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现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苏落是在开玩笑。 因为许浩明明是受害者! 许浩不仅被砍了数刀,差点身亡,他的妻子还被残忍地杀害,他怎么反而成了凶手? 许浩剧烈地咳嗽了数声,像是在以此表达自己的反对。 “苏落,你确定没有……”捕快武河也怀疑起苏落的判断。 苏落打断武河的话:“许浩,你说昨晚有三个黑衣人闯入你家,进门便是砍人,可他们毕竟是三个人,而你们是五个人,而且从死者尸体上的伤口来看,这些人都不是一刀毙命.” “可为何昨晚没有任何人听到你们呼救?” “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撒谎!” “再有,这四名死者胳膊上的刀伤,居然都是在内侧,而外侧却没有一点伤口,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在格挡的时候,大多是胳膊外侧朝向对手,这时对方一刀落下,也应该砍在胳膊外侧,可这四具尸体的胳膊外侧没有一点伤口。” “总的来说,他们身上的伤,就像是他们都躺在地上,毫无抵抗地让别人砍。” 许浩出声反对道:“那四人中,一人是我的妻子,另外三人是我家邻居,就算他们和我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像你说的,他们躺在地上,任由我用刀砍吧。” “可你有办法让他们做到,你之前讲过,黑衣人是在你们聚在一起饮酒作乐一个时辰后,闯入的你家。” “一个时辰?” “我刚刚把地上的凉菜都归类分盘,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那些菜居然差不多都装满了一盘,也就是说,一个时辰,你们五个人,基本上没有吃东西。” “男人在一块是爱喝酒,可是过了一个时辰,而且还有你妻子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只喝酒不吃菜……我想,不是他们不想吃,而是他们不能吃了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酒里下了蒙汗药,而这也是你砍坏桌子,让桌子上的东西都摔碎的原因。” “蒙汗药不是毒药,无法从碎酒坛酒杯中找出端倪,而在将他们迷倒后,你杀死了他们。” 许浩冷声道:“血口喷人,这些都是那三个强盗干的!” 苏落眯着眼睛:“这些强盗杀光你们,是为了抢走你家的钱?” “当然!” 苏落笑了:“是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你看,这是我在房间中,那堆衣服的最底层掏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就是那三名强盗第一件抽出来的衣服,而根据你房间的乱象来看,强盗显然对你家不熟悉。” “这时候他们会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搜,而按照常例,他们应该是从衣柜中的第一件衣服开始搜起。” “衣柜中最上面的衣服,由于上面没有重物压着,所以上面应该只是有轻微的折痕,可是你看我手里的这件衣服,上面却有显然的折痕。” “这是上面有重物压着造成的,所以这件衣服不是衣柜中最上面的一件,而是在中间,或是在底层。” 苏落顿了片刻,迅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问一下,强盗为何要从中间或底层的这件衣服开始搜起,这可是很费力的?” “那是因为那里是我一直放钱的地方,强盗来了,自然会从……”许浩回答的也很快。 只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就不再言语,身子还打起了哆嗦。 “是,那里是你一直放钱的地方,可是,强盗并不知道这一点啊。” “所以强盗要搜查的话,会从衣柜的第一件衣服开始搜起,而你许浩,你自身对钱放在那里太熟了,所以你搜查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从你放钱的地方开始搜起,那根本是在自掘坟墓。” 尽管每个人都看出许浩在浑身发抖,而这意味着凶手确实就是他。 但许浩依然坚决否认:“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你这是在诬赖我!” “你要证据?” “嗯,凶器应该算证据吧,即你杀人用的长刀,你在用长刀砍死他们四个后,还要砍伤自己,你砍伤了自己,自然不可能长途去扔掉凶器,所以说,凶器应该还是留在这里的。” “可是之前衙役在搜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那也就是说,凶器藏在一个谁都不会注意的地方。” 苏落走到许浩面前:“你家有一股臭味,你也闻得到吧,说真的,你家茅房……该掏了。” 旁人不明白苏落在说什么,怎么聊着凶器,说到了茅房? 可是许浩听到苏落这句话,人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捕快武河这时候,还不知道苏落话是什么意思,那他就是脑子进水了。 “你们几个,去给我到茅房中捞凶器。” 长刀很快被捞出,上面还染着一些血迹,同时散发着无比刺鼻的恶臭。 长刀一出,围观的人立刻后退了一大段距离。 没办法,太臭了。 许浩之前说,他还丢了一千两白银,而衙役在许浩家,也没有发现这一千两白银的踪迹,所以他们以为,那些白银也和凶器一样,被扔在了粪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