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听到朝廷的旨意,脸色阴沉得吓人,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火花,“狗皇帝这是挑拨离间,让我去卢龙,下一步岂不是调去营州?这就想将我逐渐边缘化啊!” 心腹面露担忧,“大帅,看来陛下对您还是戒心很重啊,幽州短期内恐怕很难回去了,藏匿的钱粮应该想办法尽快转移出来。” 刘仁恭微微颔首,压低声音说道:“派人将守奇叫过来,让他悄悄回幽州处理这件事。” 心腹一听,脸色微变,连忙劝阻道:“大帅,这恐怕不妥,三郎奉旨驻防马城,擅离驻地一旦被朝廷内卫发现可是重罪。” 刘仁恭脸上露出一丝怒气,瞪大眼睛说道:“狗屁旨意,随便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我不能离幽州太远。” 心腹不禁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语气恳切地劝道:“大帅切莫意气用事,眼下皇帝亲临幽州,没有下旨召您回幽州已经不错了,河北境内如今有七八万唐军,若是还寻这种一眼就被识破的借口抗旨,保不准龙颜大怒,刀兵相见!” 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着说道:“是啊大帅,现在并不是跟朝廷翻脸的时候,渔阳有大郎镇守,至少还掌握在我们手里。” 刘仁恭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哼!那个忤逆之子早就不听从我的命令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投靠朝廷了。” “大帅,血浓于水,父子之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还是遵从圣旨调防吧,同时加快招募新兵,等实力足够强大之后再考虑割据之事。” 刘仁恭仍然忧心忡忡,“朝廷的粮草和辎重什么时候能够运到?” “回禀大帅,粮草分为两批运送,预计要在三个月内才能全部抵达,而武器和铠甲则需要半年的时间。” 刘仁恭愤怒地冷哼一声:“朝廷这分明是想要拖延时间啊!” “大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已经向朝廷索要了三次粮草和辎重,朝廷对我们有所防范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拖延时间,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如今契丹人战败,边境暂时没有战事,我们也不方便催促得太紧。” 刘仁恭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情绪,“好!我最多再忍他半年,一旦兵器铠甲到手就不必再受朝廷的气了。”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他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大帅,出大事了!” 刘仁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何事了?” 士兵被吓得浑身一抖,急忙稳住身形,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大帅,幽州的钱粮被山贼给抢了!” 刘仁恭闻言,眼睛瞪得浑圆,他一把揪住士兵的衣襟,将其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什么?被抢了多少?” 士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满脸苦涩地道:“十一处藏匿点,全都被抢光了,一个子儿都没留下!那些山贼突然冒出来,见人就杀,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山贼?幽州附近哪来的山贼敢动我的东西?” 刘仁恭气得暴跳如雷,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一旁的心腹见状,急忙上前劝慰道:“大帅息怒!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两处地点被发现还能说是巧合,但十一处同时被抢,只能说明敌人早就对咱们的藏匿点摸得一清二楚。而且每个藏匿点都安排了近百人看守,普通的山贼哪来这样的胆子和实力?” 刘仁恭听后,脸色大变,额头冒出一层细汗,“难道真是朝廷出手了?” 心腹面色凝重地说道:“在幽州,除了朝廷,恐怕没有其他势力有这样的能力了。” 听到这话,刘仁恭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凸起,愤怒地吼道:“欺人太甚!他们一边抢夺我的钱粮,一边又把我调到越来越偏远的地方,简直就是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戏弄,我要反了他娘的!” 心腹连忙劝道:“大帅,请息怒!此时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刘仁恭瞪着眼睛,怒吼道:“息怒?朝廷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还要我怎么忍下去?” 心腹焦急地说道:“大帅,目前我们与朝廷翻脸并无胜算,既然朝廷已经开始暗中动手,那我们就必须加快计划的进度了。” 刘仁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朝廷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么之前答应给我们的兵器和铠甲恐怕也不会兑现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 心腹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粮草仅能维持三个月,如果没有足够的钱粮支持,新兵的招募工作恐怕很难继续进行下去。” 刘仁恭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蓟州和平州的钱粮都被契丹人搜刮得差不多了,若是朝廷朝廷不再提供粮草,五万大军都难以维系,是时候和契丹人谈谈合作了。” 心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帅,契丹人大败,周围敌人众多,未必是个好的盟友,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向东发展的计划要提前进行。” 刘仁恭微微颔首,他心中明白,如今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如果一味依赖契丹人作为盟友,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 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暗中招募军队的事情恐怕也被朝廷知道了,带去平州也不安全…虎将军,你立刻率领两万兵马出渝关避开契丹人,务必在一个月内拿下白崖城和建安州。” 中年将领闻言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躬身答道:“末将遵命!” 刘仁恭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另一名心腹大将,“周将军,你带人将蓟州和平州的几个县全部搜刮一遍,能抢的全部抢走。” 心腹脸色微变,担忧地劝道:“大帅,这样做朝廷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 刘仁恭却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辣:“朝廷能让人假扮贼寇,我们自然也可以,反正迟早要走,何必留情面?” 心腹暗叹一声,无力反驳,若朝廷真断了钱粮,抢夺是唯一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