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听着顾凌迷糊间的称呼,朝着秦问连声道:“这是永嘉侯府的顾世子。” 秦问连对着顾凌拱手行礼道:“顾世子。” 谢知萱走到了秦问后边的马车上,看了一眼车内的药物,忙让人下去熬药。 “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将得病的人送来上方镇,得先多熬些药物早做准备。” 谢知萱去了上方镇的一处驿站内歇息,忙碌了一日,她也早已累得不行,明日怕是有更多的病人过来。 顾凌随着谢知萱入了驿站房内。 谢知萱见着顾凌如此大胆皱眉道:“你快些离去吧,这驿站里人多眼杂的。” 顾凌将谢知萱搂在怀中:“怕些什么?左右你回去便要和离了。” 顾凌脑袋在谢知萱耳边蹭着,“你师兄可曾成亲了?” 谢知萱不知顾凌为何要如此问,“还未曾成亲,怎么?” 顾凌道:“他方才见你的眼神……没事。” 谢知萱不知顾凌为何欲言又止,她也没打算细问,她的脑海之中满是太子殿下昨夜的所言,和离之后,她要再找一个人出嫁谈何容易? 但是与顾凌…… 谢知萱轻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还是先行与顾渚和离,走一步算一步。 顾凌的手渐渐地不老实,谢知萱握住了顾凌的手道:“别,我今日很累,明日一早也要去给灾民把脉救命,且……” 顾凌轻声道:“我都已经十日没有碰你。” 谢知萱轻轻一笑,“你不是说你对我不是见色起意吗?” 顾凌被噎了一瞬,望见谢知萱的浅笑,低头道:“我后悔了,你妹妹骂得对,我对你就是见色起意!” 弦月挂在高空中,早夏的风吹着窗棂跟前的芭蕉树,芭蕉随风拍打着窗户,掩饰着驿站厢房内的所有声音。 -- 晨间。 谢知萱起来时,已是约摸着辰时。 顾凌感受到怀中的动静,睁开眼眸,一想到谢知萱已与顾渚提了和离便心情大好地亲了亲谢知萱的红唇。 谢知萱见着外边的天色,忙推着顾凌道:“别闹,得去外边给灾民医治了。” 顾凌今日倒是没有再闹谢知萱,他从谢知萱房屋之中出去后,就见到了在院门口拎着一个食盒的秦问。 “师兄。” 秦问见着顾凌所出来的房间,他还一愣,道:“世子,我可不敢得您叫一声师兄。” 顾凌笑了笑,便前去骑马去县衙那边寻太子。 谢知萱从房内出来后,见到院门口的秦问道:“师兄。” 秦问望着院中的厢房,皱眉道:“师妹,世子一早怎会从你的房中出来?” 谢知萱脸色一白,忙解释道:“世子脸上伤着,一早我来房中给他敷药罢了。” 秦问道:“原是如此,这是我给你备下的早膳。” “多谢师兄。” 谢知萱接过了食盒,到了药庐之中吃了早膳后才戴上了面纱,前去了跟前给灾民们诊脉治病,大多数灾民的病症都是疫症,早有药物准备倒也能有所应对。 到了午间,来的病人越来越多。 直到谢知萱诊到了一个不似灾民的脉,她一抬眸便见到了同是带着面纱的顾渚。 谢知萱连收回了她的手,用着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个儿的手:“五爷怎得来了桃源县?” “你以为是我要前来吗?不过是你好手段,知晓我娘定会站在你这边。有时我真不知我与你谁才是我娘亲生的!” 谢知萱皱眉道:“这上方镇之中都是些病人,五爷体弱还是早些离去吧。” 顾渚看着谢知萱不禁冷笑了一声,“你的手段真够高明的,欲擒故纵到前来桃源县,明知桃源县受灾,我娘定然不会放心你一人在桃源县,会让我前来护你,你就这般想要与我同房吗?我成全你!” 顾渚拉着谢知萱的手道:“随我走!” 谢知萱忙用力地挣脱着,一旁在给灾民诊脉的黄太医与秦问见到这一幕,忙是过来。 秦问握住了顾渚的手腕道:“顾五爷,我师妹已与你提了和离,你今日前来是来给和离书的吗?” 顾渚冷笑着看了一眼谢知萱,“和离?你问问你的好师妹,她会舍得和离?” 谢知萱冷声道:“我舍得。” 顾渚冷呵了一声,“你明知我娘会在你我和离之后,将陈碧玉送到庄子里,笃定我不会写下和离书,才敢这般说要和离!” 谢知萱在秦问和黄太医的帮衬下,得以恢复了手腕的自由。 谢知萱转了转手腕,皱眉对着顾渚道:“我是真心要你和离,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夫妻情分已绝,这里还有这么多灾民病人,五爷若是要来扰着灾民看病,就休怪我请侍卫赶走你。” 顾渚冷冷望着谢知萱的眼眸,见着这边不断拥入的灾民只能先行拂袖,不再与谢知萱纠缠。 顾渚走到了边上,一旁的小厮道:“五爷,郡主说让您来哄好五夫人的,您怎么又与五夫人闹上了呢?” 顾渚皱眉道:“还要我对她低声下气去哄她?” 小厮低声道:“五爷……难不成您真的要让郡主将陈姨娘与小姐少爷送往庄子里吗?” 顾渚紧握着手,深呼吸一口气,正瞧见一个灾民在谢知萱给他把脉时,趁机去反握着谢知萱的手占着便宜…… 顾渚见状便连过去,怒揍了那个灾民的脸,“我的夫人你也敢动?” 灾民被揍了一拳头,连连往后退。 顾渚深呼吸一口气对着谢知萱道:“救灾治病自有男大夫,你一个女子前来凑什么热闹……” 顾渚身边的小厮提醒道:“五爷。” 顾渚听到小厮的声音对着谢知萱道:“你给女子治病就罢,可别忘记你还是永嘉侯府的五夫人。” 谢知萱见着顾渚还有没有走,下嫌恶地望了一眼顾渚,继续给前来的病人诊脉。 到了傍晚时,谢知萱便收了药箱,一日诊脉下来已是精疲力尽。 谢知萱要回屋去休息时,见着跟上来的顾渚,谢知萱便紧皱着眉头声音之中满是嫌恶:“五爷,你可别和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 顾渚声音冰凉,“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还不是你这个低贱的商户女惯会算计。” “五爷!”顾渚身边的小厮提醒着。 顾渚声音才有所缓和,“谢知萱,你我还是夫妻,我跟着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