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一个男人,苏落依据对尸体的检查,此人应该死于四天之前。 那时他和叶天、辛沐正在赶来天邀城的路上,尸体指甲缝里有些许肉屑,这应该是凶手的,由此可以推断,此人和凶手搏斗过。 可是死者身上没有一点外伤,他是中毒而死的。 苏落之所以皱眉,就是为此。 由于尸体上没有一点外伤,所以毒药应该是凶手灌入死者口中,让其中的毒。 如果凶手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说明凶手已经制服了死者,那直接把死者的脖颈扭断,或者勒死,用这些方法杀死死者,岂非更方便? 凶手为何一定要让死者服下毒药,毒发身亡呢? “死者叫陈喜,那位老婆婆叫张燕,这两个人住在城东,就和之前被杀死的吴艳和王印一样,声名狼藉。” “老人张燕生平最爱捉弄别人,把别人耍的越惨,她便越开心,数年前,那里有一个小孩掉进了井中淹死,据说是张燕把那小孩骗入井中的。” “有人目击到,小孩在井中挣扎时,张燕就站在一旁,看着垂死挣扎的小孩哈哈大笑,后来死者的家人找来,结果却被老人的孙子陈喜给打了回去。“ “而那名目击者,更是被陈喜破门而入打断了一条腿,再不敢作证,所以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事出突然,徐枫他们连夜调查起死者的各方面信息,汇总之后,报给了李瑜和苏落。 屋中,烛光摇曳,窗户上,树影婆娑。 听完徐枫的汇报,李瑜道:“被淹死的小孩的父母,你有没有进行调查,凶手会不会是他们?” 徐枫摇了摇头:“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他们,我到他们家,说陈喜死了,他们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 “大晚上的,居然杀了一只鸡,说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应该好好庆祝,而他们听到张燕还活着,又狠狠骂了一句:那老东西怎么还不死。” 李瑜手指敲击着桌面:“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些有可能都是他们假装的,尽管我很同情这对夫妻,但并不能因此就对他们网开一面,你派几个人,这几天严加盯着这对夫妻。” 徐枫道:“明白,我已经命人这么做了。” 李瑜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枫之所以小小年纪,能跟他李瑜如此亲近,当然是本身有些能力的,但实际上,李瑜各方面都照拂徐枫,更多的是因为其哥哥徐临,既然是亲兄弟,也许徐枫有一天也会拥有徐临那天赋之才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落忽然道:“陈喜和之前被杀死的王印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徐枫又摇了摇头:“他们虽然都是天邀城居民,但陈喜和王印、吴艳二人之前并不相识,当然,也许他们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不过我们还没有查到。” “如果让我现在说他们三个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该死!” 确实,无论是嗜赌如命,把亲娘气死的王印,还是拐卖人口,便连小孩都不放过的吴艳,亦或是脾气暴戾,肆意暴打别人的陈喜,别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早点死! 死有余辜! 叶天原本在一旁安抚受惊的老婆婆,但听到她的恶劣行径之后,顿时对她恶心不已,偏偏辛沐这傻小子,还热情地给她熬粥,叶天一脚把他踹了出去:“现在没你事了,赶紧滚。” 辛沐揉着被踹的屁股:“什么叫没我事了,老奶奶受了惊吓,我给她熬点热粥,暖暖身体,一会儿我还得跟老奶奶聊会儿天,开导一下老奶奶,尽量让她开心一点,这不是事啊!” 叶天拿出一本傍晚新买的侦探小说:“最新印刷成册的!” 然后嗖地一下扔了出去,叶天还下意识想叫一声:快点去接住。 不过一张嘴,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不过辛沐还是恨恨地瞪着他。 辛沐目光微寒:“……你刚刚把我当作什么了?” 叶天:“……” 辛沐:“一头狗?” 叶天:“不是。” 辛沐:“那是什么?” 叶天:“……是一条狗,也可以说是一只狗,狗是论条、论只的,不是论头的。” 辛沐:“……” 叶天以为下一刻,辛沐就要扑上来,打他个遍体鳞伤,结果辛沐目光在那本侦探小说上流连忘返,最后走到那里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翻开,一边读,一边离开了衙门。 这一夜,天邀城所有官差,都没有安睡,便连天邀城城主,都对此事过问一番。 叶天和几名捕快守在衙门。 一名年轻捕快强忍着困意,大骂了几声:“他娘的,死的这几个王八蛋都是该死的杂种,活该被杀死,咱们干嘛替他们找什么凶手,想想我就觉得郁闷,这事太窝囊了。” 另一名年长捕快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凶手现在杀的是该死之人,可若我们不抓住他,他以后会杀什么人呢?” “再者说了,一个人该不该死,有时候也不能光看表面,也许人家有什么苦衷,或是这个人本来就不会办事,惹得别人都讨厌他,这样的人,难道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