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客馆,左少卿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叽里咕噜的倭人,一旁负责翻译的官员也是满头大汗, 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跑出来的,嘴里满口俗话俚语, 要说这帮倭人在大唐的时候就老往中原跑,不可能不会说中原话, 现在跑来这么个蛮子,问了半天, 才问出来他不是倭国正式的官员,而是一群海盗的头子, 被倭国本地的军队势力打的赶出陆地,只能是飘在海上劫掠, 大明的商队还打不过这些刀头舔血的混账,他们眼看着这些商队上又有钱又有人, 膨胀的以为大明朝的正规军也就那么点实力, 这个时候倭寇还没碰上戚将军和戚家军,在海上四处劫掠,野心和欲望膨胀的很快,等到后面就老实了。 此时朱高炽正好进来,一进来就闻见一股子腥味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没有理会左少卿在一旁施礼, 上下打量了这两个倭人,面黄肌瘦,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不正眼看人,左右瞧来瞧去, 瞅见朱高炽身上的华服后,眼里开始泛光。 “这两个东西是什么来头?” 朱高煴往上抬了抬手,示意左少卿李然免礼,疑惑的问道。 “回殿下,据他们刚才所说,是两个海盗,说是和本土的倭人不和,出海看见我大明富饶,想要讨一块地,还说什么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李然不带一丝感情的和朱高煴汇报,但眼神中对倭人的蔑然却是止不住的, 同时心里还在埋怨浙江巡抚,这种东西砍了就是,还拉到京城,也不嫌丢人, 现在闹得太子爷和魏王爷都亲自过问,真不知道他叶春脑子是怎么长得! 朱高煴饶有兴趣的走到两个倭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领头的鬼子被扇的眼冒金星, 刚回过神来,就听见朱高煴嘴里骂了一句: “八嘎!” 接踵而来的就是另一巴掌,把旁边的另一个鬼子看急眼了,嘴里叽里咕噜着就要上前,一旁的鸿胪寺左少卿李然一脚就把他踹到墙根,迅捷的速度让人难免怀疑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朱高煴惊讶的回头: “练过?” “殿下,臣负责和各国使臣接洽,有些地方不通王化,臣也是没办法!” 左少卿李然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话中的潜意思就是有些小国听不懂人话,得打! 一旁的右少卿看的也是跃跃欲试,只听见魏王爷一声令下: “来!围住他!” 右少卿吴杰就像是见了兔子的鹰一样,迅速的贴了过去。 三个人对着两个小鬼子踢得是不亦乐乎,倭人身高不怎么地,朱高煴面前这两个顶天也就一米六,他们三个人就没有低于一米八的! 一旁的朱高炽看的也是有些眼热,但因为自己是太子,得注意仪态,有些放不开,见状朱高煴一把就把太子扯了过来,说道: “大哥,这机会可不多,来,一起!” 朱高炽加入战场可就不一样了,他本身胖,但这些日子跳操减肥,人是瘦了,但力气也变大了,一脚下去是疼的小鬼子哭爹喊娘,朱高炽边踢边问: “四弟,你还会说倭国话呢?刚才那句八……八嘎是什么意思啊!” 朱高煴尴尬的讪笑道:“哈哈哈,就会一两句···一两句···哈哈哈” “脏话,骂人的,我就不说了,免得污了大哥你的耳朵,昂···哈哈哈……” 朱高炽听了这话,也没深究,而是加大了脚上的力道,四个人踢了一阵儿,左少卿看太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于是就说道: “殿下,这两个家伙都晕过去了,咱们怎么处置?” 朱高炽兄弟二人停下脚上的动作,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个家伙都昏死过去,一下子索然无味的太子爷摆了摆手,缓缓地坐在了床边,淡淡的开口道: “随便治一治,然后把人给我扔回浙江,盖上内阁和鸿胪寺的印信,告诉浙江巡抚……” 说到这儿,朱高炽一顿,转头看向朱高煴: “四弟,浙江巡抚是谁了?” “叶春!” “嗯!告诉叶春,给他两个月,先把这一批上岸抢劫的先收拾了, 然后给他两年,两年之后,再有什么倭寇骚扰大明的边境,他这个巡抚也就不要干了!” “还有,写一份我私人的文书,好好问问叶春,他这个巡抚是没脑子吗?” “今天幸好是我们兄弟二人看到了这封奏疏,要是皇上看见了,会惹多大的乱子?” “依着皇上的脾气,马上就带兵杀过去了!” “他是浙江的巡抚,一省的责任都在他身上,他今年多少岁了?魏王刚才和我说是个年轻力壮的,那就拿出气魄来,什么都怕担责,那朝廷还派他去当什么巡抚!” 朱高炽坐在床边,不满的说着, 要不是这个人是朱高煴用的,恐怕当场就罢免了他浙江巡抚的位子,换上太子府的人去浙江杀人了! 鸿胪寺左右少卿听了朱高炽这番话,是连连点头,这些外国使臣来京,都是先通过地方衙门,这些人又语言不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屁大点事都往京城扔,地方衙门把人送到京城就算了事,就连送都得他们派人手往回送。 “你们寺卿身体还好吧!“ ”前些日子他上奏说要乞骸骨,但考虑到你们两个还太年轻,有些时候镇不住,于是我就下令让他回家休养,但身上还兼着鸿胪寺寺卿一职。” 说到这儿,朱高炽顿了顿,看着面前的两位三品大员,心里想着哪一个才能留给朱瞻基? 但看着两个人热切的眼神,朱高炽还是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一顿勉励的鸡汤灌进去,把两个人感动的是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就向朱高炽证明自己的忠诚, 一旁的朱高煴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无聊,又转头看着昏死的已经不成人样的倭寇,暗中拉了拉朱高炽,示意他回头。 兄弟二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废物,一时间觉得没意思,挥了挥手就离开了,留下鸿胪寺的两个少卿在原地处理后续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