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箭雨就有十余位士兵被利箭射中,惨叫着从战马上坠落下来,倒霉的朱友文也成为了其中之一。 "追上去!" 罗绍威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战马嘶鸣着向前狂奔而去。 “杀!” 他身后的亲信见状,紧紧跟随在后,再度拉开弓弦,射出致命的箭矢。 就在这时,梁军士兵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亲信勒住马缰,心急如焚地劝道:"殿下,对方人数众多、气势汹汹,咱们还是暂且撤退为妙!" 罗绍威望着逐渐逼近的梁军士兵,心中满是不甘,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于是咬咬牙喊道:"我们走!" 韩勍回头望了一眼罗绍威,眼见唐军的旗帜越发清晰可见,赶忙下令让梁军士兵停止追击,并加快速度朝北疾驰而去。 罗绍威匆匆赶到朱友文身边,迅速翻身下马。 只见朱友文的后腰处插着一支羽箭,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已经将他的腰部染成了触目惊心的大片红色。 此刻的朱友文侧身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罗绍威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魏王,你又何苦走到这般田地呢?" 朱友文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罗绍威,"邺王,少说些风凉话,我既然敢下注,就输得起,无非就是死,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将来是什么下场。" 说到此处,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突然间从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溅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渍。 站在一旁的亲信脸色微变,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投向了罗绍威,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友文的伤势极其严重,已然回天乏术,无药可医了。 罗绍威见状,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唐军士兵终于赶到了现场。 亲信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为双方的将领做起了介绍。 顾全武面带微笑,神色从容淡定,对着罗绍威道:“罗帅,当下局势如何?” 罗绍威伸手指了指倒卧在血泊之中、已然昏迷不醒的朱友文,“朱友文身负重伤,性命垂危,朱友贞方才已被人救走了。” 顾全武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朱友文,随后便迅速扭过头去,凝视着前方正在仓惶逃窜的梁军部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承蒙罗帅相助,此番功劳我等铭记于心,接下来的战事,便交由我等处理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起自己的手臂,“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杀敌!” “杀!” 刹那间,唐军士兵们发出的呼喊声响彻天际,带着无尽的气势与威严,向着梁军如潮水般席卷而去。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结局,飞骑军和飞虎军势如破竹,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击溃了梁军的骑兵部队。 他们与顾全武所率领的大军相互配合,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默契和战斗力。 不到一个时辰,梁军便已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被彻底击败。 朱友贞此刻显得无比狼狈,他被人押解着走到朱友文倒下的地方。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一动不动的朱友文时,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王兄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罗绍威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地说道:“他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噩耗,朱友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但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下来。 他用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神看着众人,声音哽咽地说道:“你们……是不是也要杀我?” 面对朱友文的质问,罗绍威沉默不语,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顾全武。 顾全武微微一笑,“倘若我们真想取你性命,恐怕你此刻早已无法站在这里跟我们讲话了。” 听了这话,朱友贞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紧紧地盯着朱友文的尸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绍威看了看顾全武身后,“顾将军,此次战果如何?” 顾全武哈哈笑道:“部队正在追剿溃兵,此次作战算是大获全胜,多亏罗帅拖住敌人。” 罗绍威尴尬地笑了笑,“顾将军过誉了,拖住敌人的是飞骑军和飞虎军,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司徒博此时骑马过来,“顾将军,我们要回魏州休整,接下来便交给你了。” 顾全武微微颔首,“你们这次伤亡如何?” 司徒博双眉紧蹙,沉重地叹息道:“此次为了牵制住敌军,我方竟损失了将近一千人,飞虎军的伤亡也是颇为惨重。” 听闻此言,顾全武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些敌人乃是梁军最后的精锐,在走投无路之际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着实令人畏惧,所幸他们人数有限,经过此番激战,精锐尽失,八州之地再无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