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三郎看小佟氏终于冷静下来,不又哭又嚎的了,心中暗嗤一声,这不是挺识时务的么,刚才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而已。 看自己拿出匕首,要动真格的,这次可怕了吧。 哼,要么说蠢货就是蠢货呢,到这时候还在跟自己打感情牌,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怕是还没看出来,自己的所有,包括命,都是加加罗大人所有吧。 讨好自己根本啥用没有。 但是到底跟小佟氏鬼混了一段日子,而且小佟氏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复杂地看了小佟氏一眼,把匕首又收了回去,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狠戾了: “我告诉你,别想着耍啥滑头。一切都听我安排。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小佟氏听出来俏三郎这语气多少缓和点了,但她也没敢再放肆,自己的命,可还捏在这人家手里呢。 人家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没看在戒备森严的留谷里,都敢算计自己毒杀了余玉虎。 余玉虎都说杀就杀,自己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家那可更是肆无忌惮了。 她这时候,好像都忘记了,余玉虎根本不是俏三郎下手杀的,而是她亲手给毒死的。 俏三郎看小佟氏眼珠子叽里咕噜直转,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呢。 哼了一声,他也不太想让小佟氏就这么死了。 于是又正告了一遍:“别打啥鬼主意,外头大人的手段,不是你能抵抗的。” 又告诉小佟氏:“待会等余氏族里来人了,你就说余玉虎是暴毙身亡。 你个妇道人家,儿子还小,家业啥的,听余玉虎临死之前曾经交代过你,要交给他哥哥余玉书打理。 余玉书就是刚才出去的大人,记住了吗?” 又低声说道:“记不住,就得死!” 小佟氏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她也听佟氏跟丈夫,说过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大伯哥余玉书,知道那人长相怪异且狠毒,而且多年不曾往来,并且跟自己丈夫还是死仇。 一想到俏三郎对余玉书毕恭毕敬的样子,恐怕俩人是一伙的。 再想到现在人家要自己对族里说,所有家业都交给他们管理。 到现在,小佟氏可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自己这是当了余玉书对付自己丈夫的一把刀啊。 刀用完了,指定不是扔了,就是毁尸灭迹。 她“噗通”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钱财都交给余玉书,即便自己最后活下来了,可没了钱,岂不是又要过上以前那缺吃少穿的苦日子了。 一想到自己将来的生活,真个是欲哭无泪。 又恨自己可真是屎迷了心窍,结婚以后为了表示清高,非得一意主张搬到山顶来住。 说这地方一览众山小,可以养清气。 结果离群索居,偷情倒是方便了,可出了事情,想喊救命,都没人能听见。 现在自己还不敢不听从俏三郎他们安排,如果不听,万一他们把自己与人通奸,捂死奶奶婆,毒杀丈夫的事情给捅出去,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想明白了这些,等族里的人一来,小佟氏当下就义正词严地按照俏三郎的交代,把家业全权托付给了加加罗。 更是对族老们说: “虽然我丈夫余玉虎跟大伯哥他们母子有些纠纷,可我丈夫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家业,再没有比交到大伯哥手里,更能让他放心的了。” 有个族老跟余玉虎的外婆有点交情,一听小佟氏这么说,还真就不好反驳。 但照他想,八成这根本就不是余玉虎的真实意思。 可现在余玉虎死了,死无对证,当然是他媳妇怎么说怎么是了。 可一想到家业到了加加罗手里,将来余玉虎的儿子不一定能再拿回来。 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 “照理说,玉虎既然放心把产业交到他哥哥玉书手里,咱们外人,没啥权利质疑。 可是吧,玉虎还有儿子,儿子虽然年岁小点,但总有长大的时候啊。 当然,玉书肯定没啥私心,等玉虎家的儿子长大了,肯定会把产业完璧归赵。 可就怕啥呢,怕旁人不明白情况的,不这么想啊。 不还得以为玉书这是要趁玉虎没了,侵占人家的产业呢。 为了不让玉书背黑锅,明明是帮忙,反倒让旁人误会他。 我建议哈,等到玉虎的大儿子长到十五岁上,就去把玉虎的产业,从玉书那里拿回来。 各位觉得我这提议怎么样?” 旁的族人也觉得这建议挺好。 本来他们还想着趁余玉虎没了,小佟氏孤儿寡母的,能从中谋点利益。 结果,这便宜平白的让余玉书这狗杂种给占了,心里正不忿着呢。 在我没占着便宜,你也别想占着的心理作用之下,众族人纷纷拍手叫好。 加加罗阴恻恻地看着这些人上蹿下跳的,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心里话,等我腾出功夫来的,非让你们这些人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