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医务室内,气氛僵持,亓官钰呼吸急促,眼前的秦安羽在此刻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过,现在似乎……”秦安羽的目光犹如羽毛,在他们的身上轻轻拂过,“有第二个可疑人员出现了。” 伴随着一声轻笑,秦安羽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钱多森身上。 陆泽明微微疑惑,被指控的钱多森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慌乱,身体颤抖得厉害,猛得向后退了两步,磕在了桌角上,慌不择路地抱头蹲下。那模样,倒像是直接招供了。 陆泽明疑惑:“他有什么可疑的?” “因为他表现的太平静了,像是一早就知道一样。”戚卿明白了过来。 “平时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此刻倒是坐怀不乱了。很可疑啊。”秦安羽解释道,走回了戚卿身边。 陆泽明想起秦安羽刚刚那幽幽的语气,现在想起,还有点让人毛骨悚然。钱多森今天都一惊一乍,对比起来,刚刚在自己身边,他表现的实在有些太平静了…… “我……”钱多森弱弱地抬着头,对上陆泽明探究地目光,眼里还有微微的怒气。 钱多森下唇紧紧咬着,仿佛要咬出鲜血来,随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滋——”广播在医务室里响起,“医生发动道具卡,临时会议卡,请各位前往会议室,临时会议即将开启。” ——(会议室) “这个临时会议的道具卡会持续多久?”亓官钰问道。 鹿悠鸣回答:“没有时间上限,但是会压缩第三轮的搜证时间,我找你们是因为发现了重要线索,所以干脆就用了。” 众人在会议室里落座,戚卿解释了刚刚在医务室里发生的事情。 秦沐婉正好有相关的线索分享:“我去了轮船的供电房附近,船底的中央留有一块四四方方的水面,门口的牌子上写着:‘这是一个可以通往大海的入口,在船上一般用来捕鱼。’” 鹿悠鸣思考了片刻:“还有什么更直观的线索吗?” “嗯,是的。”秦沐婉翻出了另外一张照片,“这是我在那块水面附近附近,发现了一个用来存放杂物的竹篓,里面有一套换下来的衣服,我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他的身份卡。证件上写着这件衣服的主人叫亓官偷渡犯。” 鹿悠鸣直接笑出了声来,如同奇妙的咒语,瞬间冲散了刚刚还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 戚卿很努力地忍住,实在忍不住了就转过头去偷偷笑两声。秦安羽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弯弯,含蓄而不张扬。 亓官钰一脸黑线。 “咳,船长在日记封面上写的是船长,与身份卡上的名字不符。结合我们现在所获得的信息。”秦安羽挑眉,脸部肌肉极其努力的,才让他没笑出声来,“亓官偷渡犯……并不是船长,那么真正的船长去哪了?” 目光在亓官钰那如乌云般密布的脸上停留,就见亓官钰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恰似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深邃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更显锐利,笑容在灯光下变得阴狠。 “船长,那自然是死了。”令人毛骨悚然。 亓官钰松了松筋骨,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家的工厂和船长原本是合作关系,加特勒号是由我家的工厂进行维修护理。我的妹妹在去年跟着船长上了加特勒号之后,船长就和我们工厂解除了合同,我的妹妹就渺无音信。” “加特勒号采用实名登记制度,现在也很难弄到假身份。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我在朋友的关系下联系到了加特勒号的船员——也就是钱船员,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船长和阿拉尔之间的违法交易,我的妹妹成为了他们利益的牺牲品。在他的帮助下,我躲进了钱船员的皮箱,后又辗转,在最小的救生皮艇上呆了数日,最终我成功潜入了加勒特号。” “所有你杀死了船长,那死者呢?”鹿悠鸣质问道。 同样是仇杀,已经杀了人,没道理留着另一个。 “我是想杀他,可三楼的贵宾走廊内有监控,我不得不提防。他的身边总是有人围绕,船上人多口杂,也让我没有了下手的机会。我根本没有机会动手杀他。”亓官钰的话没了。 从日记上来看,船长也想杀阿拉尔,可亓官钰不是船长,却拥有了另一套作案动机。节目里不会出现无缘无故的线索……那么船长就一定留了暗线。 秦安羽看向鹿悠鸣:“医生,我们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批款合同,你的特制慢性毒药,死者是知情的。” “没错,就是他允许了我的开发项目。”鹿悠鸣点头,话锋一转,“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是我下得毒吧?只能侧面说明了我和死者之间存在雇佣关系,甚至很早就认识了。” 秦安羽淡笑:“药剂管理研发都是由医生一个人进行的,那么医生应该最清楚,您的药剂丢失了几瓶吧?” 鹿悠鸣微微一愣,用一种惊喜的目光看向了他:“这几日药剂确实有陆陆续续的丢失,截至昨日,除了我医药箱里的那一瓶,一共丢失了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