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月灯看见沈微慈从里头出来,脸上明显的表情不好,连忙过去小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沈微慈摇头,又道:“先快些回去。” 两人一路回去后,沈微慈往门口看了看,又叫来禾夏问:“可有前门的人来传话?” 禾夏摇摇头:“姑娘出去后就一直没人来了。” 沈微慈一愣下又点点头,回了屋子。 而宋璋半夜里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想到沈微慈手指上的那两个大水泡,还有她那简陋冷清的院子,宋璋一脸黑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拉了架子上的黑衣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门口守夜的随侍见着宋璋大半夜的出去,又见他里头还穿着寝衣,外头就单一件氅衣拢着,忙又去提着灯笼过去问:“二爷,要去喊祈大人么?” 宋璋紧抿着唇不说话,脸色阴沉的如寒冰似的,直接拿了随侍手上的灯笼就大步往外头走。 第二日沈微慈醒来的时候,月灯进来给沈微慈穿衣时,忽见着床头上放着一个透白的瓷瓶,不由拿过来到眼前看了看,对着沈微慈问:“这是姑娘的?” 沈微慈闻言看了一眼拿到眼前细看,并不认得这个东西。 她将瓷瓶打开,里头一股药味传来,她蹙了眉看着月灯:“是你在府医那儿拿的么?” 月灯摇头:“我记得府医那儿拿的是绿色的,不是这个颜色啊。” 她说着去身后斗柜上将瓶子拿来给沈微慈:“这才是我去府医那儿拿的。” 沈微慈将两个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又随手放在床头:“这些先不说,这会儿先收拾了去二院,不然怕来不及了。” 月灯也忙诶了一声,麻利的帮沈微慈收拾。 临走前月灯给沈微慈系斗篷,又问:“姑娘的手指忘了上药了,要不上了药再走吧。” 沈微慈将斗篷里的手指拿到眼前看了看,昨夜还红肿的水泡现在已消了大半,其他擦伤也好了不少。 她收紧手指,看着月灯低声道:“这会儿不急,先跟我出去吧。” 主仆两人一路往二院走,却又在半路碰见了宋璋。 只见他站在主路上没动,像是在等什么人,见着沈微慈过去,竟然朝她问了句:“手指好了吗?” 沈微慈诧异的抬头,这会儿天又黑,即便灯笼照着也看不明朗人的模样。 宋璋的脸同样看不清晰,却能感受到那双暗色里深深看来的眼睛。 她只稍一诧异,接着便轻声细语的回他:“好多了。” 又补了句:“谢过二堂兄关心。” 沈微慈说话已习惯做到不出错处,即便两人昨夜闹了不愉快,她依旧好脾气说话。 宋璋听着沈微慈的话,低头瞧着沈微慈又半低垂下去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温婉,总是如兰花香沁人心脾,如暖过春风。 他忽想起她曾经那身月白旧衣,路过他身边时恍如高山雪莲。 昨夜握在手心的手指也那样柔软。 颇有些放浪不羁的人心跳了跳,又倨傲的不再答话的错过身去。 沈微慈见着宋璋走了,又拢紧披风快了步子往二院走。 到了二院,门口的婆子去传话,她等在外头,听着里头父亲传来的声音,手指顿了下,掀开帘子跨了进去。 中堂上文氏正与沈荣生出来,又送茶去他面前,而沈荣生则与文氏说着家常。 两人见着忽然进来的沈微慈一愣,沈荣生放下手上茶盏看向沈微慈问:“怎么这么早就来问安了?” 沈微慈余光见到文氏不悦的眼睛,像是不高兴她直接进来。 她安安静静的拢着袖子,看向父亲道:“昨日章公子来信说今日会叫媒人来提亲,女儿昨日本想来告诉父亲的,只是昨夜父亲回来的晚,女儿便想着今早早些来告诉父亲一声。” 站在沈荣生身后的文氏听了沈微慈的话脸色大变,几步上前到沈微慈面前脸色难看道:“你在胡说什么话?章公子,哪家的章公子?” “难不成你私下里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了不成?!” “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你竟有脸面在你父亲面前讲出来。” 文氏的语气颇有些质问与严厉,唾沫几乎全飞到了沈微慈的脸上,让沈微慈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这话挑出来。 今日父亲一走,张家的过来,文氏将她与张家的亲事定下,自己恐怕都不好挣脱。 张府门第她见识过富贵,连文氏都要巴结。 从来是父母之命,文氏现在是她的嫡母,她要如何打发自己,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根本无需过问她的意思。 她忍着文氏说完,又将眸子看向了沈荣生。 沈荣生也觉文氏的反应大了些,走过来拦住文氏道:“你这话过了些。” “毅勇伯爵府的章二郎是我给微慈选的亲事,章二郎和微慈也是在我书房里见过的。” “两人哪有你说的什么私相授受这样不堪。” “毅勇伯爵府家的既有意来提亲,这事是好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