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王芳当时坠崖的地方,朝下看了看,山体怪石嶙峋但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就算有东西自由落体,也不会擦到山体。 目测山崖有六层楼高,下面还有很多尖锐的石头,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贺励寒让江晚宁远离崖边,自己搬着两袋粮食,先后以意外滑落和用力推下两种方式,将粮食推到崖底。 很快,粮食袋落地,果然掉落地点相距甚远。 只需要一点外力,掉下去的地方就千差万别。 江晚宁学过力学,如果人在水平方向受力,就会形成抛物线,根据落地的位置还有王芳的体重,可以大概算出水平受力大小。 当然,这些知识,对于没有上过大学的贺励寒是不清楚的,他只是凭借直觉做实验,断定王芳是被人推下去的。 粮食可不能白白浪费,他们两个又找了一条小路,去崖底捡粮食。 因为这里极少有人来,崖底地面上还保留着王芳掉落位置的痕迹,仔细看,泥土里还有残留的血迹,还有一块篮球大的石块也被她推开了。 由此判断,她落地的时候还有呼吸。 只是因为伤势过重,又是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才让流血干而死的。 “王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调查了吗?” 江晚宁突然问道。 她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将这个坠崖认定为意外。 贺励寒回想卷宗,回道: “因为当时她婆婆生病,需要一味草药,婆婆非让她来采草药的。她婆婆的确卧病在床,没有作案时间。她丈夫徐辉说是和朋友打了一下午牌,有打牌的人为他作证。” 江晚宁听完轻哼一声, “一起打牌的肯定都是熟人,很可能会说谎,我看徐辉的嫌疑很大,我想测试一下他的力气。” 贺励寒愣住,她的思维跳跃还挺大的,他是有可能推王芳落崖,但测试他力气有什么用? 江晚宁没有过多解释,只催促他赶紧搬着粮食回家。 等回到家后,她找出纸笔,给他画了一张抛物线图。 通过对力的分解,还有王芳落地位置,还有她的体重,计算出王芳水平受到的推力是1000牛,也就是通常意义上说的200斤。 这个力量是很大的,一般女性都没有这么大力气,作案的肯定是男性,而且是力量比较大的男性。 贺励寒看着纸上复杂的公式,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压。 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懂得真多,难怪她喜欢鼓捣一些小玩意,还说男人不好玩。 “走,我带你去找我们局长。” 贺励寒二话不说,带着她去了县公安局,见到局长后,将他们的怀疑,包括调查的结果告诉他,并要求重启王芳坠崖案。 局长也是头一回见到那些复杂的公式,马上拍板,让他们放手去做。 贺励寒很快将徐辉和徐老爷子都带到了警局,并在审讯室里分别审讯。 徐老爷子已经七十多,脾气很坏,不过经过试验,发现他力气虽然不小,但到不了200斤的推力。 徐辉在做试验的时候就慌了,没想到已经过去三年的案子,还能再次被翻出来,而且具体作案方式,都被他们看透了。 他明显不配合试验。 不过,江晚宁那边走访了当时和他一起打牌的牌友,证实了他在打牌过程中,他声称拉肚子,钻进茅房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足以从悬崖处来回。 在贺励寒的高压审讯下,徐辉终于败下阵来,承认了推人的事实。 原来,徐辉会一点木工活,三年前被张雪琴家请去做衣柜,对她见色起意。 当时,他便有意勾引她,但遭到她的拒绝,她说: “你现在有老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好吧,如果想和我好,必须是拿了两百块彩礼明媒正娶。” 回家后他刚好遇到媳妇王芳的父亲去世,家产都留给了她,便有了杀妻夺财产的想法,实施了犯罪。 不出意外,他也将和他大哥一样判死刑。 案件结束,贺励寒用自行车载着江晚宁回家,走在蜿蜒的小路上。 “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不是他哥哥犯罪,你不会调到刑警队,如果你不是翻阅旧卷宗,也不会对这个案子起疑,没有我们的穷追不舍,徐辉还会逍遥法外。” 江晚宁感叹。 突然路上出现一个小坑,自行车颠簸,她赶紧搂住贺励寒精瘦的腰,避免摔下。 贺励寒身体一紧,感觉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受到她手像烙铁一样滚烫着他。 快到大槐树的时候,贺励寒停下车让她下来,省得大婶们说闲话。 两人推着自行车并肩走着,还是被她们调侃。 “小贺,江知青多好的姑娘,你可要抓点紧,争取把她追到手娶回家。” 原来,上次江碧彤划破手后被他们扔下后,回去便开始造谣,说他们两个不清白。 本以为大家会阴阳怪气,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哪知道他们可激动了,就盼着两人能成事,这不还催上了。 两人不置可否,只能尬笑。 这时,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天边风卷残云有暴雨之势,大家都赶紧搬着小板凳如鸟兽散。 贺励寒拉着江晚宁也赶紧回家。 江晚宁到家门口的时候,头发、衣服都淋湿了,和贺励寒道别进了家门。 贺励寒回到院里,放下自行车,站在雨里,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他的脸颊还滚烫着,温度居高不下。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隔壁的女人深深吸引,爱得不可自拔。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配合默契,情趣相投,每一秒都让他舒服,安心。 没有多想,他凭着本能,一个跳跃从院墙上跳了过去,站到了江晚宁家的门口。 江晚宁正准备换衣服,就感应到他的到来,站在门口犹豫。 最后,她还是打开门,看到贺励寒额前短发上滴答往下滴水,娇羞一笑,将他拉进屋里。 贺励寒见她笑了,紧抿的唇也止不住笑意,像是得到鼓励,他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郑重说道: “宁宁,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男人好吗?你就把我当成你桌上的小玩意,尽情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