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洲早就放开了刘益祥,怔怔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郑辛雅。 他的心很疼!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郑辛雅那么伤心难过,而且一点都不像“演”的。 许怀洲很想冲过去,拨开人群,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给予最温暖妥帖的安慰。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就是敢想想而已。 再者,以他对郑辛雅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会反手给自己一刀! 在大家的劝慰下,郑辛雅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刚才的痛哭和痛骂,确实是她的真实情感发泄,没有半点表演的成分在。 现在,郑辛雅冷静下来了,又看到许多村民声援自己,谴责李双双,心里盘算着该加点东西,再给李双双致命一击。 她接过郑婶递过来的湿毛巾,一边抽噎,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 “两个多月前,当我知道阿麟不是我的亲弟弟,我的心就像被刀一片一片割下来一样。” “那是我用所有心血疼了好多年的弟弟呀!” 她用毛巾掩住脸,又开始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想了三天三夜,才说服自己,不能把这件家丑外扬出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爸被人戴了绿帽子。” 郑辛雅攥着毛巾的手,死死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是真的很想把这张鉴定书烧掉,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悲痛”,她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 “你们以为我真的想把事情闹大,跟她对簿公堂?再怎么说,我和她也有好几年的母女情分,可是……可是她实在太过分了!” “是她逼我把这桩丑事公之于众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从毛巾那里抬起头,怒目而视,几乎是吼出来的。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看向李双双。 李双双捂住脸,无地自容。 这时,郑国涛给自己的老婆递了一个眼神。 郑婶会意,便把郑辛雅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本来,本来……我们……我借着憨狗这件事儿,把……把人赶走就算了,也……也顾及到双方的体面,没想到……” 郑婶原本有些结巴,加上紧张,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在气势上也降低不少。 把郑国涛急得摇头叹气。 他不得不接过话来。 “没想到,李双双却不知感恩,不知悔改,自己在外面偷男人生出野种,竟然还带着娘家人来大吵大闹,打砸索赔。” “哎,我就问问你们,你们李家有多大的脸面?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吼完,郑国涛大手掌还拍了一下桌子,弄出的动静把刘益祥吓了一跳。 他一哆嗦,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许怀洲将笔递还给刘益祥时,他收到了对方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西泽和耿秋芳等勾着头,满脸羞愧,不敢说什么。 之前,他们不知道李双双生的孩子不是郑国荣的,更不知道对方已经有了证据。 要不然再大的胆子、再厚的脸皮,他们也不可能还带人来闹,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有些李家人已经悄悄退出村委会议室,逃也似地跑出村子。 刘益祥觉得再闹下去,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事情也会被挖出来。 果然,有一个年长的村民高声问道:“阿麟的亲生父亲是哪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