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那片火光就如同一团燃烧着的巨兽一般,逐渐向他们逼近。 伴随着阵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夜空,李克用等人的心跳不禁加快起来,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正从远方袭来。 在紧张的期待与惶恐不安之间,那片火光渐渐清晰可见,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隐约看到一群身影正驾驭着骏马飞驰而来。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摇曳不定,宛如鬼魅般飘忽迷离,而那急促的马蹄声,则如同战鼓雷动,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李嗣源满脸惊喜,大声喊道:“是李将军,我们沙陀骑兵来了!” 李克用瞪大眼睛,看着为首将领的身影,大喜过望,“真是存孝!” 嗖嗖嗖嗖..... 那队骑兵还未开口,上百支弩箭便对着桥头的宣武军射了过去。 宣武军士兵猝不及防,瞬间便有数十人中箭倒地,在桥头引起一阵混乱。 “义父,您没受伤吧?” 李存孝跳下马,一脸紧张地打量着李克用。 李克用神色舒缓,摇头道:“没事,义父无碍,你不是渡河追击黄巢残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黄巢被你抓住了?” 李存孝一脸恭敬,“我在封丘遇见了吴王殿下,他说宣武军会对您不利,所以便率兵赶来此地。” 李克用满脸惊愕,“吴王?他怎会知晓此事?” 李存孝一脸惶恐,“义父,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须速速离开此地。” 李克用怒哼一声,转头凝视桥头的宣武军,“此时不可走,我们即刻杀入城中,今日必要向朱全忠那卑鄙小人讨个公道。” 李存孝神色犯难,“义父,我仅带来两千余人,入城非但无法占得优势,反倒会身陷囹圄,还是先撤离此地,待与新乡的步军会合后再从长计议。” 薛志勤在一旁劝道:“节帅,骑兵在城内难以施展,当前之计,还是先脱离这危险的境地吧,倘若等朱全忠反应过来,我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李克用扭过头去,双眼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远处高耸的汴州城墙,脸上满是愤恨与不甘心:“哼!暂时就先留下朱全忠的这条狗命,但今日这血海深仇,我早晚会让他加倍偿还回来!” 站在城门口的宣武军追兵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李克用纵马狂奔远去,心中同样充满了无尽的懊恼和不甘。 都押衙丁会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连忙转身掉转马头,向着城内疾驰而去,准备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报告给朱全忠知晓。 正在坐等捷报的朱全忠得知李克用逃走的消息,气的七窍生烟,将屋内的东西砸的稀烂。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几百人都看不住,李克用是怎么逃出驿馆的?又是怎么出城的?还有那些接应的骑兵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一众将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杨彦洪犹豫了一下,出言劝道:“节帅,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要做的彻底,李克用肯定已经猜出来是我们动的手,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立刻调动兵马去封禅寺,将李克用的几千兵马一网打尽。” 朱全忠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上源驿那边情况如何?” 右骑都将张存敬拱手道:“禀节帅,上源驿战斗基本结束,庞将军正在搜捕漏网之鱼。” 朱全忠面色阴沉,事已至此,只能全力一搏了。 “丁将军,你率五千兵马出北门,阻拦沙陀人西逃中牟,张都将率八千兵马出东门直扑封禅寺,传令庞将军,率三千兵马出西门,即刻赶往中牟县,留在渡口的沙陀辎重部队一个不留。” “卑职领命!” “卑职领命!” 丁会与张存敬没有丝毫犹豫,拱手退了出去。 朱全忠转身看向杨彦洪,“杨将军,今夜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还让李克用逃出了城,你说我们能将其抓住吗?” 杨彦洪一脸恭敬,“节帅,李克用的数百亲兵已经被杀,又除了史敬思这员大将,据丁将军所言,接应李克用的骑兵不过千人,即使算上封禅寺的兵马,他也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朱全忠冷哼一声,“不是对手还不是让他逃了,万一这次抓不住李克用,你可知道后果?” 杨彦洪一脸淡定,“节帅,即使让李克用侥幸逃脱,他这次也是实力大损,两三年内恐怕缓不过劲来,根本对您构不成威胁。” "最好如此,本帅绝不允许再有任何变数出现!" 朱全忠眼神冷冽,仿佛能穿透一切,他那低沉而坚定地声音,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城内城外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每一个人。 朱全忠的军队如鬼魅般迅速行动,他们穿梭于街巷之间,无数的火把宛如点点繁星,将漆黑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昼,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空气,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