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进忠倒是疏忽了,谁让他没事就牵牵嬿婉的小手,嗅嗅她的气味,早就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这后宫上下,又有几个人能把他一个阉人当男人看呢? 但对于嬿婉他可是太了解了,尤其她现在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那还不手拿把掐吗。 思及此,进忠自嘲一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太监,又有谁能把我当男人。” 这话说的魏嬿婉一阵自责,刚要安慰他,可谁知进忠话锋一转,“更何况,你这脚看起来很是严重,要是不及时医治,拖久了恐怕会落下个残疾,到时你只能被谴出宫了。” 魏嬿婉一听,残疾?出宫?这还了得,到时额娘肯定会为了聘礼,将她随意嫁出去做童养媳的。 她犹豫了一下,看进忠还半跪在她面前,只能咬咬牙,压下羞怯拿着进忠的冠帽,俯身趴到他的背上。 此时的魏嬿婉,真的很轻很瘦。 进忠轻巧的站起身,稳稳的向太医院走去。 他并没有唐突的将手覆盖在魏嬿婉的腿上,而是由小臂搪着她的腿,将双手握拳,凌空架在自己的腰间。 如此,魏嬿婉才没那么害羞,放松下来。 但她的心跳还是如同擂鼓般跳个不停。 进忠感受着背上真实的体温,这才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一时间他感动想哭,他不停地在心里感谢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 魏嬿婉趴在进忠宽阔的背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额、虽然他不算一整个,但也算是半个男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鼻间全是身下人的清冽的气息。 他不似其他太监一般,身上充满着奇怪的骚臭味,而是一种干净清新的味道。 距离她不到一指的耳垂,仿佛只要自己张嘴,就能含在口中。 魏嬿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一跳,她赶紧摇摇头将心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感觉到进忠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她赶紧主动出声岔开话题,带着她天生温柔的嗓音说轻轻道: “今天真是感谢进忠公公了,您这么晚还没休息,可是有什么抓紧要办的吗?千万别因为奴婢耽误了正事。” “没有,就只是睡不着打算出来走走。”进忠同样柔和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我叫进忠,难道你认识我?” 进忠美滋滋,难道说在这之前,嬿婉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吗? “奴婢叫魏嬿婉,之前前往各宫送衣服的时候,曾远远见到过进忠公公。” 而且这张脸,自己想忘也难,魏嬿婉对美好的事物向来喜爱有加。 进忠闻言稍稍失望一瞬,但很快就振作起来,现在人都在背上了,还在乎之前吗? 于是他再接再厉,“光说我,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 魏嬿婉闻言身子一僵,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奴、奴婢做错了事,所以被掌事姑姑惩罚了。” 说完她咬紧下唇,进忠公公不会讨厌自己吧?可要让她说出实情,她又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只能寄希望于,进忠公公不会直接将她丢下去。 进忠一听就知道,他家小姑娘这是又被欺负了。 他咬牙,这些个狗奴才,真是皮痒了,连他的人都敢动。 至于那些人知不知道魏嬿婉是他的人? 哼,谁在乎那些!欺负嬿婉就是不行! 很快两人来到太医院,好在每天这里都会有太医当值。 今天当值的刚好是他前世的老熟人,江与彬。 此时的江与彬还是个小太医,见到进忠背着个小宫女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进忠公公,这是怎么了?” 进忠轻轻地将魏嬿婉放在椅子上,眯了下狐狸眼睛,然后扭过头担忧地说道: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不小心被花盆砸伤了脚踝,还劳烦江太医帮忙给看看。” 江与彬闻言也不怠慢连忙查看起来。 “脚踝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砸中抻到了筋,扭伤了。表皮被划了一个小口子,只是看着血多,只要多加休息,按时涂些伤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个彻底。” 魏嬿婉和进忠听到脚还能好,这才齐齐放松下来。 进忠眼珠一转,这江与彬医术高超,又因为惢心的关系,对如懿极度忠心,前世也算是如懿的一大助力。 如若想离间她们,就必须从惢心入手。 因为不知道这辈子令主儿会不会也回来,他必须提前把这些毒瘤拔出。 思及此,他跟随着去取药的江与彬身后,来到药房。 进忠从钱袋里掏出一把贞淑给的金瓜子,递到江与彬面前。 有些为难的开口,“江太医,这次就多谢你了,这是药费,剩下的是辛苦费,还要劳烦你这几日多加照顾一下我这位朋友。” 当然这番话也是进忠的真实想法。 江与彬还是第一次见到进忠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他不禁猜测。 若是普通的小宫女,必不会让进忠大半夜亲自背着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