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笙像是在耍宝似的,蹲在石凳上,满心欢喜的给陈琦讲西王府和北王府采购粮食的事情。 半个多月前,就在司马笙从兰园回到丰都驿的第二天,西王府和北王府的采买使就找到了丰都驿主司府。 两位采买使一位穿着一身白色圆领袍,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圆领袍,两个人趾高气扬的看着丰都驿主司府的府邸,忍不住撇撇嘴。 身穿白色圆领袍的男人走到主司府门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纯金令牌丢给一旁看门的老叟。 “我当是西王府安西王手下的采买使,快让你们主司出来见我。” 老叟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撇撇嘴:“等着。” 说完,老叟便回到了主司府内,命小厮将主司府大门关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然后,这俩采买使就这么被晾在了主司府门外。 另一边,司马笙接过老叟送来的纯金令牌,在手中掂量掂量:“分量还挺足,这块令牌少说也个八九两。看来这些王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穷嘛。” 司马笙将令牌丢在桌上,自顾自的忙起自己的工作来。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在外面晾一晾,醒醒脑子。你们也回来找个地方休息,不用管他们。” 老叟领命,回到门房中,躺在床上,眯上了眼睛。 好家伙,那两位心高气傲的王府采买使,牛鼻哄哄的站在主司府门前,等待这主司府六门齐开,迎接他这位‘大人’。然后他们就失望了。 整整一个时辰,这两位爷都快被烈日给晒化了。结果那主司府的大门还是紧紧闭着,刚才那位传信的老叟也没有了踪影;好家伙,一个多时辰了,他们连一杯水都没喝过。他俩早就不想等了;这尼玛大热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消消渴,解解暑多好。 但是这俩货也就是想想,他们的王府令牌还在主司府呢,他们就算是丢了脑袋,也不敢丢了那令牌呀。 于是,两个被晒昏了头的家伙,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陈琦;两个人就像是泼妇般,叉着腰,用手指着主司府,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然后,他们俩就悲剧了。秦奕直接从主司府内飞出,简单两招,就将二人给生擒了。 二人被抓了,还不知死活的继续骂人, 秦奕见二人不知悔改,立刻杀心骤起,就要出手宰了这俩蠢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州府刺史张良在处理完杀良冒功案后,来丰都驿向陈琦表示感谢,正好遇上了眼前这一幕。 “请秦大人手下留情,饶这俩蠢货一回吧。” 秦奕扭头看向策马而来的张良,立刻收敛杀心,微笑着冲张良抱拳。 “原来是张刺史,不知道您亲来丰都驿,所为何事?” 张良讪笑一下:“秦大人放心,我和这二人也是新相识,只不过是有些公事往来。今天到丰都驿,也只是为了表达的感谢。” 秦奕点头,抱拳回礼道:“我家少爷现在正在闭关,暂时不方便见外人。感谢的话,就留待过后再说吧。” 张良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看向被秦奕打的跟一滩烂泥似的,两位采买使;有些警惕的看向秦奕,缓缓开口道。 “秦大人,不知可否饶这二位一命?权当是卖张某人一个面子。” 秦奕眼睛阴冷的看向趴在地上的俩货:“这两个人堵在我主司府门前闹事,言语辱骂我家少爷,甚至连带上了我家少爷的父母。” “张大人,您觉得,您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张良一听,顿时觉得后脊背发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俩采买使可能不知道陈琦的父母是谁,但是他张良可是知道的;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刻意拉开自己和两位采买使之间的距离;满脸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字。 吴州刺史张良是认识这两个采买使的,这俩货之前就去过吴州府,请吴州刺史府协助他们购买粮食;可是当时吴州府的余粮都被丰都驿给买走囤起来了,吴州府境内的粮食,除了几十万石准备上缴过的官粮外,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 所以,这俩人无奈之下,才会去其他几个州府找粮,直到最后,他们眼见采买时间马上就要倒了,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才不得以来到丰都驿买粮。 两个采买使原本看到张良的时候,都觉自己有救了。吴州府刺史,官居四品,地位尊崇。哪里是这小小丰都驿主司,一个从五品的芝麻官能比的。 结果他们发现,张良在听到他们二人辱骂主司府,辱骂主司大人和他父母的时候;张良立刻就识趣的退出了群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两个采买使立刻就慌了,着急忙慌的喊着张良,求张良救他们的命。 张良真的恨疯了这俩货了,厉声呵斥二人。 “你们两个蠢货,胆敢辱骂朝廷命官,你们是活腻歪了吗?还是说你们西王府和北王府有了底气,想要做些个不臣之事。” “莫说是你们两个小小的六品采买使,就算是你们两家的主子加到一起,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丰都驿主司。谁给你们狗胆了,敢辱骂丰都驿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