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次您一定帮帮我,帮帮文龙!” 汪红倩跪在汪德海面前,眼中满是热泪,哭诉道,“当初那个野女人,带着那个小野种跑到我们家来,我就想把他们全都轰走。” “结果那个野女人却恬不知耻,直接一头撞死在我们家,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逼得我们不得不留下那个小野种。” “本来我也懒得理会那个小野种,只当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这小野种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都敢陷害文龙!” 汪德海抿了口茶水,淡淡道,“红倩,当着为父的面,不用净捡这些好听的说。” “文龙的事,早就有人来告诉我了。” “他偷盗陛下钦赠的白玉虎,变卖到黑风街,被人家查出了铁证,根本无可辩驳。” “若不是你和乘山对他太过溺爱,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堕落,做出这种家贼般的行径来?” 汪红倩脸色变了变,苦着脸道,“爹,文龙还是个孩子,犯下这点小错,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不管怎么说,文龙也是您的亲外孙,您可不能不闻不问。” “只要这次您出手将文龙捞出来,我和乘山保证好好管教,绝不让他再犯这种错误。” “如果文龙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就不活了!” 看着汪红倩哭天喊地抹眼泪,汪德海有些嫌弃地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起来吧。” “这么大的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既然你想救文龙,那我便给你支一招。” 汪德海眯着眼睛,沉声道,“老夫听说,那个小野种,作诗作得不错是吧?” “正是!” 汪红倩忙不迭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那小野种从小住在乡下,来到京城后便天天将他关在家里,连一天书也没读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学会的作诗。” “当初若不是作了那两首歪诗,他也不会得到明玉公主的赏识,文龙更不会有今日之祸!” 汪德海点了点头,淡笑道,“既然他有如此才华,咱们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如果顺利的话,不仅可以救出文龙,还可以给文龙挣到一份好前程。” 汪红倩听完自己父亲支得高招后,瞬间眼冒精光,兴奋道,“爹,还是您计谋高啊!” “等我回去,便让乘山按照您的计谋行事!” …… 解决了白玉虎的纠纷,令杨云的心情颇为愉悦,晚上吃饭都多吃了两碗。 杨文龙被抓进大牢,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价值。 但杨云感兴趣的是,此次杨文龙被抓之后,汪红倩会有什么动作。 或者说,汪家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汪家出手对付自己的话,那这次自证清白就是有价值的。 杨云现在迫切希望,赶快被汪家视作仇敌。 唯有被汪家视作敌人,他才算是彻底站队明玉公主,并证实自己的价值。 吃过晚饭后,杨云坐在房间内,正在喝茶。 蓉姐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小云少爷,老爷有事想见您。” “哦?” 杨云顿时有些意外,饶有兴味道,“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更大的人物呢。” “也罢,那就见见吧。” 蓉姐转身去传命,不一会,杨乘山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云,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刚吃过饭,正准备睡。” 杨云淡淡道,“杨大人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杨乘山也不见外,直接坐在杨云对面,讪笑道,“小云,先前的事,是我冤枉你了。” “原来这白玉虎并非被你所偷,而是被文龙所偷。” “没什么。” 杨云笑道,“这些年来,你冤枉我的事太多了,区区一枚白玉虎,算不得什么。” “这……” 杨乘山被怼得有些语塞,只得佯作气愤,咬牙切齿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对他那么器重,倾尽心血培养他,他竟然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来。” “这样,小云,你和明玉公主说一声,先将他放出来。” “等他出来之后,我一定揪着他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扇他大耳刮子!” 杨云挑了挑眉,感到暗暗有些好笑。 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这杨乘山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多谢杨大人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相信,杨文龙在刑部大牢,可以得到更好的惩戒,所以就不劳杨大人费劲了。” 杨乘山笑容一僵,面对杨云的回怼,有些束手无策。 他绞尽脑汁思考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苦着脸道,“小云,我知道文龙这些年来对你的伤害很大,你肯定不会轻易饶恕过他。” “那我想求你另一件事,请你不要推辞可好?” 杨云点了点头:“你先说,我考虑。” “是这样,我没想到小云你明明没有念过书,却作得一手那么精彩的好诗,让我都大开眼界。” 杨乘山小心翼翼道,“过几日就是你外公……啊不,是当朝首辅汪大人的七十整寿。” “汪大人向来酷爱诗文,你的诗文能让明玉公主那么赏识,一定也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所以,我想向你讨要一首诗,到时候送给他作为寿礼,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杨云恍然大悟,饶有兴味道,“原来是这么点小事,当然没问题。” “说吧,你打算用什么条件来换?” “啊?” 杨乘山微微一怔,讪笑道,“小云,咱们爷俩之间,还说什么条件,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 “杨大人,注意你的措辞,我和你不是爷俩,只是暂住在你这里的客人而已。” 杨云淡淡道,“我和你没什么交情,和当朝首辅汪大人也没什么交情。” “你想让我白作诗送给他,我还没那么大方。” 杨乘山心中纠结片刻,咬了咬牙,说道,“说得对!” “既然如此,我便拿出诚意来向你求诗!” “只要你愿意帮我作一首诗,咱们杨府名下的东街粮栈,从今往后便归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