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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中。
这个姿势又亲密又暧昧,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过眼下宋知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屏幕上的设计稿上,倒也忽略掉了这些细节。
由于是对戒,用于表明已婚身份,需要每日佩戴。所以设计稿多是简单低调,但不失时尚艺术感的款式。
虽然宋知窈不经常佩戴首饰,但是看着漂亮的戒指还是狠狠心动了。
尤其是看着季闻洲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点,她的注意力也跟着落在他的手上。
季闻洲的手掌很大,宛如冷玉般白皙。手背上筋脉走势分明,骨感重,手指瘦长,带给人一种极强的力量感与掌控感。
也不知道这样一双手,戴上戒指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会很性感吧………………
这般想着,她红了耳尖,心中有些好奇,想要看看他戴上戒指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季闻洲居然会喜欢这样的设计,她原本还以为季闻洲选中的对戒会是那种板板正正中规中矩的经典款式。
不带有任何时尚元素与个人艺术风格。
宋知窈下意识地将心底疑惑脱口而出:“我还以为这类新潮设计只有年轻人才会欣赏,没想到你也会喜欢。”
毕竟无论是从别墅的装潢,还是季闻洲的衣品、领带夹、袖扣等设计上来看,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追求奢华的材质、精湛的工艺与精致的细节,但又在整体设计上低调内敛、简约经典的款式。
闻言,季闻洲眉梢轻挑了下,垂眸看她,不紧不慢道:“年轻人?”
宋知窈反应过来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要知道季闻洲可是比她大十岁,她这话不是内涵他年纪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她连忙补救道:“我是说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素圈戒指,这类设计对你来说太花哨了,不太符合你一贯的审美。”
“太太对我了解得还算不错,”季闻洲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语气自然:“但架不住某个小姑娘喜欢这类款式。”
毕竟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有她自己的一套体系,只要稍稍注意,便能猜出她究竟喜好什么款式的设计。
就像她本人一样,精致漂亮又时尚浪漫,是与经典复古迥然不同的风格。
宋知窈愣了下,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开始升了起来。
她没想到,季闻洲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就好像是熟悉她很久了一般。
她看着屏幕挑选了很久,最终敲定了一版相对来说比较板正的戒指款式。
这样季闻洲带着对戒上班也不会违和。
她心里揣着不知名的小心思,面上平静地瞧向季闻洲:“我觉得这一版挺好的。”
只不过在对上对方幽邃的眸子时,宋知窈心中七上八下的。
她声音轻细,不太好意思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季闻洲眼眸微垂,注视着身旁的女孩。
终归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平日里再怎么在他面前表现得成熟,有些心思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得透。
在他的注视下,宋知窈那薄白面皮上的浅粉色越发艳丽,如晚霞般动人。
季闻洲心念微动,喉结滚了滚:“挺好的。”
“那就选择它了。”
宋知窈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将至,她像是困倦的猫儿,打了个呵欠,“我有些困。”
她顺势从他的怀中滑了下去,缩进丝绸被中,只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脑袋,而后睁着圆圆的杏眼看他,“季闻洲,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她一副娇憨又傻气的乖巧模样,看着就好欺负。
轻而易举地挑动起人心中的恶劣因子。
“十分钟后。”
“哦,那我先睡了。”宋知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但紧跟着,男人俯下身,将她整个人罩住,修长的手指将落在她颊侧的一缕乌发勾起。
宋知窈偏头看他,就见男人指腹轻轻勾缠玩弄着她的头发,眸光别有深意地锁定住她。
空气中攒动着若有似无的燥热因子,暧昧不断积攒攀升,似是那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宋知窈似是被这目光烫了下,微微侧开脸:“你干嘛………………”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季闻洲说。
神他妈“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他就是又馋她了。
似是印证了宋知窃的猜想,下一秒季闻洲低下头,含吻住了她的耳珠,唇齿间细细厮磨,似是在品味美味佳肴。
宋知窈身子麻了一半,整个人呼吸都是乱的。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空气涌入睡衣内,紧跟着,那瘦长微凉的手指,探入她的衣摆,缓缓向上移动。
最终竟是落在…...…
他的手指灵活,宛若弹琴一般,宋知窈身体一哆嗦,颤声控诉:“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男人稍稍退开,欣赏着她红得滴血的小脸,不紧不慢道:“都说年轻人适应能力好,适应了就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是在报复她吐槽他老!
她还没来得及还嘴,对方就指着她的双颊,吻了下来。
明明他之前的吻不是这样的。
他之前很绅士温柔,不像现在很欲,很重、很深入,堪称凶狠地掠夺着甜蜜与属于她的氧气,不容她有丝毫拒绝。
这个吻令她头脑发晕发昏,有些承受不来,喉间溢出细碎的鸣声,反而却令他加重了力道。
这个吻得时间很长。
宋知窈也不知道究竟何时才结束,只感觉就当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季闻洲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宋知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中揣着的那只小兔子在砰砰乱跳,嘴唇上酥酥麻麻的。
是老男人憋疯了吗?!
她愤愤地瞪着季闻洲,瓷白的小脸上铺满红潮,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
“你好过分,我差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季闻洲垂眼看她这般娇态,眸底蒙上了一层沉沉的阴翳。
他敛起心中的恶劣念头,克制着想要再吻她一次的冲动,俯下身亲了亲她眼角的水痕。
“抱歉,是我没有把握好力度,”季闻洲温声开口:“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
宋知窈:“…………”
“十分钟过了,要睡吗?”
他还真是准时,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宋知窈鼓了鼓腮,闭上眼睛不想要理他。
伴随着床头灯关上,室内陷入黑暗。
她的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热胸膛。
他搂住她,将她扣入怀中,呼吸声近在咫尺,似是贴在她的耳廓。
宋知窈心有余悸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季闻洲哑然失笑:“不用担心,我今晚不动你。这事先攒着,以后再说。”
见他真的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宋知这才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意识渐渐昏沉。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
他刚刚说......要“攒着”什么?
季闻洲向来起得很早,不到六点,季闻洲使醒了。
宋知窈在他怀中睡得正熟,像是小猫儿一样,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四肢都在紧紧地搂着他,乖得要命。
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某种反应,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踏入浴室,冷水自花洒中淋下。
身体的某些精力在这段时间内一直积累,却又注定得不到疏解。
在消解了欲望之后,季闻洲换上一身运动服。
他有晨练习惯,自六岁起便准时准点地早起晨跑,多年日复一日地坚持着。
唯一破例的一次便是昨天,下意识地想要抱着她多睡一会,于是多躺了半个小时。
今天他刻意多跑了半个小时,试图消除某些高涨的心思。
回到别墅时,别墅内的厨师已经做好了早餐。
宋知窈还没醒,倒是周特助先过来了。
季闻洲漫不经心地用干毛巾擦着额上汗珠,听着周特助的汇报。
“在太太回国前,谢卫东便将属于太太的股份秘密转到其现夫人的名下......另外前不久谢氏生意出现问题,彼时贺家伸来橄榄枝,表示愿意帮谢家渡过难关,但前提是要与贺家那位大公子联姻。”
“早在那时候,谢卫东就动了等太太回国后,便让她与贺家联姻的想法,只不过太太一回国,宋老爷子就给太太安排了和季家的联姻,谢卫东这才没有找上太太,但也不想让谢迢迢去与贺家联姻,于是就那么一直拖着贺家,一直拖到现在。”
季闻洲手中的毛巾一放,表情淡淡的:“那该做的事,你应该知道。”
周特助道:“您放心,我已经办好了。”
清晨七点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宋知窈揉了揉眼睛,睁开眼。
阳光自窗帘之间的缝隙落入室内,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线。
她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只想盖着柔软的丝绸被,在舒服的床垫上躺到天荒地老。
衣帽间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宋知窈扭头看去,就见季闻洲穿戴整齐,从衣帽间中走出来。
他的鼻梁上架着无边框眼镜,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看着斯文沉雅。
宋知窈开口,嗓音又娇又软:“你要去公司了吗?”
季闻洲整理领结的手顿了顿:“嗯。”
“那你好好上班,工作顺利。”宋知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感觉瞌睡虫上头,还想要睡。
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回笼觉,季闻洲却走到床边,微微倾身,将脸凑到她面前。
宋知窈有些茫然:“做什么?”
季闻洲垂眸看她,温声道:“李太太,你好像忘记什么。”
忘记什么?
宋知窈看向季闻洲近在咫尺的侧脸,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不会是要她亲他吧……………
JJ......
宋知窈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没有洗漱,牙没刷、脸没洗,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乱糟糟的。
要让她以这个样子亲他,多让人难为情啊......
她才不要这样呢…………………
这么想着,宋知窈刻意装作一副懵懂的表情。她视线下移,落在季闻洲的领带上。
她抬起手,给季闻洲整了整衣领,然后推了推他:“好了好了,这样行了吧。你快去公司吧。”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透着敷衍。
若是以往,她在季闻洲面前还会装一装。但现在她急着睡回笼觉,才不管他怎么想。
季闻洲唇角轻弯。
他猝不及防俯下身,低头在她鼻尖上重重地亲了下,还不忘用刮过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嫩生生的小脸,惹来她不满的惊呼声,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
“等我回家吃饭。”
宋知窈眨眨眼,看着季闻洲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宋知窈重新缩回被窝,脸上红红的。
怎么同样是刚结婚,怎么他就适应得这么快,表现得好像是两个人已经生活了很久一样。
他的适应能力可真强啊。
她现在睡意全无,瞌睡虫全都被他那一吻给赶跑了,索性翻身下床,下床洗漱去了。
上午季闻洲这边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季闻洲从会议室中走出。
候在外面的周特助上前,在季闻洲耳边低声:“谢先生已经在待客室等候多时了。”
闻言,季闻洲面无波澜地松了松领结:“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谢卫东一脸铁青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就在昨晚,他沉浸在成为季闻洲岳父,从此攀上季家的美梦中。
但没想到早晨还没睡醒,就接到合伙人连夜撤资的噩耗。
谢卫东找到合伙人,但对方却暗示谢卫东得罪了圈子里的大人物。
资金链的缺口不得不补上,谢卫东又摸不准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想来想去,于是找到了季闻洲这里。
本以为季闻洲看在自己岳父的身份上会帮他一把,没想到,季闻洲非但让他等了很久,还反手推给他一份文件。
文件上详细罗列了他擅自挪用谢氏集团公款、收受??等违法事情,甚至有些他自己以为瞒天过海的,没想到居然被季闻洲给拎了出来。
在看到面前这份文件后,谢卫东彻底煞白了脸色。
他按捺住焦躁的心情,好模好样地开口:“闻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闻洲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握,面容沉静温和,但却让谢卫东不敢有半分懈怠。
季闻洲好整以暇地看向谢卫东:“只是希望谢先生能够自觉离我太太远点,从此别再试图招惹她。”
谢卫东的脸色变了变,半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是窈窈的父亲,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谢先生,窈窈并不承认你这个父亲,“季闻洲微笑,声音温淡,“而且早在你纵容李如梦母女虐待窈窈时,就已经不配当她的父亲。”
谢卫东一僵,全然没想到季闻洲会提到这事。
他就知道就是他那个好女儿挑唆的。
但内心就算再怎么愤怒,谢卫东不敢在季闻洲面前流露出分毫不满。
他忙不迭解释道:“是窈窈跟你说的吧,那孩子跟我赌气呢,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季闻洲轻笑一声,看向谢卫东的目光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窈窈这些年在谢家受了多少委屈,我自然是调查得一清二楚。我没有彻底下死手,就已经算是看在窈窈的面子上,对谢氏网开一面。”
季闻洲的语气堪称温和,却令谢卫东惊惧不已。
他瞪着眼,心里又惊又惧又恼,却只是讷讷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可是窈窈的父亲……………”
下一秒,就听季闻洲慢条斯理开口:
“所以,我目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警告。如果你不希望谢家从京北彻底消失,亦或是锒铛入狱的话??就离我的太太远点。”
“若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不知道是不是宋知窈的错觉。
自从去了谢家后,她就好像是摆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般,那多日以来枯竭的灵感如泉涌般。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画作当中。
直到傍晚,她落下最后一块色彩,完成了一幅画。
宋知窈伸了个懒腰,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感到肚子有些饿。
她灵感上头的时候,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连午饭都没有吃。
宋知窈下了楼,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了周特助,他送来了两份礼物。
一份是关于“谢氏”的股份部分转让协议。
宋知窈本以为谢卫东不会这么快便把股份转给她。
要知道这可是“谢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实打实地从谢卫东身上咬下一块肉。
但没想到第二天,季闻洲便差人送来了股份转让协议。
季闻洲安排人把这个送给她倒是能理解,但她不理解第二份礼物是什么意思??
足足五页纸,这上面清晰地罗列汇总了季闻洲所要转到她名下的巨额资产。
季闻洲名下的私人动产、国外分公司以及分散在全球的海岛、别墅、酒店……………统统被他转到她的名下。
林林总总算起来,这些资产多达上亿,简直是多到离谱。
虽然婚前协议上并未提财产保护的事,双方默认夫妻财产都是共有的。
但宋知窈从不去过问季闻洲名下资产有多少,也不会去试图索要些什么。
毕竟两人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但她未曾想过,季闻洲居然会把手中巨额资产转到她名下。
宋知窈盯着财产转让书看了几秒,然后问周特助:“季闻洲这是把他全部资产都转给我了吗?那他现在岂不是变成穷光蛋了?”
周特助微笑道:“太太放心,先生无论是什么时候都穷不了的。这些资产对于先生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先生几个小时便可以赚回来的。”
宋知窈一?。
看来她是小瞧了季闻洲的赚钱实力。
但哪怕这些也只是季闻洲庞大身价中的沧海一粟。
看着文件纸下,季闻洲的亲笔签名,字迹沉敛清瘦,力透纸背。
宋知窈大脑有些短路。
毕竟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让她一时间不明白季闻洲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突然宋知窈想到一种可能性,开口问道:“还是说......他犯了什么事要我帮他打掩护?”
周特助一愣,全然没想到太太会这么说。
“太太可以亲自问问先生。”周特助说。
秉着讨好老板娘就是讨好老板的心态,周特助提醒道:“不过我看得出先生是极其在乎太太多。太太您不知道昨晚先生知道您在谢家有去无回,脸色有多么难看。我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先生这般失态的时候。”
宋知窈微微愣神。
毕竟季闻洲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沉稳雅致,有条不紊的形象。
她全然无法想象,季闻洲失态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直到周特助离开,宋知窈盯着手机犹豫。
还没来得及发信息给他,她便先收到了季闻洲发来的消息。
“礼物收到了吗?”
宋知窈抿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似有丝丝缕缕的悸动萦绕在胸口。
宋知窈认真打字:“我收到了。”
很快季闻洲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知窈接过电话。
季闻洲:“对礼物还满意吗?”
宋知窈没想到季闻洲居然送她这么大的礼。
心下有些不解的同时,却又不可避免地为这被看重、被珍视的感觉感到动容。
宋知窈脸颊热热的,细声问他:“你把名下资产转给我做什么………………”
电话那端,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贴着她的耳畔响起:
“作为给季家主母的底气。”
男人的声线伴随着微弱的电流传来,带着让人耳根酥麻的低磁。
宋知窈想起昨晚和谢迢迢的对话,尴尬的同时又有丝丝缕缕的甜萦绕在胸腔。
“而且我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在法律意义上这属于夫妻双方共同财产不是吗?”
宋知窈张了张嘴,想要拒绝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再拒绝好像有些不识趣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季闻洲对于这段婚姻格外重视。
但一想到季闻洲那周全妥帖的性格,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能感叹一句,季闻洲真的有在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宋知窈一边漫步至画室露台,一边吐槽了一句:“你把这么多家产转到我名下,也不怕我都给你败光了。”
电话那端,季闻洲端着咖啡杯,站在全景落地窗前,远眺着麓海湾的方向。听着电话里宋知窈的吐槽,他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败得起。你能全都败光,也算是本事。”
宋知窈一噎。
也是,她败家的速度可能还比不过季闻洲赚钱的速度。
挂断电话后,宋知窈站在画室露台上,垂眸看向脚下的鸢尾花海。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蓝紫色的雾海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动人的金光。
宛若一幅明媚感极强的油画。
因着园艺人的精心养护,这份原本因着花期降至而即将凋落的美丽,硬生生地延长至今。
宋知窈在露台上站了许久,用肉眼去捕捉光影的痕迹,她手中转动着长长的笔杆,时不时地用画笔尾端轻戳着下巴。
偶尔随着风的走势,没有云层遮掩的日光,落在她身上,那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白到透明发光。
宋知窈垂眸。
她想,对于那困扰了她多日的画展主题,她已经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宋知窈都泡在画室里,全身心地投入到忙碌而充实的创作中。
有了灵感之后,宋知窈下笔如神,很快就完成了几幅比较满意的画作。
手头工作轻下来的时候,宋知窈约了蒋芙来画室,给她画一张肖像画。
画室中,宋知窈在画布上落下最后一笔蓝紫色的颜料。
她放下画笔,顺便将垂在颊侧的碎发持到耳后:“画好了。“
画面上的是宋知窈给蒋美画的肖像画。
之前蒋美一直想要她画一张。
红裙美人躺在暗室内,肌肤细腻白皙,丝绒裙宛若燃烧的火焰,明媚而张扬。尤其是整幅画细节到令人拍案叫绝的地步,连带着红丝绒裙子的布料纹路都纤毫毕现。
给人一种古典的美。
蒋芙凑到宋知窈身后,在看到画面后,抱住宋知狠狠地亲了一口。
“啊啊啊,窈窈,你就是我的神!”
宋知窈扭头看向蒋美,“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太懂艺术,但我觉得漂亮就完事了!嘿嘿,我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美过!”
蒋笑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看不够。
就算她对艺术不感冒,但油画中所包含的浓烈情绪,却是实实在在地感染到了她。
宋知窈腼腆地笑着,“你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宋知窈上光油的功夫,蒋关低头刷手机。
因着宋知窈这个闺蜜,她也或多或少地关注着艺术圈内的新闻。
蓦地蒋芙惊呼一声:“窈窈,谢迢迢的画拍卖出问题了。”
宋知窈动作不停,“发生什么了?”
蒋美将手机屏幕举到宋知窈面前。
宋知窈偏头去看。
“前不久谢迢迢的画展结束后,不是送去拍卖会拍卖了嘛。结果当时那幅画被拍卖了一千万,谢迢迢的粉丝还发疯到处拉踩其他画家。
结果不到一天,就爆出这一千万是谢迢迢自导自演,为了不流拍找人找托儿帮忙买,结果这事的录音都曝光出来了,甚至她之前拍卖的画,几乎都是她找托买自己的画,这消息爆出来,整个艺术圈都大地震了。”
宋知窈这些天都忙着搞创作,还真没心思关注这些。
蒋关冲着宋知窈眨眨眼:“你说会不会是你家老公做的?“
宋知收拾着画笔,心里也有些不确定:“我不确定,这估计得问他。”
看宋知窈快要收拾好东西,蒋芙开口:“作为感谢,我今天请你去一家新开的会所玩怎么样?那家的男模长得巨帅、身材巨好!”
“我不要,我老公知道了会生气的。”宋知窈看向蒋芙:“而且你不是一贯有个原则,在一段恋情交往中,不会多看别的帅哥一眼吗?“
蒋美摆摆手,“分手了。我自然可以看其他帅哥了。你到底要不要去嘛。”
“不了,我老公一会儿下班后要来接我回家吃饭。”宋知窈摇头。
听宋知窈这话,蒋美感叹道:“啧啧,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啊。我还真没想到不近女色,令人谈之色变的季三爷婚后居然是这种状态,又是给你撑腰,又是给你打钱,每天晚上必须回家跟你吃饭,要是搁以前,打死我也不敢信。”
“哎,你就对他一点也没感觉?”蒋芙问她。
宋知窈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而后不以为意地笑笑。
“你想多了,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我是他太太而已。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当季太太,他都可以做到这点。我还不至于昏了头,认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蒋芙倒觉得不一定。
她作为旁观者,自然是看得出季闻洲对于闺蜜的用心,反倒是窈窈身在其中看不清,又或是不愿看清。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多嘴,毕竟感情这事旁人点破没有用,还得当事人自己去感受发现才可以。
更何况窈窈因着家庭原因,一直不愿去敞开内心,去接受面对自己的情感。
万一现阶段点破了,反倒会起到一些反作用。
所以这事,还是看破不说破为好。
“不过你要是非得感谢我的话,帮我参谋一下这个。”
宋知窈将一个平板放到蒋美面前:“我打算给季闻洲拍件礼物,送什么好?“
平板上面是崔家的私人古董艺术收藏展送来的拍品单子。
崔家家主本是爱好收藏古董珍玩、古画艺术品,与许老的交情也不错。
许老在收到邀请函后,想到近几日宋知窈一直在头作画,便多向崔家人要了一张,想着带宋知窈去拍卖会,给她换换心情。
宋知窈看着展品单子,心念一动,想着也给季闻洲拍点什么。
不然季闻洲这样尽心尽职地充当丈夫角色,她什么都不做,显得她好像有些不太上心。
但她挑了好久,也不知道送什么最符合季闻洲心意。
蒋美翻了翻拍品单子,指着一枚绿宝石的戒指:“我觉得这个挺好的。”
宋知窈看着图片。
黄金的戒指上镶嵌着一枚雕刻成狮子头的红宝石,线条锋锐流畅,带着强势的爆发力,懒洋洋地卧在黄金戒环上,象征着权势与地位。
造型很夸张,本不该是季闻洲喜欢的类型。
但宋知窈脑海中浮现出季闻洲手??
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筋脉清晰,禁欲又性感。
宋知窈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下,将自己看中的那条酒红色绣竹叶的抹额给蒋芙看。
蒋芙认真建议:“不建议你现在送给他。我觉得可能对你会不太好。”
宋知窈茫然:“为什么?”
“听说憋久了的男人会很疯很疯的,你如果不想开启一些奇怪的play的话,最好不要送他这个,唔,这个男士胸链也是,不要送。”
宋知窈眨了眨眼,这下算是懂了。
她算是服了蒋关这个老司机。
不过要不是蒋芙提醒这个,她都快都忘了自己和季闻洲还要尽夫妻之间的生理需求。
想到这,宋知窈脑海里不免回想起昨日半夜,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身侧床垫微陷。
季闻洲重新躺回到她身边,他的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水汽。
都是成年人,宋知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只不过她当时故意强壮镇定,装作不懂罢了。
但就算是再怎么躲避,该来的也还是得要来。
毕竟算算日子,她的生理期也快要结束了。
十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停在画室楼下。
宋知窈上前,后座的自动车门自动开启,淡淡的冷香自车内扑面而来。
男人鼻梁上架着眼镜,搭着腿,垂眸盯着平板,正在工作。
宋知窈现在被蒋芙搞得,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一时间有些不太敢面对季闻洲,上了车后,就坐在一旁低头刷手机。
“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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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很久的男人性/欲都很旺盛吗?两天不做,房事真的很激烈。】
宋知窈细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下,愣是被硬控了半分钟,回过神来后脸蛋爆红。
有病啊!什么神经大数据推送,给她推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
她慌忙退开界面,又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季闻洲。
他还在办公,没注意到这里。
宋知窈下意识松口气。
一直到晚上,宋知窈洗漱结束,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不多时,卧室房门打开,季闻洲穿着一身深黑色的真丝睡袍进来。
宋知窈看了眼季闻洲,随口问道:“你开完会了。”
“嗯。”季闻洲应了声,走上前,弯腰将一张深灰色的请柬放在宋知窈面前。
动作间,隐约露出精壮的胸膛,带着极致的力量感。
宋知窈知道他生活格外自律严谨,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早起晨练。无论是从身体状况,还是从精力上看,他都要比她这个年轻人要强太多了。
蒋芙的话在她脑海中再一次回放,宋知窈脸蛋红彤彤的,只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垂下眸视线落在桌上的请柬上:“这是什么?”
宋知窈瞅了一眼。
深灰色的底,烫银字体,简直是眼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正是白天许老给自己送来的私人古董艺术收藏展的邀请函吗?
没想到季闻洲也收到了。
宋知窈扭头,询问:“你这是?”
季闻洲垂眸看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崔家办的拍卖会,看拍卖单子上有几幅画你应该喜欢,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宋知窈眸光微动。
她将拍卖单子还给季闻洲,柔声道:“许老给了我一张邀请函。我可能明晚要和许老一起出席。”
季闻洲淡淡地应了声。
宋知窈看了眼季闻洲,内心有些纠结。
也不知道她该不该提醒季闻洲两个人的隐婚关系。
毕竟明晚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同时出现,本应该是要避嫌的。
而且圈内有名的投资人和画廊也都会参加。
她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季闻洲,但又觉得怪尴尬的。
明明这是婚前都说好了,但事到临头,她却不知道该如何与季闻洲商量。
宋知窈鼓了鼓腮,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不免也太怂了吧。
季闻洲浑然不知道小妻子的心思,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嘟着粉唇,表情格外鲜活生动。
“你有什么想拍的吗?“
宋知窈眨眨眼,想起那枚戒指,没说实话:“就是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画。你呢?你有什么想要拍什么的?”
季闻洲眼角上扬,将她的一缕长发缓缓缠绕在指腹:“我没打算要拍的,不过贺家准备把珍藏的《春宵卷》真迹送与我。”
宋知窈眨眨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
她记起来了,这竟然是一幅失传已久的春宫图!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贺家居然搞到了《春宵卷》真迹,还是该感慨老东西的竟然想打算要那个!
不过她观季闻洲的表情坦荡斯文,并无昵之意,应该是看重了这真迹的艺术价值。
一时间,连带着她也有些好奇,这真迹究竟是什么样子。
“好奇?”季闻洲见宋知眼睛亮亮地看他。
宋知窈大大方方承认:“毕竟现在能看到的都是刻本,想看看真迹和刻本到底有什么不同。”
季闻洲微微一笑,镜片背后的目光幽深。
“比起刻本,设色用墨皆是一绝,而且多提了一句诗。”
“什么诗?”
“?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男人的声音温沉,缓缓念出这直白大胆的艳词,听得宋知窈脸蛋发烫。
季闻洲低下头,轻轻吻着那缠绕在指尖的长发,鼻息间俱是少女身上的甜香。
他偏头,望向少女白里透粉的娇俏小脸,十分绅士地询问:“那么季太太,我何时会尽今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