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都给我闭嘴。”纯阳宫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直接将刚才还在争执不休的朝臣们全都给吓的闭上了嘴,眼神都向着纯阳宫大门看来。 身穿墨色金乌长袍的熊焱燚脸色阴沉的从殿外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朝臣们,那冷冽的眼光,直看的众人浑身毛骨悚然的,忍不住后背冒出了冷汗。 熊焱燚来到大殿中央,抱拳躬身,朝着皇座上坐着的熊垚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熊垚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看戏的心情瞬间就消失了,满脸堆笑的朝熊焱燚摆摆手道:“燚儿啊,你回来了。” “快,快上来,和父皇同坐。” 这纯阳殿中,只有一张座椅,那就是熊垚屁股下面的那个皇座;熊垚让熊焱燚和他同坐,自然也就是让熊焱燚去和熊垚一起坐皇座了。 这个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算是逾矩了;按道理,应该是会有御史言官出面,否决熊垚的话的,最起码也应该提一些意见,不让熊垚胡来的。 可是,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却对此视而不见,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就是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 由此也可以见得,熊焱燚在南楚朝堂之内,地位是如何超然般的存在了。 熊焱燚摇了摇头:“父皇,儿臣先不急着坐。” 不待熊垚说什么,熊焱燚扭头就看向了刚才还在吵吵嚷嚷的众朝臣们。 “你们刚才在吵什么?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商贾流窜的市集?还是村口的打谷场?” “你们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熊焱燚的眼神狠厉,语气颇为不善,浑身气势凌冽,将那些官员们看的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出言反驳熊焱燚的话。 “你们都是我南楚帝国的官员,是陛下的臣子;不是那村口的泼妇,也不是那市井里的无赖。” “你们觉得,你们刚才的表现,对得起你们身上穿的那身官服吗?配得上你们头上戴的官帽吗?配得上陛下对你们的赏识和恩赐吗?” 熊焱燚的话丝毫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要不是朝堂之上不能直接骂脏话,熊焱燚恐怕早就直接开骂了。 熊焱燚扭头,看向了彩衣大相道:“秦相,说说吧,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称为秦相的彩衣大相朝着熊焱燚抱拳躬身道:“臣见过镇北王。” “是这样的……” 彩衣大相名叫秦观,中元帝国台州府人士。 秦观年少成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有少年天才之名。 但因为其出身寒门,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后,一直寄居在自己叔父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叔父对于自己这个亲侄子还是很疼爱的,不仅出钱让他去书院学习,还给他许了一门不错的亲事,那女子家是台州府的地方豪绅,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富户了。 其实,以他叔父的家世和他自己本身的出身,是攀附不上人家那种地方豪绅的。 不过,好在秦观本身就才华横溢,又年少成名,家中又没有什么负担,是最佳的赘婿人选。 那地方豪绅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远嫁,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这桩不怎么门当户对的婚事。 有了未来亲家资助,秦观叔父家得到了很快的发展,没用多少年,就成为了地方上排名靠前的豪门大户,家资不菲,地位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等到秦观十七岁那年,那地方豪绅上门提出,要商谈联姻事宜,秦观念及对方对叔父家多年来的提携和帮助,所以对这桩婚事也就没有任何意见,痛快的答应了。 不过,这个时候,有些人的心思却开始活络了起来,相中了这桩好姻缘。 秦观的婶子和堂弟,本就对秦观一直住在他家,吃他家的,喝他家的很是不满。 之前碍于秦观叔父的威严,二人并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是暗搓搓的搞怪,想要把秦观从他家赶走。 秦观对于二人的那些小动作自是心知肚明的,他本就是个不喜欢争抢的性格,也知道二人在担心什么;他原本是想要一走了之的,但是念及叔父多年来对他的照顾,他还是默默的忍下了那些刁难。 谁知,这一忍让,险些害得他丢了性命。 秦观的婶子和堂弟对于秦观能和那地方豪绅家联姻很是不满,他们认为,地方豪绅看中的是他们秦家,秦观能够当赘婿,也是托了他们秦家的福。 所以,他们认为,只要他们将秦观给弄死了,那么这桩联姻就会落在秦观表弟的头上,秦观表弟就可以借助地方豪绅和秦家的实力,做出一番成就,将秦家发展成为台州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之后的一天夜里,秦观就在自己的小院里遭遇了一场刺杀,若非有江湖侠士路过,帮他杀退了刺客,秦观恐怕就要丧命于那个小院里了。 秦观何等的聪明,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这桩刺杀的始作俑者是谁,他也深知自己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