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婷晃着陆大花的胳膊,缩着脖子怯生生说:“姨妈,我说的没错吧,她刚才也骂我,可厉害了!” 陆大花一脸怒容,对着天空拍两巴掌,阴阳怪气地说: “郑辛雅,你没有亲妈教,难道李双双也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家儿媳妇?这么没大没小,没脸没皮!” 听到陆大花提起李双双,郑辛雅瞬间坐不住了。 她将玉米棒子往地上一掷,缓缓站起来,一脚踏在板凳上。 “大花脸,你一大早没刷好牙就跑来哔哔,你不觉得臭我还觉得臭呢!” 陆大花觉得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阵眩晕。 这还是那个低眉顺眼,温顺纯良的小白兔郑辛雅吗?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她怎么就变成匪气十足的母夜叉? 震惊过后,她决定给郑辛雅一个下马威。 “小jian人,叫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夺过林雪婷手中的扫把,抡起来就要打郑辛雅。 郑辛雅动作比她快,拎起身边的板凳就乱挥。 “老jian人,你要打咱们就放开打,谁跑谁是狗!” 木棍与板凳相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郑辛雅与陆大花各自拿着“武器”,你退我进,你追我赶地在院子当中相互追逐。 林雪婷害怕殃及自己,早就躲在房廊下观战。 二十岁的郑辛雅的身材高挑,体力充沛,动作敏捷反应又快。 陆大花身材矮小,年纪比较大,体力和反应速度肯定跟不上,所以渐渐落了下风,身上被砸好几个凳板子。 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挥棒防守,一边往后撤退。 退着退着,突然踩到水盆,脚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屁股被弄得湿漉漉的。 眼见郑辛雅即将把木凳砸下来,陆大花干脆把棍子一丢,哭喊哀嚎拍大腿。 “哎哟,不得了了,新媳妇sha人了,大家快来看啊!” “我们张家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恶妇,进门第一天就要打婆婆,没天理哟!” “救命啊,要sha人了!” 凄惨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郑辛雅喘着粗气,将凳子狠狠地砸在地上,转身去拿了一碗水喝起来。 “别费劲了,除了我们这户人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陆大花想想也是,哭喊声越来越低。 林雪婷一溜小跑,赶紧把她搀起来,帮她拍掉身上的泥土。 “姨妈,先别闹了,赶紧去看看哥吧,他一直昏迷不醒。” 陆大花这时才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 她不恋战,迈着八字腿往二楼的婚房跑去。 过了一会儿,楼上再次传来忽高忽低、抑扬顿挫的哭喊声。 “我的宝贝疙瘩,你这是怎么了啊!” “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咧,怎么这样恶毒哟!” “结个婚怎么把命要搭上了喂。” …… 郑辛雅好像没听到,抱着一碗水继续坐在院中慢慢喝。 刚才那一架,真是把她累得够呛。 楼上传来张文建含糊且不耐烦的吼声。 他责怪陆大花和林雪婷一大早就过来吵吵,让自己无法睡觉。 不一会儿,陆大花又像一阵烟跑下来, “小jian人,你昨晚是不是往死里折腾建儿了!” 郑辛雅用力地把碗往桶里一扔,砸出一地的水。 “老jian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折腾你的‘贱’儿了?难道你昨晚也来偷看了?” 她还故意把“偷看”说得特别重。 林雪婷心虚地看向别处。 陆大花狠狠地往地面吐了口唾沫。 “那他满身的伤怎么回事?你就是个吸人精血的狐狸精!” 郑辛雅抿嘴一笑,露出少许羞涩的笑容。 “我们都是年轻人,玩大点很正常。” 林雪婷小脸一绷,脱口而出:“你胡说,哥才没有这样的癖好!” 郑辛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你都知道,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 陆大花连忙将满脸通红的林雪婷拉到身后,怒目而视。 “你祸害建儿还不算,又想给雪婷泼脏水。她可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你恶不恶毒啊!” “我呸!” 郑辛雅冷笑,声音比陆大花还大。 “你自己问她,她还是不是?” 林雪婷双眼含着泪水,对着陆大花一直摇头,委屈得很。 郑辛雅又不屑地说:“说到恶毒和泼脏水,我哪里比得上你。” “你们没脑子?我可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其实都是你家‘贱’儿。哎哟,我现在全身还难受呢。” 她还装模作样扭扭腰,捶捶腿, “如果你们不信,现在可以叫张文建下来,大家锣对锣,鼓对鼓地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