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村门前的空地,李云睿命人现搭了帐篷,周围不停的有侍卫巡逻,他的身体向来孱弱,京中形势混乱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在太子派了侍卫和暗卫的情况下,这一路还是发生了不少精彩的事情。 主营帐内,反季的葡萄摆在紫香檀木桌上,旁边坐着两个持着羽扇的侍女,身上的薄纱长裙领口开的极低,正对着中间杵着头假寐的李云睿扇风。 脚下淡红色的毛绒地毯,一看就是波斯进贡的稀罕物件儿,随处几步一个火盆,将营帐内的烘的极为暖和,小厮进去没多久头上就冒出了点点汗珠。 “公子……”他凑到李云睿耳边低语,眼神落在跪在营帐中间的……女孩?女子身上! 一身乳白色压花外衫,看起来十分普通,似乎同普通人家的麻衣一般无二。 但站在小厮的位置,才能看到薄衫上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芒。 他说了很久,李云睿都是保持着闭着眼的状态,没有一点反应,像是真的睡着一样。 小厮说完话便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握不说话。 营帐内陷入寂静,香炉里升起的烟缠绕在每个人的鼻尖、指尖,跪在中间的女孩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看不清楚长相。 “什么味道?”良久,李云睿皱皱眉嫌弃说道。 营帐里的众人身躯一震,互相对视一眼,小厮很快锁定了女孩,对着身边的侍女比了一个手势。 两个侍女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女孩面前,脚步踩在地上无声轻盈,她们将女孩扶起来,悄声退出营帐。 半个时辰后,三人才重回营帐,帐帘掀起女孩的脸展现,大家手头上井然有序的事情顿了一下,随后赶忙又低下头。 “公子,人到了!”在呼吸混乱了几息后,小厮躬身对李云睿禀报。 睫毛颤动两下,李云睿睁开眼,眼底竟真带了几分惺忪,他慢悠悠的直起身,视线下移落在女孩脸上。 不同于众人,他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女孩身材瘦小脸色蜡黄干瘦,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头发枯黄毛燥、参差不齐。 侍女给她拿了最小的衣裙,穿上身都无比宽松,一步一动衣裙都像顶在衣架上一样镂空飘荡。 她拘谨的低着头,佝偻着不敢动,双手在身前握着死死的掐着指尖,看起来很是紧张。 李云睿斜眼看了给自己递葡萄的侍女,后者脸色一白跪倒在地,匍匐埋首。 嘴角微勾哼笑出声,他轻声说道:“陈家丫头?” 女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俯身叩首:“草…奴婢见过公子~” 额头砸在地毯,竟发出砰的一声,可见其心情十分惶恐,后背弓着绷的很紧。 声音低软,末尾的字眼还带着不知名尾音,听的心里痒痒的…… “呵呵呵呵~”不知道是什么触碰到了李云睿的笑点,笑声在营帐中乍然响起,同样的好听,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放松戒备。 陈家丫头的后背肉眼可见的松了下来,扣在地上的脑袋微微离开地面。 但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每个人把自己缩得像个鹌鹑,连个粗气都不敢喘。 身边扇风的两个侍女动作愈发的谨慎,生怕主子一个偏头注意到自己。 李云睿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瘦小身躯,放在腿上的手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佩。 想来是撑不过他一掌吧! “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听到下人查到那个地窖有生活痕迹又临近街角,李云睿觉得她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体就猛的一颤,双手忍不住抓住衣角,她惊惧交加的抬头看过去,瘦小的脸显得眼睛大大的,看上去有点失衡。 她向李云睿的方向攀爬几步,像是看天上的的神只一般虔诚: “他们,他们将村里的阿叔阿婆赶到戏台那边,好多人…好多火把…他们手里拿着刀,他们杀了好多人……好多人,好浓的血腥味,和过年杀猪的味道一样……” 她胡乱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整个人抖的像个筛子,她边说边向李云睿跪爬着…… 小厮看她这个样子,连忙指着旁边的婢女:“还不快拦住她,冲撞了主子要你们好看!”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瞥向李云睿,观察着他的反应。 手脚被人钳制,女孩依旧控制不住的向他身边靠近,脸上逐渐出现癫狂之色。 “大胆!你……”小厮厉声呵斥,脑子里已经动了想要了结她的念头。 “木林!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李云睿温声打断,看起来善解人意:“松开她吧!” 侍女面面相觑,然后果断放开了手,退到角落。 女孩很快冲到李云睿面前,抓住他的腿,满脸哀求:“求您救救我!求您……” 身上的衣裙着实大的离谱,李云睿微微垂眼就能看到敞开的的领口下女孩干瘪的身体。 他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将她拉到面前细细端详着,然后笑着说道:“你…可愿意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