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听闻魏嬿婉有孕,同样十分激动。 “郡主,你真的有孕了,太好了。可是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这一路上多有懈怠,多危险。” 魏嬿婉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说谎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越安全。 “额……啊哈哈,我也是才发现的……” 魏嬿婉越说越心虚,声音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马车外进忠正在烧开水给婉婉喝,虽然这是在附近泉水源头打的,但他还是不放心,坚持要将水烧开才能喝。 进忠一边接受着固骥他们的道喜,眼神一边瞟向另一伙藏族人。 就这一眼,他便发现,这其中有一人有些眼熟。 略一思考,进忠趁水开间隙,拿着两坛美酒走近这伙人。 “各位,今日咱们在此处相聚,又刚好遇上我妻子有孕,相逢即是有缘,在下靳忠,我这儿恰好有美酒,便赠予各位一同沾沾喜气。” 为首的藏族人,也就是进忠看着眼熟的男人,在听到进忠的话后也不推辞,在接下两坛酒后,礼尚往来,竟然直接邀请进忠他们一同用餐。 “我叫扎西多吉,你说的没错,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咱们一起吃吧,还热闹些。” 进忠略一思考,他原本就带有试探之心,接近这伙人,现在扎西多吉提出一起吃东西,正合他意。 两伙人吃的东西都差不多,都是大锅炖肉。 毕竟现在已是深冬,不喝点热乎的,在这荒郊野外,根本就挺不住。 在得到双方头领的应允后,两伙人便穿插坐了起来,你吃点我的肉,我喝点你的酒,气氛一时间倒也是十分融洽。 此时,魏嬿婉抱着汤婆子,也被春蝉搀扶着来到火堆旁烤火。 扎西多吉在见到魏嬿婉后,顿时眼前一亮,“这位夫人便是靳忠兄弟的妻子吗?真是美丽的像格桑花一样。” 扎西多吉的赞美中不带丝毫恶意与欲望,纯粹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夸奖。 所以他们二人大大方方的道谢。 进忠看着身穿汉服的扎西多吉一行人,不动声色问道: “ 多吉大哥,看你的长相,应该是藏族人,却身穿汉服,这是从中原才回来吗?” 扎西多吉听到他问话后,情绪很明显就低落下来,再喝下一口酒后,说道: “没错,我是在吉林经商,最近收到父亲已故的消息,这才赶回来。” 仅仅凭进忠普通的一句问话,魏嬿婉便立马判断出他在试探这个藏族人。 由于两个陌生的男人之间突然说闲话家常,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进忠要是继续试探着问下去,肯定会引起对面这个人的戒心。 魏嬿婉便自然而然,接过这个大任,只听她非常惊讶的疑问道: “哎?是我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藏族人很少出藏行商的呀。” 由于女孩子好奇心通常比较重,所以魏嬿婉这样问倒没引起扎西多吉的警惕。 他再喝下一口酒后,接口说道。 “原本我也是不想的,可是家里的两个哥哥当初为了抢夺家产,吸引父亲的关注,将我陷害出藏,实在是……嗐…… 算了,不说我家那些糟心事了,说说你们吧,听你们官话说的不错,老家是哪的?三天就过年了,怎的不回家乡,还要进藏做生意?” 说起这个,进忠自然而然接过话茬,“哦,我们老家是河北郎房的,这不是路途遥远嘛,便想着就算回去也赶不上过年,还不如趁马上过年拉着酒水进藏小赚一笔。” 扎西多吉了然点头,“没错,我们确实很喜欢中原烈酒,眼看就快过年了酒水需求会更大。 刚刚我也喝了,的确是好酒,这样等进了藏区,你一定要给我留一车。” 双方吃吃喝喝,很快就结束了一餐。 接着同时起身准备进藏。 在放走一只信鸽后,进忠连马也不骑了,就坐进马车里,挨着魏嬿婉排排坐。 他盯着婉婉看,怎么也看不够,时不时还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一口。 看的春蝉直牙酸,怎么莫名其妙的好像被人强塞了一张饼一样。 实在受不了,春蝉也不顾寒冷,赶紧去外面骑马。 这一路上,进忠对魏嬿婉都是极尽照顾,喝水怕烫着,吃饭怕噎着,甚至用一大坛好酒,换了扎西多吉队伍里最后一把果干。 原本扎西多吉是不想要酒的,奈何人家进忠高兴硬要给。 看着进忠那副傻样,魏嬿婉扔一个果干进嘴里,唔……你还别说,这果干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终于经过他们日夜兼程,不停的赶路,终于在午夜时分,进入藏区。 第二天一早,进忠在留下春蝉与何大柱照顾还在熟睡的魏嬿婉后,就带着人去集市卖酒。 是真的卖酒。 他们摆了好几个摊子,每一个摊子只有两三个人,原本想借卖酒之由打探一些关于傅清与格桑加措的消息。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带来的酒竟然特别受欢迎,前来买的人大多十几二十坛的买。 当他们摆摊一天回到客栈后,在房间里看着桌子上的银子陷入沉思。 藏区民众这么有钱吗?他们这一天挣的钱加起来比他们一年的俸禄都多。 要知道他们这次来可是拉了整整十车好酒,为的就是因其价格贵,所以买的人少。 之所以拉了整十车,也是因为可以光明正大的让战马驶入藏区,到时格桑加措与傅清被救出后,马车一扔,直接骑马就走。 而他就可以在藏区等待张广泗带大部队到来。 原本按照他们的预想,因为自己带的酒水非常贵,所以摆摊时会无人问津,留一两个人就可以应付,剩下的那一个人便可以在集市里四处摊位游逛打听消息。 可谁能想到,他们的酒竟然卖疯了。 来买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买20多坛,他们这一天什么也没干净,搬酒玩了。 魏嬿婉也被吓了一跳,“天啊,进忠哥哥,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谁知听到她的问话,进忠却表情沉重的摇摇头。 “不,别看咱们今天卖的好,但在这藏区,有钱且有权利买酒的人,十不存一。 他们这里的人有九成九是农奴与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