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听了母亲的吩咐之后,与贺掌柜两人聊了一阵,然后将跟随自己的两位飞鹰唤来。 贺掌柜带着人离去。 宋瑛问怀安:“查清楚这事儿大约要多长时间?” 怀安:“我与贺掌柜先定了一个月的期限。” 一个月后,宋瑛似乎倒比贺掌柜还着急,问怀安:“所托之事如何了?” 怀安:“倒是差不多了。” 宋瑛:“差不多了的意思是还需几天吗?” 怀安:“母亲若是着急,今天交活儿也成。只是这事儿也需要个说话的地方。” 宋瑛想到手中闲置的宅院,有宁晨娘家人用宁晨偷盗的银子置办的宅子,后来这宅子被判返还容家。 于是派人通知了贺掌柜一声。自己和怀安带着人也去了那儿,自从自己接手,这里又打算卖掉,倒是一直有人在打扫看宅。 贺掌柜带着两位妾室来了之后不久,两名飞鹰也回来了,自去怀安身后站着。 贺掌柜难掩心焦:“两个孩子可至少有一个是我的?” 怀安却问:“您那继子已成亲了么?” 贺掌柜点点头:“我早已给他成了亲,娶了妻。” 怀安又问:“您的继子可有孩子?” “有,有两个女儿。” 怀安点点头:“明白了。您的两位妾室,一位唤做如意,一位唤作如心对吧?” “对,我买了她们之后,我给取的名字。” 怀安:“先听听她俩怎么说。” 贺掌柜道:“行。如意、如心,你俩也知今天是为了什么事,你俩有什么想说的,这会子就赶紧吧。” 如意上前施了一礼,然后道:“妾身如意。妾身的孩子是当家的第一个孩子,是长子,不论后面再有多少孩子,他也是长子。” 如心冷笑道:“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如今不知在哪藏着,不敢见天日呢! 大概又生了一个女儿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的,你和当家的继子,那位贺秉梁早都认识,勾搭在一起许久了。 贺秉梁知道当家的求个亲生的孩子,就给采买丫头的管家塞银子,把你给弄进来了。” 如意听了,淡淡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像是真的吗?若我们真是早有首尾,合伙蒙骗当家的,那这些事也得秘密行事吧,如何会让你知晓?” 如心急了:“我如何知晓?因为这个贺秉梁还想着勾搭我呢。 被我一个大巴掌扇得不敢再打我的主意。” 如意听了,却噗哧一声乐了:“被你扇了一个大巴掌?就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眼见两人要大吵起来,贺掌柜气急:“都闭嘴!” 怀安听了,在那桌子上摊开厚厚一一沓子文书似的纸张,对贺掌柜道:“如意的确以前就认识贺秉梁。” 又问如心:“你刚刚说如意生的孩子不知在哪藏着,是何意?” 如心:“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这个如意生的孩子原本就是贺秉梁的。 若是生的是男孩,压根就不用换了。大概是她又给贺秉梁生了一个女儿。” 怀安问她:“那按你的说法,这个换来的孩子,如今贺掌柜的第一个孩子从何而来?” 如心一听问这个,顿时失了气势:“这个,我倒是不知。” 怀安一边翻看那一页页写满字的纸张,一边道:“我先说说如意吧。有不对之处,等我说完,你们再说。” 如意原本是贺掌柜兄弟,也就是贺秉梁亲生父亲家中的丫头。 贺秉梁被过继后,逢年过节走动,再回那边,就得管父亲叫伯父了。 他和伯父家中的这个小丫头如意,两年多前,的确就有些不清不楚。 后来得知贺掌柜想要有个亲生孩子,并且已经在张罗买个丫头当姨娘以求子嗣之后,稳稳当当做了许多年独子的贺秉梁回了原本的家,抱怨亲生父亲将自己送走。 给人当了这么多年儿子,若是父亲有了亲生子,那许多家财,也就和自己无关了,自己还成了个尴尬的存在。 贺秉梁的亲生父亲,与贺掌柜兄弟俩人,几十年前都是从一家店铺干起的。 这么多年过去,贺掌柜把生意做大了,他兄弟仍只勉强维持着那一家店铺。 听儿子说了这事,便替自己亲生儿子筹谋,把早就与贺秉梁不清不楚的如意送到了贺掌柜这。 而贺掌柜这么多年的心血心思都在生意上,从未注意过兄长家这两三年新来的一个小丫头。 在得知贺掌柜为求稳妥而打算纳两位姨娘时,如心已经进门,“伯父”与贺秉梁来不及做什么。 于是“伯父”让贺秉梁私下接触如心。却不料贺秉梁的妻子因为不满如意和自己夫君不清不楚的,而如意现在还摆出一副公爹“继室”的模样,对她这个儿媳妇指手划脚。 其实不过是个奴籍丫头出身的姨娘,年岁比自己还小,还敢对自己这个正妻摆继室婆婆的谱,贺秉梁的妻子趁家中无人时,让人抓住如意,大耳刮子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