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益祥疼痛难忍,心烦意乱,恨不得扑上去把郑家两姐妹撕得粉碎。 或许不想落人口实,在一些人劝说下,刘益祥慢慢冷静下来,没有再大吵大闹。 他喘着粗气,被人扶着坐在一张长椅上,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他的眼睛像恶狼一样盯着郑辛雅。 “告诉你,你给我下毒,这事没完。” “我真的没有下毒……我是被冤枉的。” 终于,郑辛雅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地流下来,低声啜泣起来。 刘益祥当了十年的村委主任,早就飞扬跋扈惯了,其他人哪敢说什么。 不过一个名叫春婶的女人看姐妹俩可怜,就开口说道:“刘主任,你说人家下毒,得有证据吧,没有证据就乱说,这不是欺负人啰?” 刘益祥一听就火了,指着春婶骂道:“证据?你眼瞎了,我的手就是证据!” 春婶还想说什么,被他一瞪一指。 “还说是吧?有这闲功夫,赶紧跟你男人钻被窝去!” 气得春婶呸了一声,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整天横行霸道,迟早有报应。” “不就是仗着侄子是副镇长,得意什么?” “狗仗人势……呸!” 春嫂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听见老婆口无遮拦地说这些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捂住她的嘴,把人拖走了。 看到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还用异样的眼光偷瞄自己,刘益祥忽然意识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千万不能太高调。 因为再过三个星期,新的村委会班子选举就要开始了,他可不能因为这个失掉部分选票。 他清了清嗓子,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行行,我是村委主任,就算你有错,我也不能怎么样,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姑娘。” “要不这样,你给我认个错,赔点医药费就行,其他我就不追究。” 郑辛雅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要……要赔多少?” 刘益祥伸出两个手指。 “二……二十?” 听到郑辛雅说“二十元”,刘益祥嘴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大声说: “打发叫花子呢?是两千,两千,听清楚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因为在当时的农村,两千元可不是小数目,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一年的收入还达不到这个数。 刘益祥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误工费、交通费、营养费、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两千算是少了。” 郑辛雅怯怯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多钱,要不我再用别的药试试。” “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让你再下一次毒?” “少废话,赶紧给钱,我还要赶去卫生院呢。” “可我真的没钱。” 郑辛雅哭得更可怜了,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郑晓棠也呜呜哭起来。 一些村民看不下去,壮胆为姐妹俩说情。 “刘主任,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能有什么钱?要不再少点?” 刘益祥嘿嘿一笑。 “她离婚的时候,婆家给了不少赔偿款,你们不懂!” 还有人嬉皮笑脸地说:“刘主任,你跟李双双交情那么好,要不看在她面上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嘛。” 很多村民都知道两人的“奸情”,平时不敢明说而已。 如今有人以揶揄的形式说出来,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