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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温雅的嗓音缓缓在她耳畔响起,低哑蛊惑,令她头皮发麻,心尖颤栗不已。
愣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
顿时心情像过山车俯冲般陡转直下。
季闻洲这老男人又在用甜言蜜语哄她。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宋知窈忽而笑了,眼泪簌簌而下。
“我什么时候剪过短头发!我什么时候被你彻夜哄睡过!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还是他以为她好糊弄,这样拙劣的谎言轻易便能骗过她。
季闻洲心中既好气又无奈,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提醒道:“骨螺紫、鸢尾花。”
车内骤然陷入诡异的沉寂中。
宋知窈表情一顿,脑袋里似乎有某种东西爆炸开来,不断地进发出细微的电光火花,将所有的郁气难过都炸得烟消云散。
短头发、骨螺紫、鸢尾花…………
她确实是画过这样一幅画。
那是她唯一画过的一幅自画像。
她并不希望只是对于送给Ethan先生的画像,只是用于画像主体的表面样貌,她更希望通过那幅自画像去展示创作者的内心剖析。
所以在那幅自画像中,她心血来潮地打破了自己以往的甜美特征,展现了与她外形完全不同的内心面貌。以象征主义笔调为自己画了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让整体画像的线条感觉更偏向于坚硬简洁,色调对比强烈,手中捧着的鸢尾花形状鲜艳忧郁,
更是带着一种挣扎,倔强却又烂漫的姿态。
不会……………季闻洲手机屏保上的自画像,是她之前送给Ethan先生的那幅吧?
想到这点,宋知窈人都傻了,忍不住咬紧下唇。
但是......但是那幅自画像是送给Ethan先生的,季闻洲又是如何看到的……………
一时间她感到大脑缺氧,沉默了足足十秒钟,这才讷讷开口:“可你彻夜哄我……………”
女孩的模样呆愣愣的,莹润唇瓣微张,傻乎乎的,令人怜爱。
季闻洲忍不住俯下身,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吮着她的唇,呼吸绵长,带着些许清苦的烟草味。
“你十八岁生日,独自一人在巴黎留学,喝醉了酒,打电话把我当作你的妈妈,硬是让我喊了你一晚上的“鸢尾‘哄你睡觉。”
宋知窈怔了下,回想起十八岁那夜冰冷的生日夜晚,以及第二日收到的鸢尾花和生日蛋糕,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怎么可能……………明明……………”
明明当时,她的电话是打给Ethan先生的……………
突然,她眨了眨眼,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你认识Ethan老先生!”
除了这点,她还真想不到季闻洲是如何有机会看到她送给Ethan先生的那幅自画像。
很显然,季闻洲和Ethan老先生相识已久。
季闻洲:“…………”
俊美矜贵的男人面上浮上些许无奈,揉了揉她绒乎乎的脑袋,叹了口气:“窈窈,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
他所拍下的油画都明晃晃地放在麓海湾中的收藏室里。
她对于家中那些古董油画那么地喜欢,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收藏室看画。
可她一次都没有推开过收藏室的门。
很显然,她对他不上心,压根便没有把他当做丈夫看待。
宋知窈咬唇,瓷白脸颊一片滚烫,彻底尴尬了。
她,她似乎真的冤枉季闻洲了。
搞什么………………弄来弄去,原来是她自己乌龙了………………
可......可谁让季闻洲不早说呢。
宋知窈羞窘得面皮都是火辣辣的,臊得连呼吸都烫了起来。
她怀揣着羞窘局促,细声求证询问:“可你婚前不是说过,之前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
季闻洲漆黑眸子意味深长地瞥向她:“不这样说你当时会嫁给我?”
他看着女孩染满红霞的面颊笃定道:“你不会。”
那箍着她细腰的宽厚手掌紧了紧,她娇小的身躯被他完全扣在怀中,感受着他胸腔内强劲有力的心跳。
男人微凉长指扣住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着他漆黑如潭的深眸。
“窈窈,你当时想什么我很清楚,你恨不得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不对男人付出感情。你害怕交出自己的心,也畏惧踏入婚姻。若是你当时知道我爱慕你,你非但不会接受,反而会被我吓跑,而后躲我躲得远远的,拒绝我的一切接近,我说的不
是吗?”
车厢内密不透风,空气缓慢流动,滞涩、灼热而又浓稠。
他在她面前,将对她的企图蓄谋一一摊开,镜片下的黑眸中是毫不掩饰的、令人触目惊心的阴郁扭曲欲望,令她本能地想要退缩,想要躲开,却被他紧紧箍着下巴,躲闪不得。
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太过可怜,令他心生怜爱。
他忍不住俯身,爱怜地吻住女孩小巧敏感的耳尖,吐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
“宝贝,不用这些非常规手段,不骗你我有初恋,还怎么哄你同我结婚,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逃离不得?”
他箍着她腰肢的掌心愈发用力,炙热温度钻透薄薄的衣料,直达她的肌肤,一路烫到心腔。
宋知窈紧紧咬着下唇,睫毛颤了颤,心中憋着的那股气一下子消了,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念头。
呸,老骗子!
居然骗她和他结婚!
宋知窈艰难地吞咽了下,心中各种情绪复杂交织:“你,你这是骗婚……………”
她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还有,在圣让卡普费拉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我确实是对你蓄谋已久,但是我也给过你逃跑的机会了,只是某个小姑娘,当时馋我的身子。”
季闻洲轻笑了声,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低沉嗓音中沾染着毫不掩饰的浓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溺毙。
“我本可以对你徐徐图之,但那天夜晚,你让我尝到了甜头。宝贝,我忍不了继续等,也受不了继续等,只能出此下策。我怕再慢一步,又会有别的男人来同我抢你,我怕到那时候,会真的发疯。”
宋知窈面颊红透了。
他简直是倒打一耙。
什么她馋他身子,分明是老骗子用肉/体故意引诱她。
仔细想想,先前相遇的时候处处藏着巧合,怎么看,都像是老男人在欲擒故纵,故意诱惑无知的小姑娘上钩。
昏黄暧昧的光线下,两人身影交叠在一起。
宋知窈微微撇过脸:“那......那你心里始终都只有我一个女人咯。”
季闻洲看着她绚烂绯红的脸颊,又凑近了几分,高挺的鼻梁暧昧地擦过她小巧鼻尖,漆眸深深地逼视着她,似是在宣示誓言与忠诚。
“无论是身还是心,季闻洲始终都是宋知窈一个人的。”
车厢内一片静谧。
宋知窈狂飙的心跳停了一拍,脑中也是阵阵眩晕,耳畔中反复徘徊着他方才温沉的声线。
“无论是身还是心,季闻洲始终都是宋知窈一个人的。”
半晌,头顶传来男人慢条斯理的话音。
“太太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一并都问个清楚。我有问必答。”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一并问清。
宋知窈轻哼一声:“还有之前给容小姐送过九十九朵玫瑰和一整套首饰呢,我都听见了。”
“哪个容小姐?”
“......*.“
季闻洲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季闻洲眉目平静如水:“不怎么熟。”
宋知窈噎了下。
“你怎么不熟,你明明送过她九十九朵玫瑰和一整套首饰的。”
宋知窈声音越来越小。
不会这也是个误会吧…………………
季闻洲微微蹙眉,想了好久,笃定道:“我从不会送那么土的东西。”
“而且除了季太太,我从没有送过别的女人东西,”季闻洲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哂:“而且季某没有送钱给外人的喜好。”
一句“外人”,成功让宋知窈心花怒放。
她眨了眨眼,哦了声,堵在心里的那块疙瘩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温柔揉开。
她倒不会怀疑季闻洲在说谎。
毕竟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而且依着季闻洲的性子,他倒不屑在这方面扯谎。
“还有么?”
宋知窈想了想,摇了摇脑袋:“没有了......”
“太太还离婚么?”季闻洲凑近,气息落在她敏感的耳侧,慢条斯理地问她,周身携着难以察觉的压迫感。
一时间,车内陷入静默。
宋知窈心中大窘,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恼。
她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声音细若蚊喃:“不、不离了......”
她现在心虚得要命,心里完全被负罪感淹没。
这还离个屁啊。
好窘啊,完全误会他了……………
原来吃了半天醋,她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而且......闹得这么大乌龙,怎么显得她脑袋笨笨的。
要是她早点问问他,而不是自己胡乱猜,大概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局面了。
宋知窈低垂下脑袋,软着嗓乖乖认错:“是我误会你了......”
季闻洲他觑着她绯红的小脸蛋,眉梢轻挑:“只是简单一句误会便能了事了?”
“拉黑我,一言不发跑国外,闹着要跟我离婚,看男模,骂我老混账渣男.....季太太你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只是简单地道歉?”
他越说,宋知窈的小脑袋越低,掌心中也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她有意转移话题,视线看向车上的玫瑰花。
“这些花是......”
“买来哄你的。”季闻洲淡淡地撩起眼皮,声音平淡,不含一丝情绪:“总不能让太太收别人的玫瑰花。”
他这么一说,宋知窈的负罪感更强烈了,心里愧疚又郁闷。
她有意哄他,双手环抱住他脖子,仰着小脸吻他的薄唇:“我真的错了老公,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闻洲眼神轻而淡,“一言不发便要离婚,季太太,这便是你对我们婚姻的态度。”
宋知窈摇了摇小脑袋,连连发誓,声音又甜又软:“我以后不再说离婚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季闻洲享受着她的吻,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我什么都对太太坦白了,太太愿意同我坦白么?”
宋知窈抬眸,艰难地吞咽了下:“坦白什么………………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断在小脑瓜里回想着自己触怒季闻洲的雷点。
想着他应该是要同她兴师问罪的。
季闻洲望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小表情,缓缓勾唇,恂恂善诱道:“太太刚刚那么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太太心里有我。”
宋知窈怔了下,面皮热了起来。
她咬着唇,羞涩地不说话。
她不说,季闻洲便也不说话,只是用温和的不容拒绝的眸光逼视着她。
半晌,她涨红着脸颊,缓缓挤出一句:“我......有一点吧。
季闻洲挑眉,步步紧逼:“只是有一点?“
宋知窈害羞地垂下眼眸,言不由心:“就是一点了。”
他问得这么突如其来,让她手足无措,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大脑整个迷糊了起来,各种念头交织,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下意识地便说出了违心的话。
季闻洲视线扫过女孩羞红的面颊,紧咬的唇瓣,忍不住低笑。
嘴上说着一点点,但实际上她的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摆明在脸上。
季闻洲周身那股微弱的压迫感这才散开,沉冷的黑眸泛起柔色。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女孩下巴,俯身吻了下去,舌头温柔灵巧地刮过她敏感柔软的小舌侧面,带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宋知窈乖乖地仰着脸,小心翼翼迎合他,绯红布满面颊,浓密卷翘的睫毛也羞赧地垂下。
不知道为何,在他坦明心意后,她总感觉这个吻格外颤动人心。
温柔、缓慢却又欲极。
车厢内的温度开始蒸腾、升温。
宋知窈被他吻得出了一身汗的汗,被他掌心揉过的肌肤也是滑腻腻的。
季闻洲吻得不深,片刻后,便退出了舌尖。
他并未立刻放开女孩细嫩滑腻的下颌,而是俯下身,灼热气息贴在她耳侧,声音暗哑低沉,带着诱人的蛊。
“哪怕只有一点,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成功撬开太太的心了。”
车内灯光昏黄暧昧,宋知窈睫毛轻颤,对上他的视线。
他凝视着她漂亮的眼儿,眸色浓深,目光如同剖人的刀,非要一寸寸剖开她的内心,翻呈在他面前。
宋知窈呼吸滞了下,半晌小脑袋轻轻地撞了他胸口一下。
季闻洲低低地笑出了声,开口:“现在我们应该是都说开了吧?”
宋知窈仔细想了想,而后点了点脑袋。
季闻洲微微一笑,抬手,慢条斯理地用长指扯松束缚着喉咙的领带,露出性感又撩人的半截喉结。
霎时间,矜贵端方、一丝不苟的上位者,眉眼间染上散漫的欲色。
“很好,季太太,现在你清算完我了,该轮到我清算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太太无缝衔接和点男模的事。”
顿时车内气氛陡转直下,带来一种风雨欲来的恐怖感。
宋知窈身体一抖,下意识地想要跑,可后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最后,她皓白纤细的手腕背在身后,被面料丝滑的领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在细嫩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深红的勒痕。
而她分开双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泪眼汪汪地看向男人。
季闻洲恂恂善诱:“宝贝,今天一共看过几个男人?”
宋知窈做贼心虚,声音也是小小的:“记......记不清了。”
季闻洲温笑,修长冰冷的手指缓缓在她光裸的脊背后游移着,激起她浅浅的颤栗,暗示意味十足。
他薄唇微启:“没关系,我们有整整三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做/爱,你可以边做边回想。就从现在开始,好么?”
现,现在?
回想起自己刚刚点男模的种种嚣张经历,宋知窈顿时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宋知窈瑟瑟发抖:“可,可这是在车里。”
她委婉提醒:“在这里不太好吧?”
季闻洲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不可以吗?宝宝。
他注视着女孩惊慌的表情,微微一笑。
“先是阴差阳错误会我,然后一声不吭跑国外,再是给我寄离婚协议书,而后今天又是和男明星闹绯闻,跑到酒吧看男人跳艳舞………………”
他如数家珍地将宋知窈踩得雷点说了个遍。
“季太太,你说说,今晚做多少次才能弥补你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