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是红汤,加了酒酿、鸡蛋、姜丝、红糖、红枣、枸杞、桂圆、花生、核桃,满满一碗。 “吃一点,没事的。”他反思道,前几天是不是有点耗费她气血了。 盛栀不太想扫他的兴,于是吃了一小碗。 气血通畅,但是也似乎血崩了。 她抓着他的衣领假装失血过多的虚弱,谢北聿又开始反省,轻轻拍她的背, “宝宝我错了。” 他明白了一个大道理:用料适度就好,用满则溢。 就像他和她一样,饭要一口一口吃,他们来日方长,他不能索取无度太荒诞。 …… 又过两天。 两人回到京城。 回到他们共同的家。 盛栀和虞汐约了一下饭,虞汐十分八卦地问她情况,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不讳。 虞汐竖起大拇指:“牛!” 傍晚,盛栀坐在岚园的秋千上,看着四周开满各色花朵的花园,思绪飘飞。 上次她和谢北聿在这里,还处于没捅破窗户纸的朦胧状态,去了趟港岛回来,似乎什么都变了。 谢北聿在公司处理事情回来,看到她靠在秋千上愣神的这副绮丽画面。 他走过去,轻轻摇动着秋千,垂眼看她,嗓音隐匿着笑意, “在想什么呢?” 她抬眸看他,促狭一笑,“我在想,不然我们还是一个人一间房吧,像之前那样。” 他停住秋千,走至她身前单膝蹲下,视线与她齐平,不紧不慢道: “夫人,我不同意。” 她勾勾唇角:“为什么呢?” 他扬唇,但语气不容置喙:“我们是合法夫妻。” 她突然觉得夫妻这个词好陌生,询问道:“什么是夫妻?” “同床共枕,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他认真回答她,简单的话语也说得掷地有声。 盛栀脸颊莫名染上浅浅红晕,他已经起身抄起她的膝弯,抱起了她,一边回屋,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 “栀栀,我们以后长住这里,好不好?” 她搂住了他脖颈,轻轻嗯了声。 晚上谢北聿很主动地先行进她那间屋里,似乎生怕她先进屋把门锁了似的。 …… 第二天早上。 谢北聿去了华晟集团上班。 盛栀去了团里彩排。 三天后,她要去趟M国,有一场演出。 盛栀查了下过往的记录,她上次去M国的时候,已经是八年前了。 这次的演出性质,属于某种zz任务,演出节目除了古典舞,还有其他形式的歌舞,她节目只有一个,没有什么压力。节目虽不复杂,但排练还是要跟上。 尽管失忆,在港岛那段时间的集中训练和彩排,让她找回自己的身体最佳状态,力量、韧性、耐力都达到很好的水准。甚至有时她研究失忆前的那些演出视频,觉得自己目前的精气神似乎还更好了。 夜幕甫降,冷月微华,星光稀疏。 谢北聿已经回家,和盛栀一起用晚餐。 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是王韬特助打来的。 谢北聿在家里接电话都不避讳盛栀,他摁下一旁手机通话键,直接扩声。 “谢……谢总!” 王韬的声音在发抖。 谢北聿眸色一顿, “说。” 电话那头,王韬极力迅速平缓了呼吸,言简意赅道, “刚收到消息,这次M国纽城的电子展,结束的时候当地的华人地头蛇,您知道的,英文名叫Dick的那个死佬,他强行设了个鸿门宴!他带了一帮人,把这些头部参展企业的高管强制围起来,逼他们去饭局, 然后饭局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他们一个个绑了!我们华晟的徐川和陈展也都被绑了!现在扬言每个人要200万美元赎金,不然就撕票!现在该怎么办?” 谢北聿视线蓦然沉下来。 他沉思片刻,直接对王韬道:“帮我定张最早去纽城的机票。” “收到。” 盛栀也听到了,她面色微微凝重,谢北聿看过来正要开口,她没说什么,直接对他点头, “一定注意安全。” 她明白他自有他的方法解决各种问题,也相信他不会坐视自己员工的生命安危不管。 谢北聿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才是他心安的港湾, “放心。” 他心里对她有点抱歉。其实这次盛栀去M国,谢北聿原本打算陪她去,只是还没对她讲。 倒不是他黏人,是因为他对任何巧合都存疑——上次在港城剧院门口看到的那个长弓刀疤眼后,谢北聿继续派人去查那人来历,茫茫大海算是查到一点眉目,还没挖出底。 盛栀这次去的是M国的D.C.城,看起来相对安全,但谨慎一点总没错。 谢北聿在手机上操作片刻,拿了一张照片给她看, “你明晚落地D.C.城之后,这个人会来见你,这人叫余声,她来当你的贴身保镖。是谢氏信任的人,和我认识也久,所以不用担心。 我在纽城处理完事情,马上去D.C.城找你,我们一起回来。” 盛栀看向手机,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强壮女人,短发、深麦肤色、大臂纹身,气质彪悍,一眼看去安全感很满。 盛栀想了想,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自己是跟舞团一起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安全的环节,但谢北聿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待会很快就会走,华晟出了这类事,她现在尽量留给他安静思考的时间。 只说:“好,你要平安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