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的心猛然提起,看来自己预感并没有错,驻藏衙门果然有眼线。 他前脚刚从衙门出来,后脚就被100人的军队所包围,绝对不是巧合。 看来今天是不能回去见婉婉了。 纵使进忠心里已翻江倒海,可他表面上却如同一个真正的商人,在见到官员时所表现的一样。 既有对上位者的谄媚,也有四处闯荡见过世面的镇定。 “这位大人,草民是个商人,这次进藏就是为了卖点酒。 哦,至于为什么进驻藏衙门,这不明天就是新年 便想着满汉一家亲嘛,驻藏衙门里的官员在此处驻扎已久,所以带一些家乡美酒,来慰问他们一下。” 达瓦冷笑一下,似乎并没有相信进忠的说法。 “呵,好一个满汉一家亲,你来藏区做买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去驻藏衙门送酒。 动机恐怕不只是慰问吧?” 进忠闻言假装打个哈哈,“哎呦,您瞧我这脑子,大人别急,草民怎么可能只送驻藏衙门。 还有两车酒是专门孝敬给藏区高层的,这不想着明日一早便进献给大人。” 边说,他还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就要往达瓦怀里塞去。 可没想到,达瓦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所得到的命令就是调查近期所有进藏的满汉人员。 于是他下令直接将进忠等人全部带走。 在此期间,他一直防备进忠暴起,因为在他看来,进忠的身手绝对不低于自己,如果他想,绝对可以在他手下十几个人的保护中逃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让他感觉危险的家伙,竟然没逃,反而十分配合的跟着他们来到牢房。 之所以进忠没有反抗,是他明白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如果在此时将事情弄大,那么他此行就等于白来。 在这时他不禁开始庆幸,婉婉的到来,只要有她在,想必用不了一天,自己就可以出去。 但同时替婉婉担心,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婉婉怀有身孕受不得刺激,也不知道自己被捕的消息会不会让她出意外。 果不其然,当魏嬿婉在约定时间,并没有等到进忠后,她就知道进忠他们出意外了。 但她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派何大柱出门打探。 可何大柱却带回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有人看到有一伙十几个卖酒的汉族商人,被藏军带走,至于带去哪,没人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魏嬿婉眼前顿时一黑,紧接着,肚子就开始发紧有些钝痛。 吓的春蝉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但魏嬿婉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她现在要想办法知道进忠哥哥的位置。 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打定主意,她便带着春蝉何大柱直奔驻藏衙门。 来到衙门口,魏嬿婉也不进去,直接让何大柱叫门。 和大柱也不怯场,嗷嗷,两嗓子直接将衙门里的人全部叫了出来,包括傅清。 仅一眼,魏嬿婉就认出哪个是傅清。 但她不能表现的认识此人,于是她指着最前面的那个副将黄元龙就开始质问。 “你们把我相公藏哪去了?快把人交出来!” 黄元龙一脑袋问号,“你相公?你相公是谁?” 春蝉见魏嬿婉哭的真情实意,就知道她是真害怕了。心疼的扶住魏嬿婉,连声安慰。 “主子,您还怀着身孕呢,可千万要小心身体,不要动了胎气。” 说到动胎气,魏嬿婉只觉得肚子越来越难受。 但她还是没有当回事,毕竟什么也没有进忠哥哥重要。 这边春蝉脸色开始泛白,她也不是吃素的,不管魏嬿婉此举是有什么寓意,她只知道顺着主子的意思来绝对正确。 于是她也气势汹汹,开始指责道: “我家姑爷白日里刚给你们送完酒,结果晚上就不见了,你们还敢装不认识? 别以为你们是当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没有王法了? 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马上离开西藏,去京城告御状!” 听春蝉这么一说,傅清立马就想起白日里那个俊秀的年轻人。 难道说他为了给自己送酒,被珠尔墨特捉住了? 要真是这样,倒是自己连累了他。 想到这,傅清立马上前一步询问道: “这位夫人,你相公可是叫靳忠?” “没错,正是,我相公正叫靳忠,他在哪?”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而且全部都是大户人家的仆从,甚至零星还有些高层那些所谓的农奴主。 可人即使再多,魏嬿婉也不怕,她要的就是这一点。 傅清一听果然是那个年轻人,就知道坏了,不出意外,他已经被藏军所捉。 可他现在已是笼中之鸟,想要帮忙也做不到。 “这位夫人,这里人太多,可否进衙门,咱们详谈?” 魏嬿婉被搀扶着,她向四周扫视一眼,然后装作迫于无奈的样子,点点头,跟着傅清进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