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一直都在门外驻守。 知道玉柔进来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密切注意外面的一举一动。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 她正准备打招呼,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愣住。 一时竟看不出她是姬玉,还是玉柔? 对方却主动开口笑道:“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玉柔跟她们说话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姬玉。 “你们已经聊完了吗?” “还早,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没有机会亲自跟公主道别,只能让她帮忙转告,茶已经喝完了,想着出去再沏一壶。” “我帮你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水房。 出来的时候,房中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吗,怎么人就走了?” 青瑶笑道:“太晚了,可能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更深露重,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不如进来休息一下?” 青瑶也没推辞,便跟着她一起走进房间。 娘娘嘱咐过,要她时刻守着姬玉。 更何况大家平日里都混成好姐妹了,也没有什么见外的。 就这样,一切看似平静度过了。 …… 姬玉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外面天已经大亮。 不是说一早便要出发的吗? 为何没有人来叫醒她?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她匆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刚推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之时,不禁怔愣当场。 “是你?” “怎么,你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那个姓祁的吗?只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姬玉露出震惊之色,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二皇子,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景阳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暴露出了真面目。 “玉儿,我们先前在皇宫之中相处那么久,看着你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成长为豆蔻年华的少女,再变成如今这般妩媚动人的女子,结果到头来却要为别人做了嫁衣?” “当我知道你去了燕国一趟便有了意中人,那一刻我有多气愤吗?” “我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把你夺走。” 姬玉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他,既震惊、又不解。 “二皇子,你在说什么啊,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兄长,你怎么会……更何况我留在邶国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圣女,永远都无法嫁人,就算没有爱上祁渊,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呵……我得不到的人,宁可毁了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你疯了?” “可能你不会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可你的身份偏偏是绝情绝爱的圣女,那时候我在心中暗下决定,将来有一日继任为君,掌邶国大权,第一件事便是废了那腐朽的制度,还你自由之身。” “你……” 想不到二皇子竟然这么久之前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步步为营、心机算尽,竟然也是为了她! 如果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因为你是圣女,这个身份虽然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也意味着你也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被那个妖女暗算差点丢了性命,又阴差阳错之下被那个男人所救,还跟他产生了感情,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不要道歉,只要补偿。” “……” 姬玉看着他危险的眼神,心中“咯噔”一跳。 不会是想的那个意思吧? 她连忙向后退着,他却越靠越近。 直到挨到墙壁,退无可退,下巴一把被抬了起来。 “落在我手里,你以为还逃得掉吗?” 事已至此,姬玉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冷静下来。 “今日是燕国帝后出发的日子,你是怎么闯进天女祠在重重守卫之下把我掳走的?” “呵……这要多亏了那位燕后娘娘,如果不是她那手精湛的焕颜术,如何打造出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她猛然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幕,以及那道阴冷的声音。 “原来,玉柔是你的人!” 昨夜她来自己房中,说什么以茶代酒道别,却在里面加了蒙汗药。 在她晕过去之后,身份互换,成功骗过了青瑶和其他人的眼睛。 这一招真的太阴损了! “是又如何?” “她不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吗,一向忠心耿耿,为何会听从你的命令?” “她是宫女,也是一个女人,在深宫中待久了也是会寂寞的,本皇子不过稍加抚慰,她便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本皇子岂会拒绝她的一片心意?”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她现在在哪里?” 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眼底带着深深的欲望和野心,几乎将她整个人席卷。 那只手逐步向下,猛然挑起她的下巴。 “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从此以后她便会代替你守在那个男人身边,而你留下来做我的女人。” 姬玉愤怒盯着他:“楚景阳,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吧,总好过你忘了我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本想步步为营,先得到江山皇位,再名正言顺跟她在一起。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的“移情别恋”和“背叛”。 那就别怪他强取豪夺,将她据为己有了。 看到他那侵略十足的目光,姬玉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扣住。 挣扎之间,衣袖滑了下来,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 右臂之上,本该有一颗红色的朱砂印记,此刻却是空空如也。 楚景阳的眼底犹如燃烧的风暴,刹那间风卷残云,天崩地裂。 他温雅俊朗的脸庞刹那间变得阴鸷扭曲,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问道:“守宫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