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帧一走出趣品阁,言一言二就不知道从哪里跟了上来。 这次路溪没空惊了,挑着紧要的跟岑静帧讲。 “言二,去找这个人。” 言二悄无声息的撤走,岑静帧则是带着路溪直奔牢房。 * 肖闲办公处,狱卒慌慌张张跑进去。 “大人!不好了!牢里那个路姑娘不太好!” 肖闲没有被他的惊慌感染一点,反倒是看见他心情莫名更好了几分,都没怪罪他的无礼。 放下手里的狼毫施施然道:“怎么,这才多大会儿,就受不住服软了?” “不是!是她瞧着不大舒服,好像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农户女哪有那么娇弱,不过饿了两顿而已。” 肖闲只是挑挑眉,显然不相信。 他觉得是路禾为了见到外面的人,而演的戏。 “回去继续盯着吧,等她什么时候服软了,应了我的条件,我再去亲自接她。” 狱卒张了张唇,觉得那姑娘不像装的,但他又不敢再说话。 原地犹豫半晌,还是转身走人。 只是人还没出屋子,同他一起当值的狱卒更加慌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有人闯牢房!” 肖闲:“?” 这劫狱、闯牢房的事情,也就画本子里有,现实里哪个敢? * 路禾确实没晕,只是难受的懒得搭理人罢了。 按照那个肖同知的尿性,除非她应下条件,否则不会放她出去。 这会儿没准还想着趁她不舒服,逼她快点服软。 她正琢磨着一会儿用这副可怜样子,求那个狱卒帮帮忙,让她见一面家里人。 不管谁来了,只要能去她房间拿了玉佩,再去静王府求助,那她就可以很快出去。 路禾暗暗掐算时间,等着狱卒回来。 正等着,外面突然吵闹起来,呵斥声,求饶声,惊慌的喊声,乱的不行。 路禾腾一下坐起来,头晕目眩间,思索该不会是她爹硬闯牢房被抓了吧? 她想等眩晕感过去后,再起身查看,但这次晕眩感持续的很长。 心里急的不行的路禾没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但听到了牢门被打开的声音。 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眼前顿时更黑,要倒之际被人捞住。 很熟悉的感觉,路禾愣了下,竟然第一时间知道这人是谁。 “岑静帧?” 岑静帧嗯了一声,鼻尖被血腥味填满,顿时皱了眉:“你……” 路禾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有很多人都在往这面来。 伸手便扒岑静帧的衣服:“快快快,把你衣服给我!” 岑静帧:“……” 岑静帧顿时脸红脖子粗,目光也在路禾身上扫完,同时意识到路禾这是又赶上特殊的日子了。 他轻松拨开路禾的手,一手扶着她,一手费力扯下自己的外衣将路禾包上。 待他重新扣上腰带,两拨人也停在牢房门口。 来的两拨人正是这知州府的老大知州大人,和得知有人闯牢房过来的肖闲。 岑静帧从来到青州很是低调,只有初来那日迎接时算是公开露过面,后面基本没再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所以肖闲一眼没认出来,正要喝斥,却发现知州已经躬身行礼:“参见静王。” 肖闲未出口的呵斥就这么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一口气好悬背过去。 要不是知州踢了他一脚,让他回神行礼,这会儿要有一个不敬之罪了。 岑静帧没搭理他俩,将路禾从头到脚包好,抱起来就走。 “言一,把这位肖同知关进去,先关上三日,每日午时一碗水。” 言一:“是!” 然后肖同知就被言一一脚踹进了路禾之前蹲的牢房里。 肖闲一个踉跄才稳住身形,满脸怒色,立刻质问:“不知静王这是作何?下官乃青州同知,从五品官职,您便是王爷,也不应毫无理由将私自将下官丢进牢里!” 岑静帧鸟都没鸟他。 肖闲更气:“静王!” 知州赶紧小声骂道:“赶紧闭嘴吧!你做的那破事儿,漏了!” 他现在只希望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别找他麻烦。 “你可真有出息!我把你提拔上来,是看上你扒拉算珠子的能耐,平时你那些小打小闹,我也懒得管。” “这次倒好,给我捅了个大的!” 肖闲赶紧拉住他衣袖问:“大人,那路禾不就是青石县的一个农户女吗?怎么还牵扯上静王了?” 他不说知州还没多气,他一提,知州顿时火冒三丈。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去?!” 末了又不解气的骂了一句:“蠢!” 要整人都不先打听打听人家背景,怎么会这么蠢! 再说路禾,一见外面的阳光,心下一松,立刻任由自己昏睡了过去。 岑静帧身子一僵,脚步更加快。 路平食不下咽的吃了几口饭,稍作歇息后,坐不住的打算出门再想想办法。 大门打开,便见岑静帧抱着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顿时愣了:“这是?” 路溪赶紧道:“是禾禾,大哥,赶紧让一下。” 路平怔愣着让开身子,等人都进了院子,才反应过来。 “阿桂!小禾儿回来了!” 张桂带着小小的路安辰已经走出屋子,瞧见岑静帧怀里的人,立刻引着他去路禾的房间。 叫大夫、烧水、好一番忙活,等大夫看了诊后,众人的心才算放下来。 “无妨,受了些凉,吃几副药,养上些时日便好。” 张桂提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眼泪这才落了下来。 她带着路安辰在厨房里忙活,一边给路禾做饭,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路安辰好奇的眨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后,迈着小短腿去找路平。 “爹!娘在掉金豆豆!” 路平:“……” 被小儿子这么一说,总觉得有点丢人。 尤其刚才他也掉了金豆豆。 但张桂到了此时还在哭,是他没想到的,赶紧把儿子塞给路溪,自己去厨房安慰媳妇去了。 言一杵在院子里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但岑静帧在这里,他又不可能走。 路禾闺房。 岑静帧盯着路禾瞧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在哪儿,又后知后觉的发觉屋里就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