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开门?开门哪?“ 天未亮,柱子背着一小袋米,便出现在倪家院门外。 “哦!来了。” 时间不长,一位清秀的小女孩,出现在院落中。 “柱子哥!你起得这么早,有事么?” “秋菊!倪婶还好吧?” “嗯!不清楚,但依菊儿看,娘会没事呢!”菊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兴奋的回答。 “唉!昨天郎中不是给开了药么?尝试喂她一下?” “喂了!可她咽不下呢!”女孩抹了一把眼泪。 “别哭?不能心急,要有耐心 。 今天我跟爹到城里,我再打听打听,看看就近还有没有好的郎中,我就不信,普天之下,就没有能治好倪婶病的郎中!” “谢谢柱子哥。” “谢什么?我又不是外人,你爹在我家打工,照顾一下你家,也是应该的。”柱子,脸露微笑,手一指,肩上的米袋:“对了,这一小袋米,是爹让我送过来的。他说倪婶,适合喝些米粥,会好得快。” “黄大大人真好,谢谢柱子哥了。”小女孩两眼含泪,冲着柱子深鞠一躬 “好了啦,你就不要客套了,米我放这里了啊!我到屋中看看婶子。”柱子把米放到灶台上,便进了屋。 “婶、婶!我来了。柱子呢!睁眼看看?”脸露笑容,声音洪亮。 床上的老妪,居然蠕动了一下嘴唇。 “哦!菊儿!动、动了耶!秋菊!快过来?过来?倪婶有了知觉。” “哦!真的么?”慢慢吞吞,坠在柱子身后的小女孩,赶忙放开两腿,把柱子拉到一边,一头扑到床上的倪氏身上:“娘、娘!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女儿,菊儿呢!” “哦……”呻吟声逐渐加大,病榻上的老妪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召唤,居然慢慢睁开双眼。 “嘻嘻!婶!认识我不?我!柱子呢!” 柱子欣喜若狂,拉着老妪的另一只手,不住的晃动。 “柱子哥!慢些?我娘怕痛。”菊儿忙去拉柱子的大手。 “秋菊!我知道。我就说么!婶婶怎会舍我们而去。 看来,你喂的药,倪婶一定是咽下点了,不然如何醒转的这么快?”柱子眼望着秋菊,狡黠的一笑。 “嘻嘻!你什么都清楚,岂不是神仙嘛!” “那是!我和神仙差不多呢!”话落,柱子,突然一拍大腿:“嘿嘿!这么好的事,我得赶紧的回家一趟,告诉爹,让他也高兴高兴。”话落偷偷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串铜钱,塞到老妪躺着的被褥下,便兴冲冲的跑出了门。 倪顺老伴,恢复知觉之事,不胫而走。一天的时间,倪家便来了不少客人。 九龙村黄氏家族的头人黄老二,午后也再来此看望。少见的脸上有了喜色,呆了一会,从袋子里掏出一贯铜钱,冲倪顺道:“大侄子!这些钱,给她补补身体,不要吝啬,钱花光了,你再知会我一声。我这老头子,能帮的,也就这些。” “谢谢二叔!”倪顺心存敬意,感激黄老二雪中送炭。 “她既然能挺过来,确实说明她福长寿远,细想起来,那吃白食的娃娃,倒有些本事。”扫了一眼屋中的众人,见没能发现那透着灵性的娃儿,不由“唉……”沮丧的长叹一声,便站起身。 “二叔!我已让孩子去筹备酒菜了,您在坐会?” “不了,中午吃多了点,得溜达溜达,年纪大了,不能不运动。”黄老二摆了摆手,迈动脚步,离了倪府。 入夜时分,军中做事的范寻终于回到家中,可刚一进门,女儿便抱着他的腿,“哇”的一声哭岀声来:“爹!女儿不想活了,呜呜……” “丫头!这是为何?这种赌气的话可不能乱说?” “唉!孩她爹,是这么回事……”范氏,范思哲的母亲急忙奔出屋,对着丈夫范寻,滔滔不绝,诉说家中发生的丑事。 边说边抹着眼泪:“可、可如今,的确是雨儿对不起人家,人家出于一片好心,她、她却岀手打了人家。” “事已至此,看来也只能招其入赘了。本来我以给雨儿选好了人家,可惜你这当母亲的就是不同意。”范寻,听了个大概,便开口抱怨。 “哼!还不是你女儿,眼高过顶,看不上人家,说人家黄锁住窝囊,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这、这怎么全怪起我来了?”范氏眼望着丈夫,不住的掉着眼泪。 “唉!黄三泰家的柱子该多好,门当户对,人又老实。 可、好了!你们娘俩不要哭哭啼啼了,那个男孩现在他在何处?我要见一见他。”范寻心中烦闷,耐着性子,连忙追问。 “自那日起,就没看到过他,兴许是离去了吧?” “也不尽然,听你说,他话里话外,对咱家有些渊源,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去,这样吧!我近来很忙,可能数日里不能回家,你若见到他,你可传达我的用意,要他安心的住下来,如他愿意,可入赘范家。” “怎的?夫君,你刚刚到家,就要走?就不能在家多待两日?”范氐听到丈夫又要离去,不舍得赶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