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像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桑知面前。 “我乃顺亲王长子,江天。姑娘初至此地,不妨由我引领姑娘熟悉督察院的诸般事务,我定当不遗余力,倾囊相授。”江天直勾勾盯着桑知。 来嘲笑这二人是其次,他主要还是冲着桑知来的。 这督察院可不好进,更遑论女子了。 想必这小娘子家中一定权势滔天。 原是只想着结交一下,可没想到桑知居然生的如此貌美,这着实让他意外。 江天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若能娶了这小娘子,岂不是权势在手,美人在怀。 乐哉,妙哉。 江昱白那傻子,又蠢又胖的,不过是托生了个好肚皮,才占了个嫡子的名头,看他到时候还能拿什么跟自己比? 江天露出志在必得的目光。 桑知脑袋乱哄哄的。 吵。 太吵了。 这人一进门就跟个得了鸡瘟的公鸡一样,逮谁都要啄一口。 尤其是这人眼中欲念繁杂,她着实不喜。 桑知毫不留情道:“江公子身上死气太重,你身边的人怕是都要倒霉,我可不当那挡刀的。” 江天一听这话,当即便恼了:“你敢咒我死?!” 桑知淡淡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别说,你虽然死气重,但你还真不会死,要死也是跟着你的这些人先死。” 以江天为首的众人闻言,纷纷抬头,对桑知怒目而视。 桑知耸耸肩,瞪她干嘛。 这江天体质属实罕见,她也是头一次遇见。 “江公子通房应该不少,未出生的子女都埋了好几个,嗯我数数...” 桑知皱着眉数道:“一、二、三、四...” “可真是作孽,是不是还有一个通房落胎后伤了身子,最后人没了?” 被桑知说中他隐秘的后院事,江天心虚的不行,当即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江昱白的领口。 “是不是你告诉她的?!你故意害我?!” 江天气的厉害。 这死胖子居然将他后院的事儿到处说,就是存心害他娶不了一门好亲事! 他如今已经十八,仍尚未娶亲,就是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认识家世高出他一截的女子的机会。 到时候再娶亲,他的仕途也能一片坦荡。 可他身为男人,难免会有欲望,有几个通房是避免不了的。 有一次,一个通房丫头意外怀孕,那滋味,他试过一次便再也忘不了了。 他母亲虽然嘱咐过他,正妻尚未过门,千万不能诞下子嗣。 可不能有子嗣又不代表不能怀孕。 这之后,他便断了后院的避子汤,故意让她们怀孕,玩痛快之后再命人打掉。 有的打胎时月份大了点,过后是有一个通房大出血死了。 可通房嘛,死了再换不就是了,对江天而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一直将这事捂的死死的,现在这胖子居然说出去败坏他的名声?! 江昱白连忙否认:“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不是我说的。” 桑知淡淡道:“是我看到的。” “你看到的?” 桑知的话过于离谱,江天怒极反笑:“怎么?你蹲我家房梁上看到的?” 桑知神情平静,反问道:“你是不是身体偶有不适,尤其是肩颈部分,总酸痛难忍,还有左腿处膝盖也时常疼痛?” “与你何干?” 江天没由来一阵慌乱。 这女人怎么又说对了。 他最近才有的这个毛病,连大夫都来不及看,就更别提对其他人说了! 可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现在有一个婴魂趴在你脖颈上,一个挂在你的左膝上,另外两个被跟在你后面的那个女鬼抱着呢。” 桑知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江天毛骨悚然。 “你、你放屁,世、世上根本没有鬼!” “哦?他们一直的跟着你,你身上死气这么重,想必这个月身边人至少也有两个离奇死亡的,你冤孽深重,这些人是替你死的。” 桑知也觉得稀罕。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江天桃花命,而这女鬼生前被江天的花言巧语哄骗,死前没看清江天的为人,仍对他用情至深,紧紧跟着他。 同时江天身上的婴儿的怨气太重,瞬间引得女鬼失去神智,情绪下意识的随着江天波动。 江天怒,她就怒。 死婴的怨气会不断为江天招致灾祸。 一旦出事,失去神智的女鬼就毫不犹豫的拿他身边的人挡刀。 “江哥!”这话一出,江天身边跟他最熟悉的圆脸少年惊呼一声。 江天本就害怕的不行,圆脸少年这一喊,直接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江天恼道“喊什么喊!” 那少年哆哆嗦嗦道:“江哥...她都说对了...我不会死吧。” 前几日他们吃醉酒,刚从酒楼出门,谁知道楼上突然掉下一个花盆。 江天走在最前面,那花盆本应掉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