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双和郑泰麟的“戏码”确实起了效果,有些上了年纪的阿婆阿婶于心不忍,围过来劝慰李双双母子俩。 其他村委会的人把郑国涛拉到一边,劝他不要过于计较,还说李双双守寡多年,一个人照顾这么大家子也不容易等等。 一时之间,嚎叫声、哭喊声、说话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郑辛雅只觉得脑袋疼。 她打算出去透透气,让屋子里的“子弹”再飞一会儿。 许怀洲也悄悄地跟了出来。 “阿雅,你等等。” 许怀洲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了郑辛雅的胳膊。 “许副所长,我要上厕所,难道你也想一起?” 她指了指公厕的门,笑着问道。 “大家都在呢,这样多不好,我们另找时间哈。” 被郑辛雅这样一“调侃”,许怀洲脸一红,赶紧放开了手。 郑辛雅哼地一声,慢悠悠地走进村公所的旱厕。 本来她想让许怀洲多等一会儿,但是那个厕所实在太臭太脏,解决好内急就捂着鼻子跑出来。 她跑得远远的,对着村外那片泛黄的稻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心里无比怀念二十多年后的卫生间。 许怀洲递上一包纸巾。 “阿雅,你到底怎么想,这样的局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闹哄哄的会议室。 郑辛雅用纸巾擦了擦鼻翼,不紧不慢地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李双双是非走不可!” “可是阿麟年纪还小。” 她突然皱眉又来了脾气,语气阴沉。 “关我什么事?既然舍不得儿子,她干嘛不带走?” “实话跟你说,她不想带走阿麟是因为她还想卷土重来,继续鸠占鹊巢!” “我才不会让她如愿!” 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与狠厉,许怀洲不觉心头一震。 “再怎么样,她曾经是你的亲人,阿麟还是你唯一的弟弟。” 郑辛雅从鼻腔哼出不屑。 “你是博爱宽容的圣父,我是有仇必报的恶魔,咱们犯冲。” 许怀洲无奈地仰天长叹。 “你怎么变成……” 他怕郑辛雅不高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郑辛雅的心隐隐地痛了一下,鼻子有点酸。 “许怀洲,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变得那么冷血和无情?” 在她的逼视下,许怀洲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郑辛雅收起心中的委屈,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这两个人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现在只剩下晓棠一个人。” “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许怀洲稍微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郑辛雅,你后妈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她没有违法,她的事情只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你们根本没有权力把她赶走。” “她如果想告,是告得赢的,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郑辛雅怔了怔,随后咯咯地笑起来。 “好呀,让她去告,我还怕她不敢呢。” 她慢慢地收起笑容,表情神秘又认真。 “你不是说,她的行为只是道德上的问题吗?那好,我待会儿把这件事上升为法律问题,你等着看好戏。” 她刚走两步,又转身对许怀洲说:“刚才你劝我的话很好很有正义感,但以后都不要跟我说了。” 郑辛雅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万一把我惹不高兴,我连你一块端了,刘大主任的大侄子!” 她故意把“大侄子”三个字说得又重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