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嫂终于说到儿子被扇耳光和踢下体的情节,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变得愤怒、怨恨。 她站起来,对着李双双的房间又是破口大骂,脏话、粗话都不带重复的。 就连见多识广的三叔公都皱起眉头,不停地掏耳朵。 “哎,等一下,憨嫂,你还没说跟李双双在山洞搞的男人是谁呢?”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光看向憨嫂。 刘益祥的手被烟烫了一下,惊吓般地站起来。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刘益祥小眼瞪得浑圆,烦躁地吼道: “看什么看,又不是我!” 憨嫂眼睛滴溜一转,重重地叹口气。 “洞里黑,没看清,而且那男人盖着头,跑得贼快。” 大家唉声叹气的,十分失望。 憨嫂竖起眉毛,对着李双双房间的窗户扯嗓子。 “李双双,你是得多饥渴啊,找这种男人!关键时候丢下你就跑,不顾你死活,你脑子进尿灌屎了吧?!”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难找吗?下次麻烦你找个有担当点的行不?” “我呸!搞破鞋的玩意儿!” 刘益祥以为憨嫂真的没有认出他,立刻满血复活。 他刚想耍官威喝止憨嫂,却听见“砰”地一声,李双双怒不可遏地从房间里冲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双眼红得可怕。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干脆大家同归于尽!” 憨狗和憨嫂被李双双举着菜刀在院子里追赶几圈后,吓得夺门而出,一溜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李双双手里的菜刀被其他人夺下来后,瘫软在地痛哭起来。 没有人走上前劝慰她。 族人不屑,刘益祥不敢,妇女主任等外人不愿意。 “偷情”被抓奸,对于保守的村里人来说,无论是谁,都是十分不光彩的事情。 郑泰麟搂着母亲痛哭,时不时抬头看向郑辛雅,可怜巴巴地向她求助。 郑辛雅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三叔公旁边,冷冷地俯视这对母子,心中的恨意和痛快交叉并存。 她想起在前世,面对自己的“求救”,郑泰麟不但冷漠拒绝,还残忍地说出隐藏多年的身世。 那是击碎她希望和意志的最后一击。 就是这最后一击,她决定杀人自尽,寻求解脱。 李双双、郑泰麟,为了报仇,我非但不救你们,还要继续痛打落水狗! 郑辛雅觉得有些可惜,她目前还不能把这些话明明白白地说给李双双母子听。 最终,还是三叔公产生了怜悯之心,叫人把李双双和郑泰麟扶起来坐好。 刘益祥如坐针毡,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 他跟其他村委会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站起身对三叔公说: “老支书,既然憨嫂不闹走了,那我和他们回去继续开会?” 他又俯下身,笑着凑近三叔公的耳畔,声音压得低低的。 “下周我们村竞选,县里要派人来监督,我们得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出什么岔子。” 三叔公点点头。 郑国涛说:“刘主任,事情没还完,你就这样走了,万一又打起来怎么办?” 李双双也偷偷瞄了一眼刘益祥,眼里充满哀怨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