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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和烟尘惹得肺一阵干咳,耳蜗好像住着一千只吵闹的妖精那样嗡嗡个不停,等我从这阵难捱的眩晕里醒来,第一个尝到的是股铁锈味。

那来自护着我卧倒的警探,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颈动脉,跳得很鲜活,女人额头上的鲜血滴进我的嘴里,不难吃也不好吃。

就是有点恶心。

我稍微费了点劲把她翻了个面,这才从角落勉强起身,粉尘味还是呛得人难受,又是一连串咳嗽从嘴里吐了出来。

不得已,我揪起一束长发捂住口鼻。

入目的会客室地板破了个大洞,但事实上,在那个庞然大物撞进来之前,墙上便已布满弹孔,全是警用格/洛/克射出的9mm子弹留下的痕迹,混乱得一如我现在的思绪。

耳鸣终于如退潮般离开耳畔,我立刻听到一阵逐渐放大的枪声和动物的嚎叫,小心翼翼地朝大洞边缘下望。

那是一头体型庞大,双足着地的北极熊。

又是一枚流弹激射入斜上方的墙体,它打着旋擦过我的头皮,带起一股麻木的冰凉。我不由把头压得更低,顺势看清了原本藏在地板下的死角。

大口径手枪的主人带着尖耳朵头盔,灵活地闪避开挥来的熊掌,接着再次开枪想要击中白色巨兽脆弱的眼睛。他没能得逞,熊类厚实的皮毛蓦地冒出一丛血花,激得动物嚎叫一声,又向全副武装的尖耳朵扑了过去。

我相信他和蝙蝠侠不会是一伙的。

毕竟几分钟前,就是这个人闯进来试图袭击我和在场其他的两位女士,而后被熊从下而上拽了下去。

见一人一熊打斗正欢,我四处逡巡着本该在附近的第三人。我的编辑是最先被攻击的对象,那时我还没能从她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当即掀翻桌子把她藏在后面,蒙托亚警探随后也开了枪,但袭击的尖耳朵体格强健却也不失敏捷,弹匣都打空了一个,愣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擦到。

然后这家伙揪住我挡在身前,警探投鼠忌器,没法妄动??紧接着地板就破了个洞,冲击力震得我眼前一黑,回过神来便已是先前那副景象了。

所以我的编辑去哪了?

我找到了她穿的橘黄色连体服,此刻撕裂成几瓣,就半掩在下层的碎石堆里,却不见任何人体组织或是头发丝,正纳闷着,耳边传来了相当古怪的女声,听起来仿佛喉咙里塞了只青蛙。

视线寻去,我和躲在半截桌子后面的巨型蟾类对上了眼,顿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

这只足有半人高的蟾蜍带着那副湿漉漉、黏糊糊的样子朝我靠近,嘴里还在发出那种古怪的呼噜声。

它呈现一种光滑的黑褐色,整个背部好似驮着一大块同色海绵,上面布满莲蓬似的小窝。我对这种组合有种天生的不适,强忍着头皮不断抽紧的微妙感官,试图离对方远一点。

然而伴着我朝后退步,巨蛙前进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在乱糟糟的打斗背景音里,它沉闷又尖锐的叫声不甚明晰,压迫感却十足,这回我的感觉反了过来??应该是有个女人在它的肚子里叫唤才对。

不,从体型大小判断,巨蛙还是吞不下一整个成年人的。

一个荒谬的猜想跳出了脑海。

“……道尔编辑?”

我谨慎地松开“头发口罩”,吐出这个名字。

蟾蜍鼓胀的眼球一瞬不瞬盯着我,它在距离我只有几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裂口似的大嘴从面中分开。我反射性举手格挡,鼻子却嗅到一股除了粉尘和硝烟外格外熟悉的气味,意识到那属于自己编辑最常喷的香水品牌。

果然,巨蛙没有舌头,也没有一口咬上我的胳膊,她露出了拟人化的微笑??不管这是不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但出现在蟾蜍脸上可以说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松了口气的同时,我立刻开口追问:“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惹得那个百事可乐版邪恶蝙蝠侠冲进警察局也要做掉你?”

编辑蛙又是一阵咕咕呱呱的叫,我根本听不懂,干脆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字吧,我们现在语言和物种都不通。”

趁着她在那努力用蹼对着屏幕一指禅,我再度看了看楼下,内心奇怪于为什么这么大动静都不见一个警察过来看看情况,难不成变成动物的不止楼上楼下这两个,而是范围性异变?

仿佛是为了响应我的猜测,这厢北极熊刚刚被尖耳朵打趴下,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由远及近,随即各色各样的大小动物便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其中不乏和人类体型相近的,身上还穿着警服或是囚服,我还看到有只黑猫套着罗宾制服??不对,这该不会是真家伙吧?!

没待我定睛细看,原本还踩在熊身上气喘吁吁的尖耳朵男猛地抬起头,一手发射钩锁枪扣住我身侧地板,整个人腾空而起,避开了一只又一只伸向他的利爪。

我心如擂鼓,当即起身就往后跑,却不想头皮很快传来一阵撕扯的痛楚,背后的袭击者拽着我的长发往下一拉,趁着这几秒的停顿把我拦腰扛起,拔腿狂奔。

不是……抓我干嘛?!我连手机都没拿回来呢!!!

至于我的编辑,她还在那锲而不舍地戳着手机,我都被扛出二里路才迷茫地把头抬了起来。

饱受摧残的腹部被对方的肩甲顶得生疼,我身体素质本就堪忧,这么一颠簸更是眼冒金星,只能看见身后乌泱泱追过来的动物眼睛反光,似乎更加躁动不安。

胸口顶着“R”字的小黑猫跑在最前面,仗着身形灵活在狭窄的大楼长廊穷追不舍,狰狞的咪咪脸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剐了。

见此情形,我心里最后那点挣扎的念头也熄灭了,生怕尖耳朵男一松手我就会被扑上来的动物踩成肉泥,任由对方单手箍着腰,往走廊尽头的窗户上撞去。

等一下??这人是在带着我跳楼吧?!

喉咙里憋出一丝尖叫,我在强烈的失重感中死死抠着对方背部的盔甲,大脑好像也发现人肉跳楼机对我来说太过刺激,终于水灵灵地罢工了。

我带着点心满意足昏死过去。

.

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被绑架也不例外。

昏迷期间的我做了一个非常喧闹的梦,仿佛成了一根被主人握在手里的逗猫棒,总有只小黑猫追在后面连啃带咬,最后主人玩腻了,便把我和猫丢回窝里,任由它用带着倒刺的舌头把我舔得口水淋漓。

这股精疲力竭延续性极强,醒来时我都觉得四肢百骸沉重无比,好不容易抬起手来一摸,触碰到的却是丛丛蓬松柔软的毛发。

我和趴在身上,亮着两颗灯泡似的绿眼珠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噢,太好了,原来只是辆大号黑猫泰山压顶,我还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头发长到肚子上了。

猫对自己身下这块软垫非常满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条粗尾巴在背后缓慢游移。我忍了大概十秒,眼前又逐渐发黑,不得不用唯一一条没被压住的胳膊推了推它:

“咪咪……行行好,你的垫子要死了。”

以我对猫这种生物的了解,它们的我行我素大概率是不会把人类的请求放在眼里的??就在我快要二次休克之前,庞然大咪终于高抬贵爪,从我身上翻了下来。

肺部猛地灌入一口冰凉又发霉的空气,我不禁被呛得连连咳嗽。整个空间唯独回荡着这酷似哮喘病人发作时的痛苦声响,多少提醒了我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

我想往常那样小心地捋顺呼吸,胸口像是被一枚冰锥刺入,泛起缓慢又绵长的疼痛。

没什么关系,我一向擅长忽视这些。

耳畔有动物热乎乎地翕动鼻翼,黑猫一开始好像被我的咳嗽吓到了,此刻两只耳朵还往后压,凑过来嗅闻的动作带着些迟疑。

我把抬手的范围控制在它视野里,主动伸过去让猫确认气息,一边放眼观察着目前身处的地方。

层高很高,没有光照,目力能视的最大范围也只有近在咫尺的铁栏杆。

不确定自己的行动是否在他人的监视中,但以我先前闹出的动静来看,只要不是聋子都能被吸引过来。想到这我便歇了左右观望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回身边的黑猫上。

它比巨蛙更大,站起来估计只比我矮上几公分,通过气味确认我依旧没什么威胁后,猫安静地与昏暗融为一体,垂下脑袋去舔自己的胳膊。

这很可能就是那只在我昏迷前穷追不舍的罗宾猫,虽然现在他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扒光了,只剩一件外黑内黄的小斗篷披在肩上。

动物如果反感一个人总会比人类表现得更坦诚,我不觉得黑猫讨厌我,于是再次匀速伸手,在他低头闻过后试着碰了碰猫的下巴。

那双幽幽泛光的绿眼睛眨了一下,不做亲近也没有排斥,于是我熟练地在毛毛里挠了起来,看着猫慢慢眯起眼睛,渐渐把整颗头的重量往我手上抵。

若是普通小猫还好说,这么大个猫脑袋我可承受不住,我示意性地往上一托,随后把手收了回来。

黑猫发出不满的咕哝声,不过终是没再阻止我去碰他的其他部位。

我虚虚抬起他一直在舔的那只前爪,又凑过去闻了闻,一股夹着小猫味儿的铁锈气令我心中一紧,摸索着想要触碰罗宾猫的伤口。

不待他先一步缩回爪子,突如其来的讥讽已迫使我半转过身,把猫护在身后。

“你倒是还有闲情雅致在这摸猫。”

满室寂静被打破,来人的脚步声非常轻,只余两点鬼火似的蓝光飘到眼前。隔着铁栅栏,我大致能看清一点轮廓和身形,发现那点光是他头盔上的机械眼睛。

这不就是绑架我的百事可乐版邪恶蝙蝠侠吗。

噢,还没有披风,之前没好意思说,但我真心觉得披风这种东西是遮掩好身材的一大利器。

他的靠近立刻令我身后的黑猫警惕地哈气,扒住我的肩膀就冲了过去,随后一头撞在栅栏上,惹得对方一阵轻笑:

“好好的恶魔之子……现在都当上保护弱小的英雄了,”他气定神闲地和猫保持距离,“又或者只是变成畜生,按捺不住你嗜血的本性?”

罗宾猫一击不中,又四肢着地,来回踱着步寻找机会。我尝试着想要安抚,也被他威胁性的低吼吓回了手。

“哈,看来是后者。”

我没觉得嘲笑动物的本能有什么好玩的,就像我先前说的??它们比人类坦诚,小黑猫一定是因为在那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应激成这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找完猫的茬,绑架犯又开始盯着我不放,“需要我提醒你正和一头危险的四足生物关在一起的事实吗?还是说你有信心能控制住他,就像下午驱使那么多变异动物来找我麻烦那样。”

“……”

一时,我想不出除了辱骂对方精神有病外的任何说辞。

这个月我在图书馆也阅读了不少分析这类蒙面超英或超反的书籍,其中最令研究者着迷的就是他们异常的心理状态,据说那本书的作者本人还当过一段时间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虽然后来自己也被送进去治疗了)。

读的时候我就很想去那所哥谭特产参观取材,眼下倒是有现成的素材送上门了。

见说话对象没有答复的意思,黑暗里的机械眼睛微微闪烁起来:“再怎么想拖延时间,这回也不会有老家伙英雄救美。”

这句话存了点不同的信息量。

在我思忖的几秒内,绑架犯打开了电灯开关。乍亮的光线刺痛双眼,我本就不喜强光,因生理反应流下的泪水模糊视野,只能听见黑猫嘶嘶叫着在身边窜来窜去,最后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紧贴后背,皮肉被他紧张伸长的尖指甲抠住。

没办法,我只得忍着痛,一手遮在眼前,另一只手撩开长发,让它们像块毯子那样把猫包起来:“嘘嘘……好咪咪,不要害怕……”

不知是不是对我的猫奴做派感到无语,一直到身后的黑猫收回指甲,我都没听见百事可乐小哥再说点什么。有了光也能看清周围布景,和我想象的差不多??这是一座封闭的地下防空洞,我和猫被关在收押猛兽的铁笼子里,我没敢去碰栅栏,毕竟还有电线从笼边蜿蜒到附近的插座上。

等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那只蓝黑色尖耳朵头盔上,绑架犯已从旁边拖了张凳子反坐,把双臂撑在椅背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我,指尖不耐烦地点着肩甲。

“我该怎么称呼你?”说着,我慢慢点了点湿润的眼角,怀疑自己的妆花了,“昨晚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哒哒”的轻点顿止。

后知后觉,我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带了些歧义。

再解释容易越描越黑,我决定看看他的答复。由于带着头盔,对方的声音也含着机械的质感,听起来格外古怪:“你不认识我?”

紧接着,他没有要我回答的意思,自顾自道,“倒也说得通,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玩这种过家家酒的游戏……”

口音是很重要的认人方式,况且他也没有掩饰的意思,我很肯定自己来到哥谭的一个多月也没从哪里听过这种还能兼职调酒的绑架犯??又或者他笃定蝙蝠侠会和我分享他的资料?这就更说不通了,我一共也就见过哆啦B梦两面,还都是以受害者的身份。

若是能再仔细思考片刻,我可能会有机会抓住他话语间的关联性。身处的环境毕竟不够安全,以至于在他的蓝头盔微微昂起时,我本能地投注了注意力。

“骑士。阿卡姆骑士。”

他冷淡地吐出自己的代号。

如果一个蒙着面制服花里胡哨的家伙有一个体现不出他任何穿着特点的代号,通常说明他更偏向用某种象征意义提醒自己。

我想这总不能代表他想成为所有精神病人的守护者。

“好的,骑士先生,”我从善如流地改口,提起先前他对我的控诉,“我不明白你从哪儿得出了我能控制动物的结论,还是由人变成的动物。依我看,这更像你从哪滚了一身猫薄荷,还是对大部分动物都适用的那种。”

那对机械眼睛仍旧打量着我,我猜想那头盔可能会有些辅助测谎的功能之类的,因为他相信了我的坦白:“我检查过我自己。”

似是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他又提前截断道,“也验过你的血。”

“……那你更应该明白我只是个贫血的普通人,”我略带无奈地耸肩,右手隔着发帘轻拍着罗宾猫的后背,他缩在那一动不动,可能还在猫猫祟祟地观察,“还有什么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和这起突发事件有关?”

“在我扛着你远离它们五公里后,那些动物就失去了方向在街上徘徊,”骑士一手指向在我背后只露出一个头的猫,“除了这只恶魔猫甩不掉。”

那还真是了不起。我挠了挠猫头,换来黑猫不客气地一甩耳朵。

“但恕我直言,你的参考变量太少……”依然不觉得此事真的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我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还把我昨晚和你说的故事算进去了,是吗?”

头盔里没再发出声音,大概是他自己都认为这个理由不怎么能站住脚,先前所说的一切皆是在试探我的态度。

我不好说他现在是否相信我与警局的动物暴动无关,这件事从我自身的角度看来也充满巧合。

变成蟾蜍的是听过我故事的编辑,熊撞破墙的时机恰好是我被治住最无能为力的那一刻,那么多动物为什么偏偏追着我和阿卡姆骑士不放,以及我和受到刺激的黑猫关在一起,他却没有把我也一同当成敌人伤害的事实。

可反过来,也能用罗宾保护市民的执念,或者另有其他人在幕后找骑士麻烦来解释一切。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动物缘始终普通,是那种不带着零食就没什么猫狗会主动碰瓷的普通,现在突然和我说“你的设想把人变成了任你控制的动物”,任何脑子还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信。

许是空气中的缄默沉淀了太久,绑架犯终于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手指下垂摸上了自己大腿上的枪袋。

不好的预感令我神经紧绷。

“眼下还有一个办法能帮助我们得到答案。”

丝绒似的电子声线夹杂着愉悦,骑士掏出了他那把改装过的沙/漠/之/鹰,被那种大口径子弹射中以我的体质必定难以撑到救援。青年以一种残忍的缓慢速度拨动保险栓,举枪对准我,“让那只猫帮你挡枪,不然我可以保证你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会炸得四分五裂。”

黑洞洞的枪口令我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此人不愧是隶属精神病院的骑士,理性探讨和发疯举枪中间丝滑得像是上了三层油。

而感受到货真价实的杀意,罗宾猫从我身后钻了出来,也只有这时,我才看清他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小猫自发地挡在我身前,像一块不断哈气的炸毛黑面包,尾巴膨胀得得有先前两倍粗。

这有点出乎疯子骑士的预料。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让恶魔之子为了保护他人而死,这样也不错。我懒得再去探究你身上的秘密了,我要把你们两个的尸体一起寄给蝙蝠侠。”

我为他在句末透露出的兴奋之意而反射性地战栗,心脏跳得很快,加速的血液循环令大脑更觉清醒??现在一切都走入了死胡同,我必须得拿个锤子把眼前的高墙锤破,思考,不能停下思考,回想骑士所有的行为表现,找到那把锤子!

我可以死去,但绝对不是在体验到如此绝景时死去。

这份经历会给我的漫画带来最佳的代入体验,眼前之人是我以往从未接触过的穷凶极恶之徒,他正是“我的凶手”本人。

无形中仿佛有一双手,将思绪流转所用的时间拨慢了,灵光于是乍现,我的呼吸顿了一拍。

早在我们昨晚分别时,面前之人就已经把最可能的弱点摆在了我眼皮底下。

中枪也没关系。

不用等待支援,只要面前的杀人魔愿意救我就好了。

扳机即将被扣动,我猛地朝身前的黑猫扑去,用上了此生最严肃的语气:

“闪开,罗宾!”

动物惊惧的嘶鸣和枪声一同响起,在骑士的所有预设中都不包括眼前场景,因而他举起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我的肩上冒出美丽的血花。

疼痛。疼痛。疼痛。

如果我的脑袋是一台显示屏,那么此时此刻上面一定刷满了鲜红的字体,我自以为品尝过的苦楚根本不值一提,隐约间仿若有魔鬼从伤口中伸出手,狠狠抓住了我的思维中枢,将我拖到地狱的业火上炙烤。

“…………????…………”

听不清自己是否正在呻吟,但的确有什么快速靠近,打开笼门,甚至顾不上黑猫随之而来的撕咬。

与我的推论一致,这个将我抱进怀里的恶棍拥有的弱点就是那一丝的心软,所以他之前会因为我的认同而想要放过前去寻找编辑的我,现在也会因为我展现的无畏而心生动摇。

从蒙托亚警探透露给我的案情细节来看,这个人虽然策划了针对她女儿的绑架案,却没有让那个小女孩受到真正的伤害,如果换作其他任何恶人,可能如他那样警告女孩的生父别打她的主意吗?

他其实很喜欢好人(纯洁之人),就像我一样。

我在骑士的头盔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听见了底下急促的呼吸,他用快要震聋我耳膜的音量喝骂:

“你&%¥@疯了吗?!替一个从小开始就被当成杀手培养的恶魔顶灾?!”

很微妙地,头盔上的倒影笑了起来,由于妆发皆花,我觉得她笑得实在难看:

“他只是只小猫咪,我喜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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