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盯着安景轩的手,又想到安景轩脖子上的红痕,心中的嫉妒和怨恨要冲体而出,双手紧紧握住,停在原地,凝视郁聪聪。 郁聪聪率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裴寂,心中莫名发虚。 裴寂的眼神让她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慌忙挣脱安景轩的手,道: “世子,你问都不问就指责我,是不是不妥?” 谢清辞微扬起下巴扫视安景轩一眼问: “你就是安阳世子?她是你的世子妃?” 话语中难免轻视之意。 看来是看不起安阳王府。 安景轩赔着笑脸说:“是。还请谢小姐看在安阳王府的薄面上,饶过贱内。” 安景轩丝毫没有听出谢清辞话中的轻蔑之意,不知他的退让与讨好,只会让谢清辞得寸进尺。 “饶过她?就凭你们一个落魄的安阳王府?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今日本小姐非要教训她不可,让她知道盛京的谢府不是那么好惹的,摄政王的表妹也不是好惹的。” 谢清辞手一抬,婢女抬起手就要打郁聪聪巴掌。 郁聪聪快速闪开,气极反笑。 裴寂攥紧拳头,在心中抱怨: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不知道找我求情。是因为安景轩在,不想与我亲近吗? 她就这么在乎安景轩? 又想到安景轩脖子上的红痕。 裴寂内心一阵失落。 与她在一起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弄出痕迹。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红痕,可她不许。 他允了。 但安景轩回来了,她转头就跟安景轩你侬我侬。 到底要把他置于何地? 裴寂越想越气愤。 从来还没有人让他如此不知如何是好。 郁聪聪,本王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裴寂盯着郁聪聪,希望她能找他帮忙。 谢清辞怒斥:“郁聪聪,你居然敢躲?还笑,给我打烂她的嘴。” 裴寂欲要上前,婢女被郁聪聪一脚踹倒在地,倒地蜷缩痛呼。 裴寂提起来的一颗心落下,站在原地。 嘲讽的看一眼安景轩,再次凝视郁聪聪。 谢清辞被郁聪聪狠辣的气势镇住,呆愣在原地。 郁聪聪坚定地说:“世子,安阳王府的颜面不是让你如此践踏的。我说了我没错。” 安景轩瞪郁聪聪一眼,怒斥道:“闭嘴,别忘了你的身份。” 郁聪聪收起帕子,看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子上她不能当众给安景轩难堪。 王爷和王妃再怎么宠爱她,说到底安景轩才是他们的儿子。 为了王爷和王妃,她不能当众抽安景轩耳光。 但安景轩作为安阳王府的世子,对一个世家小姐如此卑躬屈膝,自降身份,岂不是让安阳王府的颜面随意让人践踏。 更是让人瞧不起王爷和王妃。 安景轩这个怂包,怎么跟郁婉柔在一起以后,脊梁都弯了。 还是说过去两年吃过的苦磨掉了安景轩原本拥有的骄傲? 这个安景轩,简直不知所谓。 郁聪聪对上裴寂的眼神,男人居然嘲讽的看着她,眉宇间有淡淡的笑意。 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是恶狠狠的恨不能将她吃了的眼神,这会居然对她和善很多。 不过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裴寂。 郁聪聪向裴寂恭顺的行礼道:“臣妇拜见摄政王,还请王爷替臣妇做主。” 嘈杂的廊桥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清风吹过耳畔发出细微的声音。 谢清辞这才晓得摄政王就在她身后,欣喜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理了理发鬓,得意的说: “我表哥来了,欺负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郁聪聪端庄的行礼,迟迟听不到应答声。 只得偷偷抬头打量裴寂,发现裴寂目光幽深,好像她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 郁聪聪复盘,刚才只是行礼问候,并没有说什么,这男人为何生气?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继续,最好装柔弱博取裴寂的同情。 低头时使劲睁大眼睛,直到感觉视线模糊,她才抬起头,凄楚的仰望着裴寂,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裴寂似乎有一丝不忍,抬手示意她起身,不愿与她对视,视线落在她的发髻上,道:“说。” 一个字,简单明了。 也让郁聪聪明白裴寂绝对是个狠人。 郁聪聪说:“谢小姐出言诬蔑臣妇在先,这会恼羞成怒,居然想对臣妇用私刑。谢小姐来自盛京大户,想要欺侮臣妇,臣妇虽出身卑贱,但也不能任她欺凌。请摄政王为臣妇做主。这里的贵女们都可以为臣妇作证。” 谢清辞欢喜的跑到裴寂面前,想要抱裴寂的胳膊。 裴寂一瞪,谢清辞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失落的说: “表哥,刚才郁聪聪骂我是市井泼妇,还怂恿一众贵女污蔑我,表哥,你要替我做主。” 裴寂扫视一圈众人,眼神淡漠的看着谢清辞问:“是吗?” 淡漠的话语让郁聪聪觉得裴寂不是那么喜欢谢清辞,可刚才裴寂想要杀了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