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香染将目光缓缓移向孟士嘉,眼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温柔,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湖面。 只见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士嘉,你有心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瞬间就让孟士嘉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阳光穿透云层般温暖且明亮::“你喜欢就好!” 此时的孟士嘉早已忘却了平日里的矜持与稳重,在苏香染面前,他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孟士喜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盯着苏香染头上刚刚插上去的发簪,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说道:“哥,你到底是有多不了解女子的喜好啊?咱们家可是开胭脂铺的, 什么样精美的饰品没有见过?可你倒好,居然拿出这么一根木头簪子来送人。而且这簪子既没有镶嵌宝石,又没有流苏装饰,太素了些。 要我说,就算送最起码也要送个银发簪才行,那样才配得上小染姐姐,真不知道小染姐姐怎么会违心地说她喜欢。” 孟士喜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孟士嘉的心头。 他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妹妹的话。 的确,在准备这份礼物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亲手制作一件独一无二的东西送给苏香染。 根本没有考虑到它本身的价值,是否符合女子的审美标准。 如今被妹妹这么一说,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疏忽大意了。 苏香染连忙出来打圆场:“没事的,各有各的好,这个礼物是你哥哥的心意,我很喜欢!” 孟士嘉觉得这苏香染为了不扫自己面子才这么说的,连忙又补充道:“小染姐姐,等明天你正式生辰之日,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再准备其他的东西,但是孟士嘉想着,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可以等一下去首饰铺子里挑一件高价值的东西当礼物。 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银钱,孟士嘉觉得自己还是买得起贵重礼物的。 苏香染却有些无奈:“二少爷,明日应该不是休息日吧!你这三天两头地住在家里是不是不好?” “没什么!”孟士嘉一听苏香染又称呼自己“二少爷”了,便猜测对方可能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已经中了举人了吗? 这不是还有三年左右才能参加会试吗?书院的先生们会把院里考中的举人一起编个班,只是这个事情目前还在筹备中,我便想着回家住段时间,等举人班正式成立以后,再去上课。”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苏香染有些不相信,不过孟士嘉自己都说了,她也不好质疑。 其实这话里的真实性属于一半一半。 学院的确有这样的打算和规划,但是没有放学生自己回来温书。 很多人都还是和以前一样或在学堂,或在书馆继续学习。 只是因为有了功名,所以相对要自由一些。 孟士嘉便趁着这个机会,跟自己老师请了假出来给苏香染过十八岁的生辰。 比起妹妹孟士喜,他的老师倒是了解自己这位学生,别的不说,光是孟士嘉收藏的“小相”便已见过好几回了。 “你都考上举人了,而且已经十六岁了,早些定下来了,你也安心一些。”孟士嘉的老师劝他,“到底是比你大了两岁,你又常年在学院,也不怕哪天回家,就发现对方已经定亲了。” 本来孟士嘉是还想再拖一段时间的,但是一听这话,就难免胡思乱想。 这才有了今天送木簪这件事情。 虽然苏香染之前算是他大哥的童养媳,但到底没有完全挑明。 本来是要等孟士蕴跑商回来,再作婚事上的打算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去,他就再也没能“回来”。 苏香染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其实刚刚到潭州那会儿,孟士嘉就和母亲表明过自己的心意,而且孟夫人也没有反对的想法。 随着苏香染正式满十八岁,而他又考上了举人,孟士嘉觉得自己是该好好筹谋一下了。 看着对方在教妹妹看账本,孟士嘉便出了门。 去的地方倒也不远,就是附近的一家首饰铺子。 “客官要买点什么呀!”铺子的伙计看到孟士嘉一身料子不错的长衫,就觉得此人大概颇有家资。 孟士嘉想了想,最后决定给苏香染买只玉镯。 只要想到自己送的晶莹剔透的玉镯,会戴在苏香染的皓腕上,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