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扭捏的辩解道:“不是,我就是......想和她认识一下。” 我笑着掐住他的脖子说道:“嘁,人小鬼大的……成年了吗,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你可别看她个头小,人家好歹也上大学了!” 或许是在余笑的意料之外,他愣了愣才又问道:“她多大?” “十八。” 余笑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也不差多少,我也十七了嘛。” 我下意识的惊叹道:“你十七了?” 余笑不明所以:“对啊,高二了。” 我低下头开始推算时间,发现确实如此后又不禁感叹,时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快的? 我突然就明白之前许久不见的长辈再见时都会说出的那句:“啊,怎么就长这么高了?” 走到门口,我打开房门,看了眼余笑,发现他好像还在等我回答能不能把李亦可的联系方式给他。 反应过来的我拒绝道:“那也不行,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要分得清,而且......” 话说到一半我便收起了自己想说教他一番的想法,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 他要是自己有自制力,就不用我去说,也轮不到我说。 他的父母在这些问题上自然会和他沟通,如果我再干涉,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而且,不以过来人的姿态去说教他人也是一项必修课。 余笑却很淡然的说道:“小哥,我这个年纪对异性有爱慕之心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的路还很长,我现在做的事可以放到未来再定义,而不是马上就要一个结果。现在的我就是想认识一下她,她让我感觉...有些特殊......”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段话是从这个刚才还羞红了脸的男孩嘴里说出来的。 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为了从我这得到李亦可的联系方式才这么说。 我又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到的却是他发自内心说出这段话后的赤诚。 我开始猜想,是他的父母教育的好,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将事情看得遥远的孩子。 身上的湿冷拉回了我想要再次发散的思绪。 随后我将余笑推进了屋内对他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别感冒了,这事待会儿再说。” 他倒是没有执着我现在就将李亦可的联系方式给他,“哦”了一声后就开始换我给他拿出来的拖鞋。 随后我又给他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他便走进了浴室。 我也换掉了自己的上衣,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和窗外的水流声毫无默契的演奏。 一个联系方式而已,如果余笑的想法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我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到时候给他就是了。 不到半个小时余笑就顶着没吹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我的衣服在他身上稍微有些大,但不影响他正常行动。 我问道:“不是有吹风机吗,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余笑眯着眼,没个正经的说道:“小哥,你不会觉得自己最帅的时候就是洗完澡的时候嘛?特别是头发还半干未干的样子。” 我笑了笑:“我可没你那么自恋,不过你别说,你这洗完澡都快有我一半帅了。” 余笑一脸鄙夷:“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谦虚的人了!” 我爽朗的笑了几声后又搬了一张椅子在电视前,让他坐下我帮他吹头发。 他倒是还推辞了起来,说自己可以。 我一边走向浴室拿吹风机,一边说道:“怎么,两年不见生疏了?以前你都举不动这玩意儿的时候我不也帮你吹过,我可是也能对你说出那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人。” 余笑没有再回应我,我找到吹风机走出浴室后看到他静静的站在那。 他的神情好像在怀念,但这种神色很快便消失,回过神的他又看着我笑了笑,最后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没太在意,将吹风机接通电源后就给他吹起了头发。 在吹风机的呼啸声下,我拨弄着他的头发,确保着每一根发丝都受热均匀。 余笑的头发很快就变得蓬松柔软,帮他打理了一下发型后我也满意的收工。 我发现自己对一些事或者一些人有着自己都会惊叹的耐心。 我想之所以自己都惊叹,是因为在那段十分容易暴怒的时光里,我自己都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易怒的人。 然后差点忘了,曾经就算是余潇雪的长发,我也能耐心的将她全部吹干。 只是,我能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却不是因为她。 是何颖,以及养猫这件事都在不知不觉中修补了我残缺的灵魂,让我再次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可我依然记得,当初独自来到沈阳,说希望再看到当初的我的那个人是余潇雪。 当一切联想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是,造化弄人。 当我想问问余笑这两年他(她)们是怎么过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收好吹风机,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是意料之中的余潇雪,这一次的对视中我没有太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