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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窈怔忡在原地,似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将她填满。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胸腔内心跳,连带着她的心脏也跟着颤栗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如鼓鸣般密集响震,令她忽视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她没想过,他来这里的原因是这个??
她走丢了,他要把她领回家。
偌大的客厅内,鸦雀无声,空气近乎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被男人拥着的少女身上。
李如梦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只是干瞪着眼、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宋知窈。
而谢迢迢更是如坠冰窟,心底的恐慌到达顶点。
季闻洲刚刚称呼宋知窈什么?
太太!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的结婚了?1
谢迢迢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开口询问季闻洲和宋知窈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季闻洲周身气场太过人,令她头皮发麻。
纵然眼睛红得快要滴血,也只能嫉愤地瞪着宋知窈,不敢出声。
谢卫东的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回过味来。
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谨慎小心地开口询问道:“季董,你和窈窈这是………….”
季闻洲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视线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缓缓开口:
“正如谢总所见,我来接季太太回家,免得季家家主夫人被人安排嫁去了别家。”
他的嗓音低沉温雅,语气平淡,声量也不高,可吐出的字眼却令所有人胆寒心?。
显然刚刚季闻洲把谢家人的话全都听了个遍,动怒了。
她眸光微动,望向他深邃挺立的侧脸。
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一抹阴影,令他的表情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宋知窈只觉得胸腔内似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在起伏激荡。
一直以来,季闻洲给她的印象便是八风不动、喜怒不形于色,骨子里天然带着沉雅端正。
但偏偏为这事破了例,动了怒。
她很想问问他,究竟为何这般生气……………
但偏偏她却下意识地不敢去开口。
任凭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发酵的葡萄酒里。
酸胀、酥麻、昏沉,令人难耐。
想来想去,大概……………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在履行婚前协议,帮她撑腰……………
那这样......他的演技,还真是令人无话可说。
谢卫东的脸色变了变,额头冷汗密布。
紧接着他想起自己刚刚逼宋知窈嫁给别人的事情。
可恨的是,宋知窈这白眼狼是一点也不提和季闻洲结婚这件事。
许久,他才着笑,开口道:“季董,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确实不知道您和窈窈结了婚,我也是为了窈窈着想。”
他转而看向宋知窈,脸上挤出慈爱的表情:“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结了婚也不跟家里人说………………”
然而谢卫东责备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在对上季闻洲淡淡的目光后,顿时被堵在嗓子眼,只能讪笑着看向季闻洲:
“闻洲,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误会说开了就行了,别难得你登门拜访,快进来坐吧。”谢东说着,殷切地让开身子,冲着佣人道:“快,把我那六安瓜片给泡上,让闻洲尝尝。”
季闻洲搂着宋知窈,面色冷淡:“不必了谢总,我只是来接太太回家而已。”
一句“谢总”,划清界限,足以看出季闻洲此刻对谢家众人相当不满。
令谢卫东脸上的笑僵住,想要发作,但是又不敢在季闻洲面前造次。
他低头看向宋知窈,轻声询问:“东西都拿好了?”
宋知窈喉咙干涩,她摇了摇头:“我妈妈的股份还在他手里。他想让我和别的男人结婚,再把我买个好价钱之后才肯还我。”
听了宋知窈这话,谢卫东顿时汗流浃背,连忙解释道:“窈窈,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爸爸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不放心你。
季闻洲徐徐开口:“现在误会是解开了,谢总也可以放心了。”
画外音是??现在谢卫东可以把宋知窈母亲的股份还给她了。
听了这话,李如梦脸色刷白,焦急地看向谢卫东。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进了她的口袋,归还股份无异于钝刀子割肉。
但事与愿违??
“那是自然,既然窈窈已经结了婚,我自然是得放手。”
他面上这般说着,可心里却拧巴得厉害。
可被季闻洲那漆如深潭的眸子盯着,谢卫东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得在季闻洲面前摆出一副慈父面孔。
但对方是季闻洲,是堂堂的季家掌权人。而他向来所不喜的女儿宋知窈,是季家的家主夫人。
他又不是疯了,犯不着为了李如梦母女与宋知窈搞得不痛快呢?还白白地得罪了季闻洲,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更何况,虽然他现在是和宋知窈关系不和,但他终归是宋知窈的亲生父亲。
就算是宋知窈和他再不和睦,但是她想要在季家站稳脚跟,不还是得靠着谢家的扶持。
但前提是,他得把宋知窈给笼络住。
在权衡其中利弊之后,谢卫东果断地选择放弃李如梦母女。
他慈爱地看向宋知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笑吟吟道:“窈窈能找到闻洲这样的女婿,我也就放心了。等着明日,我就把这事办好。”
季闻洲淡淡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谢卫东自知自己惹恼了季闻洲,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季闻洲面前展现自己对于宋知窈的慈爱之心。
好不容易季闻洲这尊大佛纡尊降贵地来到谢家,不请他进来坐坐怎行?
这般想着,谢卫东乐呵呵地看向季闻洲,询问:“闻洲,今晚你和窈窈就别走了,在这里住下。你看如何?”
宋知窈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卫东,心下觉得讥讽的同时,不免又多了几分莫名的心绪。
她害怕季闻洲被谢卫东黏上,因此给季闻洲带来困扰,所以她本不想让季闻洲来,甚至害怕季闻洲来。
可当他真的来了,她却又本能地感到窃喜。
这种矛盾心理,让她越发不知所措。
而就在她心中越发惴惴不安之际,温热修长的大手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大学下滑,揉开了她紧攥着的手指,坚定而缓慢地插入她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
宋知窈看向他。
“窈窈的想法呢?“
宋知窈摇摇头,鼓起勇气轻声道:“老公,我不想喜欢这里,我想回家。”
对上季闻洲温柔的眸光,宋知窈细腻的睫毛抖动得越发厉害。
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减季闻洲老公,这让她不免有些紧张,手心也沁出细密的汗。
季闻洲颔首,转而看向谢卫东,平静开口:“抱歉谢总,我太太不喜欢这里。”
简短的一句话,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意味。
自始至终,他对于在谢卫东面前对于宋知窈的称呼都是“太太”,摆明了是要划清宋知窈与谢家人的界限。
谢卫东脸色变了变,但最终还是陪着笑,应声道:“这样也好。”
直到两人在保镖簇拥下坐上车,消失在夜色中,谢卫东这才回了家。
毕竟攀上了季闻洲这般的贵婿,谢卫东心情大好,甚至有些飘飘然。
谢迢迢却是面色难看,忍不住脱口而出:“爸爸,就这么把股份给宋知窈?”
谢卫东眉头皱起,看向谢迢迢,语气严厉道:“你懂什么!这是为了谢家着想,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别去招惹窈窈。还有,先前你把窈窈的卧室给占了,
这事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不行,你得把她的卧室给腾出来,还有窈窈的画室,那是窈窈母亲给她打造的,你霸占着像什么样子。”
不然让季闻洲知道这事,指不定会对他这个老丈人有什么不满。
他可不想平白?掉季闻洲这个助力。
见疼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父亲这般偏向宋知,谢迢迢眼圈一红,心中难过又委屈。
正想发作,却被李如梦握住手腕。
李如梦冲着谢迢迢使眼色:“迢迢,你爸爸说的是。那本就是窈窈的房间,自然得给她让出来。若是你想要,大不了妈妈在外面给你买下一栋小楼当你的画室,如何?”
谢卫东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对女儿太过绝情,于是接着开口:“这事是爸爸亏欠了你,你想要画室爸爸出钱帮你置办。”
谢迢迢抿着唇。
可那不一样!
那是谢窈母亲留给谢窈的画室和卧室,她使用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就好像谢窃被她踩在脚下,踩进泥土里。
把她的画室搬到外面,算什么样子!
可这话她也不能说,只是跺了跺脚,小跑着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李如梦和谢卫东。
李如梦看着喜滋滋的谢卫东,心中也不好受。
关键是现在宋知媛的股份全被谢卫东转到李如梦名下,让李如梦吐出来显然是不太愿意的。
之前李如梦知道宋知窈不愿意结婚,故意给谢卫东的提议,让谢卫东以股份为要挟让宋知窈嫁到贺家。
若是宋知窈不愿意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宋知窈嫁了,那么她在贺家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迟早有一天得求到谢家,到最后还是得被她李如梦拿捏。
可是现在宋知窈嫁给了季闻洲,全然超出了李如梦的预期。
暗黑色劳斯莱斯在暴雨中疾驰,但车厢内却是温暖而安静。
宋知窈和季闻洲之间隔着一个成人的距离。
她垂着细密的睫毛,像是只小鹌鹑一般乖巧地坐着,一言不发。
看似平静,只是胸腔内心潮激荡,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季闻洲目光停在她身上,最终落在她颊边落下的一缕碎发上。
他倾身靠近她,抬手将那一缕碎发拨至耳后,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耳朵。
就见少女像是被烫到般,瞪大眼睛,失神地望向他。
季闻洲有些忍俊不禁:“怎么了?”
宋知窈张了张唇,犹豫许久,终是闷声道:“你不应该这样的………………”
那沉敛的眸光像是有温度般落在她身上。
她的心跳越发厉害,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一股脑地将想说的话絮絮叨叨地说出口。
“你这样只会被谢卫东占便宜,我和谢卫东有仇,我什么便宜都不想让谢卫东占去。更不想你被他打扰,他就像是一只吸血虫一样,只会趴在人身上吸血,过去他趴在我妈妈身上吸宋家的血,现在我不想你被他缠上,这样只会给你增添烦扰。
说到这里,宋知窈深吸一口气,“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形容谢卫东会很不好,毕竟谢卫东好歹还是我的生身父亲,我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了。但我讨厌这个父亲,不然我也不可能跟我妈妈姓。你要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我,那就算了。”
她越说心情便越发沮丧。
直至说完,她耷拉着脑袋,不去看季闻洲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车厢内陷入沉默,似乎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一秒,两秒……………
见季闻洲没有反应,宋知窈心中七上八下的,细白的手指不自觉地勾缠在一起。
不会就连他也不认同她吧?
心下不满的同时,她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难过。
她本来以为他会站在她这边的………………
越这样想,宋知窈心里像是被堵住般,上不去,下不来。
突然,她腿上软肉被轻轻拍了一下。
宋知窈看向季闻洲。
“傻。”季闻洲笑了笑。
随即温热的大学轻轻捧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脸,直视他。
此刻他摘下了眼镜,没有了镜片遮挡,宋知窈不得不直面那漆黑的瞳眸......以及直面感受那深眸中所翻涌的浓烈情绪。
宋知窈的身体不自觉地?栗起来,心中也越发地慌乱不安。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姿态从容矜重,“季太太,你这样很可爱,但又有些不可爱。”
宋知窈愣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季闻洲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彼此间的空气缓慢涌动着,几近滞涩。
男人的嗓音磁性而温和,声线略沉,却又带着一丝无奈与怜爱。
“能成为太太的依靠,我甘之如饴。又怎么会为一些小事烦扰?”
空气陷入须臾的沉默。
宋知窈怔愣地看着季闻洲深刻的眉眼,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注意到他的措辞??甘之如饴。
纵然心里清楚自己与季闻洲之间的关系。
但她还是感到心口酸胀酥麻,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弥漫开来。
她揉了揉乎乎的耳朵,深吸一口气:“谢谢你......”
男人撩起眼皮,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少女小巧精致的面庞,不紧不慢道:“我还没说完。”
宋知窈不解:“什么?”
但下一秒,她的腰间蓦地一紧,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季闻洲掐着腰,从座位上抱起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衣物,与他紧密相贴。
这个姿势暧昧得过分,纵然之前有过此类情况,她还是有些窘迫。
少女瓷白的面颊晕红一片,脸上是起火般的灼意。
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下,细声道:“你、你干嘛......”
明明她在座位上坐得好好的,他干嘛突然把她抱到腿上。
季闻洲垂着黑眸,注视着少女,直到少女面上的红愈深,这才徐徐开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宋知窈眨眨眼:“手机没电了。”
这也确实怨不得她,手机忘记充电,等到发现时手机已经是处于关机状态。
季闻洲听着少女的解释,面色淡淡,没有多少情绪。只是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摩挲把玩着少女纤柔的小手,姿态松弛而散。
半晌,等少女解释清楚之后,他掀起眼皮,薄唇轻扯??
“那作为你的丈夫,我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太太去了谢家,所以若不是蒋小姐的告知,太太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说这话时,他语气散漫无澜,情绪尽敛于黑眸中,本是让人探不得他此刻心情。
但宋知窈和季闻洲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能隐约感受到他这话中兴师问罪的意味。
宋知窈目光微闪,心中不免有些心虚。
尤其是季闻洲还在揉弄着她的手,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而过,似有莫名的痒意,自肌肤渗入血管之中,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稳住紊乱的呼吸,摆出一副端正乖巧的姿态:“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话音刚落,季闻洲淡笑一声,等待她的下一句解释。
宋知窈心里没底,越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而且这个话题刚刚不都是已经说清了吗......干嘛还揪着不放。
季闻洲一噎,看着少女乖巧娇憨的小脸,几乎抑制不住想要打少女屁股的冲动。
他沉默了片刻,出声,语气淡然:“一码归一码,不想麻烦我是一码事,受了委屈不知道告状是另外一码事。”
宋知窈睫毛轻颤,她低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要学着告状啊。”
他微微低头,对她对视。
镜框后的眼睛深邃,尤其是在此刻,像是一泊温柔的静潭,映出她的身影,轻而易举地便让映照之人深溺于其中。
宋知窈下意识别开脸,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至少,我身为你的丈夫,也应该知道你究竟高不高兴,有没有受委屈。”季闻洲说。
闻言,宋知窈重重吞咽了一下,在犹豫片刻后,假装随口问道:
“你………………干嘛这么关注我的情绪,我们之间不过是协议关系,也不至于周到细致到这种程度吧.....”
她以为的夫妻生活中,夫妻之间应该相敬如宾,除了性/生活和在双方老人面前演戏之外,彼此之间不该过多关注对方太多事情。
但很显然,季闻洲现在所做的与她所想的夫妻生活全然不同。
季闻洲沉默了数秒,表情平静如常:“我是你的丈夫,做这些是应该的。”
话音落地,空气陷入失声般的沉默中。
宋知窈咬着唇,心底漫上莫名情绪。似是不安,又似动容。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不断地叩击着她的胸腔,一下又一下,似是要将她的胸腔撞开,撞进有着厚厚保护壳的心脏深处。
她茫然不解地看向他,期待他能再说清楚。
但偏偏他不做任何言语,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眸中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宋知窈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季闻洲。如果我在谢家出了什么事,外公也会很伤心。”
季闻洲很淡地“嗯”一声,没说什么。
宋知窈心下放松。
看来她是想对了。
季闻洲这样确实是在履行一个协议丈夫该有的职责,而且若是她独自去谢家之事被外公知晓,外公不免又要胡思乱想。
而且她不跟季闻洲打招呼便去了谢家,虽说她是不愿季闻洲被谢卫东缠上,但季闻洲未免会不这么认为,反倒会觉得她不信任他这个合作伙伴。
这般想着宋知窈心里莫名地轻快了一点。
她颇为愧疚地看向季闻洲:“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我欠考虑了,伤害到你我之间的信任,对不起。”
季闻洲沉默地看着宋知窈,看她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解释两人之间所谓的“合作婚姻”,红润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吐出他不爱听的话。
忽而,他唇角轻扯,嗓音松弛散漫:“既然是这样,那太太打算怎么弥补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
宋知窈刚从那微妙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猝不及防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费解。
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被他跳到这方面。
“是我错了。”宋知驾轻就熟地道歉。
大不了,以后不再在心里骂他老变态了。
至少作为一个协议丈夫而言,他真的很正经靠谱。
“这么敷衍?”季闻洲笑了下,不紧不慢地提醒她:“昨晚不是哄得挺熟练的吗?”
*“......“
彼此之间那原本快要消散于无形的暧昧因子再次重新聚拢了起来。
尤其是在视线扫过那酒红色的温莎结后,宋知窈手腕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痕迹隐隐作痒。
她想了想,倾身,亲了亲季闻洲的唇:“这样行吗?”
季闻洲挑眉:“太太自己觉得够吗?“
*“......“
宋知窈想起昨晚上季闻洲的所作所为,以及今早身上现在还未消下去的痕迹,意识到季闻洲,啊不......这老变态这是在暗示什么了。
她脸上的温度不断升温,忍着羞耻小声提醒:“这是在车里,不太好......”
少女瓷白细腻的面颊上重新铺满红霞,甜美而诱人。
季闻洲突然倾身,低头在她的红扑扑的脸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还没等宋知窈抗议,他就已经先行退开。
被少女亮晶晶的杏眼瞪着,他轻轻勾唇。
“这倒也是。那就??先抱我下。”
宋知窈捂着被季闻洲咬过的腮帮,不满地瞪向季闻洲。
说实话,她很想以其人之道反咬季闻洲一口。
让他知道被人咬疼不疼!
但她怂,不敢真的招惹他。
她越发怀疑季闻洲有什么特殊癖好。
不然怎么又是福瑞控,又是想要绑她,又是喜欢咬她的腿。
不过好在季闻洲的要求不过分,至少比起动物睡裙、领带.......正常多了,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宋知窈抬手环住男人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中。
鼻尖是男人浓郁的木质香,携带着属于他的温度,令她头脑昏沉。
“这样好吗?”
她有些促地询问道。
就算是和季闻洲有过再怎么亲密的关系,但她此前还从未主动抱过她。
明明这只是简单的拥抱,可两人彼此相依着,暧昧亲近程度却远超以往。
令她好不自在。
可偏偏季闻洲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他的怀中。
让她与他紧密相贴,严丝合缝地契合着,似乎连带着彼此间的心脏也紧紧地贴靠在一起。
宋知窈面颊贴在男人的颈窝处,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脸上烫得快要冒烟。
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寻找话题,试图缓解自己的窘迫:“对了,要是谢卫东找到你,你该怎么办?他是个小人,你万一被他算计了。”
季闻洲淡淡失笑,听得宋知窈胸腔莫名发紧。
“太太,你是不是太小瞧你老公了?你老公也不算得什么好人。”
宋知窈想起他欺负她的劲,颇为认同他的话。
她小声吐槽了一句:“你还真算不得什么好人。”
就知道欺负她……………
“太太在说什么?”
宋知窈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我看待问题确实是不够全面,处理得不够妥当。”
季闻洲闻言,勾了勾嘴角。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只是习惯了你以往的生活方式,还不习惯做我的季太太罢了。”
直至回到家,吃饭洗澡之后,宋知窈坐在梳妆镜前,慢吞吞地护着肤。
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淅沥水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车上季闻洲所说的那句话。
正走着神,一旁的手机传来“嗡嗡”振动,是一个陌生来电。
宋知窈按下接听键,谢迢迢尖刻崩溃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你别以为嫁给季闻洲就可以稳压过我一头,也不想想日后没有谢家支持,你在季闻洲面前还有没有底气。”
宋知窈眨眨眼,还真没想到季闻洲去谢家这一趟的效果还真的不错。
她还是头一次见谢迢迢这般崩溃。
想必谢卫东和李如梦那边闹得也不是很愉快。
宋知窈还真不理解,谢迢迢为什么事事都想要压她一头。
不过能让谢迢迢难受,她心中还是畅快的。
宋知窈笑了下,得意地翘起小尾巴,开始火上浇油:“关你什么事,嫁给我老公我就是能处处压你一头,我老公宠我爱我给我撑腰就是我最大的底气。谢迢迢,你与其在我这边发疯,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继续把我那大侄子骗得团团转。”
不等电话那边的谢迢迢说话,宋知窈抢先挂断电话,唇角的笑容坚持半秒,这才突然发现不对劲。
不知何时起,浴室中哗哗的水流声不知在何时已然停下。
宋知窈后背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
就见浴室门被推开,水汽蒸腾,男人穿了身深色浴袍走出浴室。
四目相对,季闻洲眉梢挑起:“很开心?”
宋知窈默了默,转过身,装鹌鹑一般若无其事地护着肤。
尴尬......居然被他听到。
不过协议里面可没说她不能仗势欺人的?
没错,这都是合约的一部分而已。
她这么做合情合理。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地脚步声。
她透过镜子,就看到季闻洲拿起平板,靠坐在床头,表情认真地注视着屏幕。
宋知窈松了口气。
在护完肤之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睡衣睡裤。
很好,很保险!
这下老变态总不能再糟蹋她的睡衣了吧......
她慢吞吞地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刚躺下来,一旁的季闻洲便放下平板,看向她:“要睡了吗?”
“没事,我暂时还不睡。你先工作吧,影响不到我的。”宋知窈贴心地回复道。
季闻洲应了声,倾身靠近她,一把将她捞进怀中。
宋知窈下意识警惕:“你干嘛?”
她巴掌小脸上还揉着粉,刚护完肤的小脸又白又嫩,带着淡淡的水光。
“宠你爱你。”季闻洲垂眸,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宋知窈呛了下,平复过来后,她慌忙解释:“这是我刚刚随口和谢迢迢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不是胡说,太太说的是事实。”
说着,季闻洲俯身靠近,灼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肌肤上。
宋知窈紧张地闭上眼。
空气沉默须臾,而后她的耳畔传来季闻洲的平静的声音。
“这是设计师给出的戒指设计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戒指?
宋知窈睁开眼,就看到季闻洲将屏幕放到她面前,上面赫然是一幅戒指设计三视图。
宋知窈茫然地抬头看向季闻洲,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不知怎的,她突然来了一句:“戒指不戴好像也没关系......毕竟我们还在隐婚吧。”
季闻洲笑了下,看向她的目光却很沉很严肃:“只是不公开,但至少也得让人知道我们彼此是有主的。”
他顿了下,不容置喙道:“而且,我不希望再有人给太太介绍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