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忘川林了,不能在往里走了,会出事儿的!” 林间小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中,夹杂着鸟雀翅膀杂乱的扑腾声,七八个人手握长刀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似乎是在找什么。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雾气愈加浓烈,遮住了眼前的路,天光微亮阴云密布,诡异的气氛让人后背发寒。 忘川林,忘川路,踏上黄泉,再无回头路…… 为首的男人子被拉住,身后的手下心里发怵的小声对他说。 黑巾蒙面,男子不耐烦的眼睛一眯,视线细细的扫过眼前三五米的环境,什么都没有, 没过小腿长的杂草,薄霜凝结在上不时地晃动着。 今天再不抓到,就抓不到了!! 男子心里想着,低头看着手上捏着的一块黑布,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但触手柔滑不像是男子家能用得到的布料…… “忘川林后是下村,会不会……”这时候身后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零零碎碎的飘进男子耳朵里。 下村? …… 下村! 一个瘦弱的身影极快的从墙角的狗洞里爬了进去,那速度一看就知道已经进出了不少次,十分娴熟。 “陈家丫头!这是去哪儿了?”小孩被冻的脸色发青,刚将身上的泥土小心拍掉,耳边传来一道极猥琐的声音。 不远处的一个人揣着手站在那里,看不清楚黑乎乎的一团…… 小孩没有动,脸上泥巴糊了一脸,只露出圆溜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那人见状得意洋洋的走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厚袄,身材肥硕脸颊随着走动上下乱飞。 在小孩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男子露出一抹笑,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传来:“你这是去哪儿啦?” 小孩还是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中出现了男子的倒影,让他不由的心下一紧,男子伸手推了她一把,厉声说道: “小婊子,我问你话呢!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想活啦??” 男人的力道很大,小孩被推倒在地控制不住的滚了两圈,身上不算厚甚至薄的透风的衣服被地上的石块划破,隐约看到了衣服下的肌肤。 看到这一幕,男子呼吸加重逐渐兴奋起来,他伸手抓起她,像是捏小鸡崽一样轻松。 呲啦一声,身上的衣服被撕破,大片大片的雪白露了出来,在半亮的天色下尤为刺眼。 “老子后半夜出来撒尿,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跑出去,小贱人年龄不大倒知道出去私会,你那做过妓子的娘被你爹当个眼珠子一样的护着,不让摸就算了看都不让看!” 男子手上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着,嘴里骂骂咧咧: “不过是个不知道让多少男人碰过的烂货,睡不到她,老子就折腾你,小雏子看起来营养不良没想到摸着竟如此嫩滑,嘿嘿嘿……” 上下检查了一番,男子将小孩往肩上一扛,向不远处的矮房走去。 “没有多久天就亮了,他们会发现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孩突然幽幽冒出一句,她松弛的趴在男人肩上,像一只布娃娃一样摆来摆去。 男人下意识环视周围,嘴上却不在意的说:“那又怎样!老子会怕?” 手放在门上,男人突然顿住,随后像是被烫一般把小孩甩开,表情变得惊恐万分。 昏黑的光线下,看不清他到底怎么了,只见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小孩,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门被砸开,只留一双脚在门外…… …… “公子,您小心脚下!” “今年这雪下的如此之大,是个好兆头啊!” 一双墨蓝织锦鞋面踩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侧面隐约可见一只展翅高飞鹰,在厚厚的大氅下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手里举着一把伞,上面画着点点青竹。 白玉冠将一头乌发束起,之下一张脸温润儒雅,光洁的额头、眉目舒展隐含笑意,他眸底映着前方白的刺眼的雪,嘴角上扬。 端的是公子如玉,气质出尘。 此人是永安侯次子李云睿,京城有名的风雅公子,父亲永安侯是武将祖上有从龙之功,母亲永安侯夫人家姐是当今皇后。 李云睿向来谦和有礼,在百姓中风评极佳,这次他奉太子之名执行事务,回来时路过下村时和撤出来的山匪擦肩而过,而后见到了这样的惨景。 身后的小厮听到这话,立刻跟着扬起笑脸附和道:“那是呢!不是都说瑞雪兆丰年嘛!” 面前不远处,一道鲜红蜿蜒而下,定睛望去,竟然是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 就见宽敞的广场中间,堆叠着几十具尸体,残肢断腿零散摆放,一双双眼睛瞪圆了看着前方,表情惊恐万分。 “唉~” 李云睿看着这场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变得悲痛,缓缓上前两步。 身后的小厮急忙跟着,伸手将主子大氅的下摆拎起来:“公子,小心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