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点缀于苍穹,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巍然屹立,古朴的砖石外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壮丽。 楼阁顶层的房间内,银色的铠甲整齐地悬挂在墙壁,映出冷峻的光芒。 檀木茶几旁,着一袭素色纱裙的女子拿起茶壶,替对面端坐的一男一女各自斟了一杯茶,目光在女子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男子脸上: “楚行,你初出宗门涉世未深,师姐得提醒你一句,有些女子表面虽看着光鲜亮丽、清净如莲,但是实则人尽可夫、污浊不堪,你可千万别被美色迷了眼。” 楚行闻言眉头一跳,默默看了一旁裴三娘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师姐说的是,楚行谨记,以后定不会再踏足那些烟花之地。” 风如雪双眸如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你此来何事?” 裴三娘笑盈盈地拱拱手,道: “风掌令,是妾身找您有笔买卖要谈,让楚公子代为引荐。” “哦,什么生意?” “妾身有一批货物急需送往昆山城,要途径沂蒙山,想请风掌令顺路护送一程,也就耽搁两三日的功夫,至于酬劳妾身一定让风掌令满意,就是不知风掌令交接职务还需几日?” 风如雪嗔怪地看了楚行一眼,淡淡道:“后日便可交接完。” 楚行缩了缩脖子,默默端起茶杯喝着茶。 裴三娘笑意浮上眉眼,道: “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妾身出三万灵石烦请您随驼队走一趟可好?” 楚行放下茶杯,看向裴三娘,道: “等等,夫人,你方才在映月楼可是给那姓薛的报价五万灵石,怎么到我师姐这里就变成三万了?” 裴三娘展颜一笑,娇嗔道: “楚公子有所不知,给那姓薛的报价五万灵石是因其有驼队,妾身不必再去租赁驮兽以及安排人手随行,这些可也都要花费不少灵石呢。” “那能花多少灵石?” 楚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况且我师姐乃合道境大修士,而那姓薛的才法相圆满。” 裴三娘赶忙赔笑道: “公子莫要生气,妾身是个生意人,向来习惯了讨价还价,并非在耍弄心机,五万灵石就五万灵石。” 楚行看了风如雪一眼,见她此时正目光微冷地打量着他和裴三娘。 楚行思忖片刻,起身拉着风如雪走到一旁,低声道: “师姐,我和她萍水相逢,并无交情,机缘巧合得知她要找人护送货物前往昆山城,而且愿出五万灵石,我这才带她来找你,看你是否有意赚一笔灵石。” “不必顾及我的面子,若是无意可以直接拒绝,若是有意我再想办法帮你提提价。” 风如雪闻言这才面色稍缓,脸上浮现一抹欣慰之色,轻嗔道: “你该早说才是,师姐还一直担心你已被她勾了魂,这个裴三娘呀看着矜重端庄,实则在浑天仙城内艳名远播,你以后少与她打交道。” 楚行连连点头,道: “师姐要赚这笔灵石吗?” 风如雪嘴角微翘,道: “送上门的灵石为什么不赚?我一年的年俸也才七万灵石。” 楚行拧眉想了一会,旋即凑到风如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风如雪听完凤眸微怔,见楚行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略作迟疑,纱裙下伸出一条修长纤细的玉腿一脚将楚行踹飞,冷喝道: “哼,死性不改,等回宗我非得叫夫君好好管教你不可。” 楚行重重地摔在红木地板上,嘴角溢血,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再次走回风如雪面前,道: “师姐,三娘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和她之间也并无苟且。” 风如雪精致圆润的下巴微抬,道: “我风如雪眼底容不得沙子,这种女人的灵石我不赚,你趁我没发怒前带着她赶紧消失。” 楚行眼巴巴地看着风如雪,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随后楚行悻悻地走到裴三娘身旁,低着头眼神略有躲闪,道: “不好意思夫人,可能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裴三娘取出一方白色手帕替楚行拭去嘴角血迹,道: “不怪公子,妾身适才也听出了个大概,倒是妾身连累公子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其实主要原因并不……欸,算了,夫人,我们走吧。” 楚行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风如雪一眼,轻推着裴三娘走向房门。 …… 城主府兰沁屋内。 兰沁整个身子娇慵地依靠在金丝软榻,王浑天满脸堆笑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双粗糙大手正搭在她的香肩上揉捏着。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名摇着折扇的青袍公子不紧不慢地走入屋内,下巴微抬,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 王浑天急忙敛去脸上的笑容,快步走到兰沁身侧坐下。 兰沁见到来人一把将身旁的王浑天推远了些,笑意盈盈道: “元儿怎么来啦?” 王三元合拢折扇,步态从容地走到兰沁面前,一脸肃然道: “娘,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姑娘喜欢?” 兰沁闻言黛眉微蹙,细细在他脸上打量了一阵,若有所思道: “是啊,人楚行都是左拥右抱,你除了眉毛以及一双大眼随你爹外,其他的都随为娘,长相也算上佳,为何没有姑娘喜欢?” “嘴笨呗。”王浑天撇撇嘴道。 “你还有脸说元儿?这自己不也一样吗?” 兰沁偏过头,横了王浑天一眼,道: “我看元儿这一点就是随你。” 王三元昂首挺胸,嘴角微扬,道: “爹、娘,你们说的这些都不是关键。” 王三元手中折扇一展,轻轻摇动着扇子,神态自若,接着开口: “本公子出身城主府,师从云霄宗大长老,自该桀骜跋扈。” “爹,你要做什么?” 忽地,他暼见王浑天正解着腰带,顿时惊呼出声,逃也似的跑到兰沁身后。 王浑天一双虎目瞪得如铜铃般,怒气冲冲地一步步朝王三元逼近: “呵呵,干什么?爹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