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华华丽丽地戳心窝,林雪婷又急又躁,手指着郑辛雅大喊。 “谁……谁不要脸,你……你才不要脸!” 郑辛雅将她的手拍下来,走到衣柜的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梳理长发。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要脸面的。” “我那可爱可敬的后妈,从小就按照古代的贞女烈妇来培养我,教我如何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好女人。” 她对着镜子中的林雪婷冷哼一声。 “可不像某人,有人生没人教。” “即使有人教也教不会,天生的坏胚子,呸!” 以前,这种话都是陆大花等人骂她的,现在她拿来骂人,感觉非常痛快。 林雪婷气得全身发抖,小脸憋成猪肝色。 “你血口喷人,我才不是……” 郑辛雅哪里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不是谁是啊?” “一般人可做不出那么多丑事!还用那种下作手段抢别人老公。” 这些话,就像一把尖刀,准确无误地直插在林雪婷的心脏。 林雪婷从小就喜欢张文建,一心一意想嫁给他。 可两人是亲戚,陆大花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林雪婷家比较困难,根本拿不出像样的嫁妆。 为了能和张文建在一起,她就以上学近为由住进姨妈家,就算初中毕业还是赖着不肯走。 终于有一天,她用少女特有的“魅力”,成功拿下张文建。 林雪婷心虚,双手使劲地绞着衣角,眼泪汪汪地看着重新进入昏睡状态的张文建。 ”哥……哥,你快醒醒,有人欺负我。“ 张文建仍然是一副死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郑辛雅觉得还不过瘾,笑嘻嘻凑到她跟前。 “你叫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理你。” “因为他有老婆,不会再要你了。” 林雪婷“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淌满脸,嘟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欺负我,我告诉姨妈去!” 一看到她受气包般的可怜样,郑辛雅心里就冒火。 张文建和陆大花最吃她这一套。 在前世,只要林雪婷一流眼泪,装可怜撒娇,任何错误都能怪到郑辛雅头上。 为此,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 郑辛雅头抬脚就往外走,呼啦推开门。 “你麻溜地从我家滚出去,赶紧去搬救兵,我就在家里等你们来!” 林雪婷一回到家,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跟陆大花说了一遍。 说完了,她还撇着嘴,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哭诉悲惨“遭遇”。 陆大花当时在正刷牙,听说宝贝儿子被人“虐待”,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擦,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赶往郑辛雅的二层小楼房。 林雪婷则抓起一根扫把,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院门大开。 陆大花冲进来时,郑辛雅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啃玉米棒子。 “怎么滴?刚进门第一天,有人就想作威作福,要爬到我头上了?谁给你的胆子!” 陆大花将近五十岁,一头稀疏短发,身材矮小干瘦,脸上没有肉,但声音很洪亮。 此时,她叉着腰,满脸怒气地站在郑辛雅面前。 “雪婷就是我的女儿,有人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真是聒噪! 郑辛雅轻皱眉头,抬起头轻飘飘地扫了对方一眼。 然而就那么一眼,她胸中的怒气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想起自己前世一半的苦难,都是拜这位干瘪老太太所赐。 郑辛雅按压下怒火,云淡风轻地问:“大花脸,谁敢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你告诉我,我好给她加油助威。” 林雪婷双手捂住嘴巴,小脸变得苍白无色。 “大花脸”是村里人给陆大花的外号,一个是因为她的名字有“大花”,另外一个原因是她的脸长有不少麻子。 陆大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彪悍不讲道理,其他人都不敢当面叫她外号。 果然,陆大花耷拉的三角眼瞪得像铜铃,厉声喝道:“你叫我什么?你……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