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如细丝般柔和地洒落洒在铺着锦绸的木榻上,榻上摆放着一方精致的茶几,茶几上,一套青花瓷茶具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左右两侧,一位身材魁梧的锦袍中年和一位身着芙蓉色衣裙的美妇分坐而饮。 “薛掌号,昆山城离浑天仙城并不远,以驮兽的脚程来回也不过七八日,而且妾身要运送的货物并不多,动用两头驮兽足矣,两万灵石劳您亲自跑一趟如何?” 美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芙蓉色衣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更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远倒是不远,可若想七八日便往返一趟,须得走沂蒙山那条道,沂蒙山地势复杂、易于隐蔽,且不说那一带偶尔会有合道魔修劫道,单是经常出没的几位法相境魔修便不好招惹,夫人叫价两万灵石,可远远不够。” 锦袍中年横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时常流露出一丝狡黠,仿佛总是在盘算着什么奸计,眼角余光不时地在美妇丰腴窈窕的娇躯扫过。 “咯咯,薛掌号法相圆满修为,区区几个法相境的魔修又有何惧?至于合道魔修,妾身可是听说已有几年未出现过了呢!” 美妇展颜一笑,明艳端庄的脸蛋儿一时间百媚横生,语气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 锦袍中年干咽了一口唾沫,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缓缓抓住茶几上那一只秀美白皙的柔夷。 美妇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嫌恶,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抽回手,反而是嘴角的笑意愈浓,含羞待嗔地看向锦袍中年: “妾身可是知晓,平日里这么一小段路程,驮队也就收取三四千灵石,妾身此次忍痛出两万灵石,薛掌号不吃亏呢!” 锦袍中年浓而粗的眉毛微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道: “薛某自也是不忍拒绝佳人,不过嘛……” 美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将那只被锦袍中年握着的手抽回,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内心并不平静,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美妇顿了顿,轻咬着嘴唇说道:“妾身再多加一万灵石如何?” 锦袍中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眼神玩味道: “十万,或是你裴三娘侍候薛某一晚。” 锦袍中年缓缓走到裴三娘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绝美脸蛋儿,道: “三娘也别怪薛某趁火打劫,主要是薛某对你这朵娇花垂涎已久,三娘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陪薛某一晚又如何?” “五万灵石。” 裴三娘满脸冰冷地看向锦袍中年,对着房门作了个请的手势,咬牙说道: “薛掌号不答应就请自便吧。” “少一分薛某都不干,嘿嘿,不是还有不花灵石的法子吗?我保证此事不会传扬出去,三娘又何必再矜持?” 锦袍中年得意地笑笑,眼睛微微眯起道: “浑天仙城内的驮号除了薛某的,可没人能保证货物能够顺利地通过沂蒙山,而且三娘急着将货物送至买家手中,想必是与其签订了契约吧?三娘可莫要因小失大。” 裴三娘脸色变得更加冰寒刺骨,偏过头不去看男子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指着门外,自牙缝中冷冷蹦出几个字: “恕不远送!” “还望三娘不要后悔!” 锦袍中年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大袖一挥愤然转身。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锦袍中年离开了房间。 裴三娘揉着额头,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掀开珠帘来到床榻旁。 正欲躺下时,却发现被单上清晰地印着一个男子的手掌印。 “谁?”裴三娘不由地低喝一声,迅速展开神识开始在房内搜寻。 楚行一脸讪讪地自床底爬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是你!” 裴三娘眸子眯了眯,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楚行:“你偷偷躲在我床底想干什么?” “夫人不要误会,在下也是…” 楚行有心想要解释,却一时语塞,沉吟了半晌,方接着开口: “在下云霄宗弟子楚行,出现在夫人床底纯属意外,我本是来楼上参加宴会,却不料遇见了不想见的人,就想避开她。 于是便通过窗户进入了夫人房间,正欲离去时,夫人恰巧带人归来,我怕一时解释不清,遂钻入床底。” 裴三娘哂笑一声,目光冷冽,凝视楚行: “我裴三娘是个生意人,整日迎来送往,你这种喜欢猎奇的浪荡公子也见过不少,念你初犯此次我不与你计较,但若是还有下次,我可不会顾及你是什么身份。” “我还不如留在楼上社死呢,那也不过是在好兄弟面前丢脸而已。” 楚行心中暗自吐槽,苦着脸再次开口: “夫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的话此时我的好友正在楼上,他可以为我作证。” “哼,蛇鼠一窝罢了。” 裴三娘冷哼一声,指着房门,道: “公子还给自己留点体面的好,不要让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