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淡定的为郁聪聪涂药,眼里的愠怒消散,嘴角微微勾起。 “聪聪,他说我是你的野男人,也就是说我是你的男人。他看着倒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郁聪聪无奈扶额,这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 不过裴寂高兴就行。 裴寂嘴角荡漾开幸福的笑意,继续说:“他说我是奸夫,你是淫妇,那我们还真是般配的一对。” 郁聪聪觉得再不阻止这男人,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裴公子,你怎么来了?” 裴寂把玉容膏塞进怀里,仔细端详五根粉嫩的手指,幽幽开口:“自然是来帮你。” 郁聪聪看着一院子里七倒八歪的家丁,以及被打碎的花盆、石雕,说: “其实有暗影就够了。你来了我被骂淫妇,我倒是觉得你是来添乱的。” 裴寂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神秘的说:“那可不一定。” 郁礼德看着满地狼藉,训斥道:“你一个小小的车夫,居然敢乱砸东西还伤人,我要去官府告你们。郁聪聪纵仆行凶,还不孝。你们给我等着。” 郁礼德倒打一耙,见打不过匆忙转身就要跑。 暗影快速踢飞一块石头,正中郁礼德腿窝处。 扑通一声,郁礼德跪倒在地,痛苦呻吟,许久才起身。 他揉着生疼的膝盖,恶狠狠的说:“郁聪聪,你太嚣张了。来人,去报官,去王府请世子爷过来捉奸。” 药膏涂完,裴寂还握着她的手不放,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他们是奸夫淫妇,这感觉可不太好。 郁聪聪抽回手,此刻在玉容膏的滋润下,发红的手指恢复成嫩粉色,也不再痛。 她转向郁礼德郑重的问:“你确定要报官?” 碍于裴寂在,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与裴寂的关系,尤其是官府中人。 官场关系错综复杂,无法判断哪些人跟裴寂有仇,她可不想活在担惊受怕中。 郁聪聪拿着泛黄的嫁妆单随意甩动两下,郁礼德镇定下来,改口道:“不要去报官,务必请世子爷来捉奸。” 暗影不知是否要阻止出去报信的人,看向裴寂听指示。 裴寂幽深的眸子亮了亮,示意暗影不必阻止。 郁聪聪也没有阻止。 安景轩重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郁礼德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 院子里一阵静默,满地狼藉。 被打退的小厮站在郁礼德身后,看到暗影发怵,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郁礼德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揉着膝盖,不时凶狠的看向眼前的奸夫淫妇,露出狰狞得意的笑。 “等到世子来,就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死期。” 郁聪聪和裴寂傲然并肩站立。仿佛他们才是郁府的主人,又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之人。 郁聪聪命令道:“去给本世子妃搬几张椅子来,本世子妃累了。” 退至在不远处的丫鬟不敢动,小翠眸光一凛,扫视那些婢女,婢女们赶紧搬来椅子、案几,还端来一盘点心和茶水。 郁聪聪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裴寂坐在她身侧,小声的说:“一会安景轩来了,须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我是正宫夫君。” 郁聪聪刚喝下一口茶水全喷出来,怔怔的看着一脸哀怨的裴寂。 裴寂俨然一只委屈巴巴向主人求关爱的小土狗模样,一双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是裴寂惯用的求爱眼神。 郁聪聪真想挖开裴寂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裴寂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冷酷无情的摄政王,身份已经揭穿,再露出这样无辜纯情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惊恐。 她压低声音说:“摄政王,你抽什么风。” 就当是善意的提醒。 她和他不可能。 郁婉柔让人打听到张氏和小少爷都被禁足,愤怒的摔烂一个茶杯。 “这两个都是废物。” 她后悔的看着碎片。那杯子可是上好的白玉瓷,价值不菲。 不过这些以前是郁聪聪的,现在都是她的,以后她当上世子妃,要什么样的好茶杯没有。 丫鬟又打听到郁聪聪的奸夫来到郁府,郁婉柔无比兴奋,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不过她吃郁聪聪好几次亏,这件事还是让别人去做为好。 很快张氏在院子里听到郁聪聪有奸夫,立刻拆掉嘴上的白布,闯出禁足的院子。 隔着一段距离她就看郁聪聪和一个男人靠的很近,举止亲昵放荡。 “好你个郁聪聪,前几日你和一个男人当街拉拉扯扯,就是这个男人吧?终于被我抓到了,这次你死定了。” 还未看清男人的长相,张氏尖利刻薄的声音传来。 郁聪聪起身恰巧挡在裴寂身前,凝望张氏的脸。 张氏嘴上还有疤痕,说话时眉头紧皱,不时发出痛苦声,看来伤口还没痊愈就强行拆了白布。 郁聪聪好奇的说:“小翠,你看,真有人的嘴角会咧到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