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干燥的地下空间,姬文朝静静地听着姬尚田的叙述,全程没有打断,听得心生寒意的同时,也对这姬尚田起了几分同情之意。 明明是抗战英雄,却成了人人喊打的汉奸走狗,还是自己最恨的岛国人的走狗,虽然严格来说,那时候的他不是他。 可亲眼看着这一切,他的痛苦该是何等的强烈! 不过,姬文朝也一直在分辨他言语中的可信度,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已不是初出江湖的雏鸟了。 姬尚田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平复下复杂的情绪,姬文朝趁机问道: “姬……前辈,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帮我解答一下,不知可否?” 虽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姬尚田的话,就此放下敌意,但姬文朝终究改了称呼,不再直呼其名,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血缘上的长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一点的。 姬尚田回过神来,点头道: “你是尚民的后辈吧?老天爷终究没有抛弃我姬家,还能出一个你这样的优秀后辈,好,很好。” “是的,前辈,姬尚民是我曾祖。” 姬文朝回答道。 “好孩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 姬尚田看着这家族的后起之秀说道。 “前辈,按你所说,这么多年来,你的自我意识一直是清醒的,能看到外界所发生的事,只是干预不了,那后来又是怎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呢?” 姬文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姬尚田闻言,思索了一下便出言答道: “这事有几个因由,我自从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控制下,蛊惑了一众对我忠心耿耿的手下,叛国投敌,做尽恶事。 我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哪怕当时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也无法向世人证明我的清白。 更何况,以我当时的能力也做不到这件事,便干脆蛰伏下来,静待时机。 这种情况下,我便琢磨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经过了几年时间,终于被我摸索出了一种锻炼精神力的方法。 伴随着时间的积累,我的精神力也越来越强,而在这期间,也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哦?是什么事?” 姬文朝猜测,这件事可能与他最终重新掌控身体有关。 果然,只听姬尚田又接着说道: “我逐渐发现,我们这个世界好像对“他”的神魂有一种无形的排斥和压制,平常还好一些,特别是每当月圆之夜,这种排斥会达到一个最高点,“他”的实力也会被压制到最弱!” 月圆之夜!? 姬文朝心中剧震,月圆之夜,早晚六点钟,这熟悉的字眼,让他的心脏都要惊得从胸腔里跳将出来。 他强制压下心中的惊骇,继续听姬尚田叙述道: “这几十年来,我一直暗中积蓄实力,幸好“他”也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偶尔逼问一些事情,基本上把我封印在一边不闻不问。 直到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机会终于来了,那个月圆之夜似乎对他的压制特别厉害,我趁他对抗那压制之力封印松动时,一举偷袭得手。 我们两个的元神在这具身体里交锋,由于太过激烈,甚至被打出了体外。 这时候,我(们)后辈一个最杰出的孙子吉田秀一,刚好有事来找我,他跟安倍家当代家主交好,会一些安倍家的秘法,能看到元神类的灵体。 元神在体内时不可见,而一旦离体便不一样了,我的元神肯定是自己,而“他”的元神对我那孙子来说却很是陌生。 因此,当秀一看见我同一个陌生的元神在打斗时,便选择同我联手对敌。 这一战的最终结果是我赢了,暂时压制住了那个“他”,可代价是秀一被“他”在愤恨之下杀死。 参加完秀一的葬礼后,我发现自己渐渐地压制不住“他”了,想起曾经见过“他”对这里的地心火很是忌惮,便只身来到了这里。 借助这根天外陨石打造的铁链,和至阳至刚的地心火之力,勉强压制了“他”二十年,却也因要常常泡在这地心火之中,倒是让我意外练成了一身铜皮铁骨。” 吉田玄机跟姬文朝介绍家族史的时候,曾经说到过他父亲吉田秀一的死有诸多蹊跷,他曾怀疑是他二叔吉田浩二所为。 想不到竟是这么死的,当事人不说,谁能想到? 看了看周围,姬文朝问道: “前辈,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这里是“他”发现的,还建造了传送阵方便往来,外面应该还有一群人守护,你是从传送阵下来的吗?” 姬尚田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那帮守护的人是否还在。 “是的,还跟那群自称圣地守护者的忍者打了一架。“他”既然忌惮这地心火,却还常常过来,看来是为了这棵扶桑树了?” 姬文朝脑子里有个想法,却始终摸不着头绪。 “应该是的,我每次看他在这棵死树上探索,几十年下来,也没见他鼓捣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