种谈生意的氛围,直言不讳,“那你我之间呢,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变化,是不是要给你自己留有更多空间。” 她不是活在象牙塔的人,当有变化来的时候,应该会选择接受、应对、放下。 谢北聿明白她在讲什么,万一他们谁变心。 虽然聊这个也在常理,但他心血管像被猛然扼了下。 谢北聿注视着她,眸光黑灼:“小时候,老谢郑重告诉我,人很渺小,要有敬畏之心,敬畏因果,敬畏世间的规律。忠诚是在这之上的衍生品,本质上是忠于自己的敬畏和信仰,无愧于心。这点我一直认同。而且,在对伴侣的忠诚上,我很庆幸,老谢和爷爷,都是很好的表率。” 他环住她:“栀栀,有时候我在想,人生最多不过百年,甚至几十年,在宇宙中弹指一挥间。去除作为社会化动物的时间,真正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在一块的时间又剩多少?” 盛栀认真听他讲,眸中泛着细碎的光,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比起浮于表面的承诺,此番见解让她更加了解他。 谢北聿扣住她的十指。 宝石有一颗就够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想要。他只想和她去做不同的事,只想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