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等余玉虎为儿子费力筹谋呢,他就永远陷入了黑暗。 加加罗看余玉虎一死,心里反倒升起了些许遗憾。 自己还没来得急跟余玉虎说他媳妇肚子里,还揣着个奸生子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等他死了以后,自己要怎么收拢他赚来的那些家财,又要怎么把他亲生儿子给养废了呢。 可惜,可惜了。 竟然就这么便宜他,让他死了个痛快。 不由得拿眼睛狠狠瞪了俏三郎一眼,就是这小子没眼力见,竟然寻来发作得这么快的毒药,害得他连话都没讲完,没欣赏着余玉虎临死之前不甘又无奈的表情。 俏三郎本来还在畅想着,自己任务算圆满完成了,也不知道加加罗大人,会给自己怎样的恩赏。 结果,冷不丁被加加罗这么一瞪,顿时体若筛糠,汗出如浆。 这眼神分明是加加罗大人,对自己不满意呀。 可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呢?问又不敢问,只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等待加加罗发落。 偏这时候小佟氏还没个眼色,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冒着大鼻涕泡,奔过来一把拽住俏三郎,惊慌失措地一叠连声问他: “三郎,三郎,余玉虎这是不是死透了?那,那咱俩是不是得赶紧带着金银细软私奔呢? 万一跑晚了,被人发现余玉虎是我给毒死的,呜呜呜——会不会把我给杀了呀,三郎我害怕!” 俏三郎看这女人妆容都花了,脸蛋子上眼泪鼻涕的,还冒着鼻涕泡,膈应得他一使劲,就把小佟氏给推了个大跟头,抖抖刚被小佟氏抓的地方: “贱人,离我远点!再敢碰我一下,小心我把你爪子给剁下来喂狗!” 小佟氏“啪叽”摔了个腚墩儿,尾巴骨疼得心里直冒火,欲待跟俏三郎发嗲,可看俏三郎那脸紧紧地绷着,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小意。 她心里就一凉。 可却怎么都不肯相信,往日那些恩爱日子是如梦幻影。 想叫俏三郎扶自己起身,又不敢吭声,只能小声呜呜咽咽地哭着。 一边还拿眼睛偷看加加罗,期盼着这阎王殿来的勾魂使者,能赶快带着余玉虎的鬼魂,离开她们家,好叫她能跟俏三郎好好分说一二。 最好俩人能重拾往日恩爱,带着家财,快快活活私奔出去过逍遥日子去。 加加罗听小佟氏讲拿金银细软,要跟俏三郎私奔。 忍不住哈哈大笑,饶有兴致地望着小佟氏: “真没想到啊,你这么蠢的女人,余玉虎为什么会娶你呢?哦,难道是喜欢你的蠢? 啧啧,也对,你们这些中原人,喜欢的女人都得是又蠢又笨的,这样才不会挡了男人身上的光辉。 可笑,可笑至极! 岂不知孕养孩童的巢穴有缺,那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健康聪明的。 哪像我们吉利人,要找就找天底下最聪明,最健壮的女人生孩子,这样才能保证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健康聪明的。 本来我还想把你和余玉虎生的小崽子一并弄死,可看到你这当母亲的这么蠢,想必那小崽子也不是个聪明的。 我们吉利人呢,对于愚蠢的猎物,那真是半点兴趣也无。 算了,就让他活着吧。 正好我平时没事儿,还可以看看蠢物表演,图个乐子。啊哈哈哈哈——” “你说啥?”小佟氏听加加罗说了一大堆,她半点没听明白。 只听见加加罗好像说自己蠢。 这她可不同意,当年自己年纪小的时候,爹可是常常夸奖自己聪明,脑子够用。 不然,她能以一个破落户身份,嫁给炙手可热的余玉虎么。 余家可是有钱的大财主,尤其余玉虎的外婆,那更是有钱,当年多少想嫁给余玉虎的姑娘,还不是都让自己一招爬床术,都给整消停了。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蠢,当下也不害怕加加罗的怪样子了,冲加加罗翻了个大白眼: “我蠢?我蠢我能嫁到余家来,还把余家的钱财都拢到我手里了? 我蠢我能哄得余玉虎心甘情愿喝下毒药?哼!” 加加罗看小佟氏的样子,这蠢物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咋说她,到现在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 加加罗都懒得对付她。 于是厌恶地瞅了小佟氏一眼,吩咐俏三郎:“你把待会该怎么办,好好跟这女人讲一讲。讲不通,就把她直接做掉!” 说完背着手就出去了。 俏三郎刚才就觉得加加罗应该是不满意自己了,但具体哪里不满意,他可不知道。 现在得了令,正是表现的机会。 上前一步就把小佟氏头发给薅住了,不顾小佟氏挣扎呼痛,直接就拖到炕跟前。 他自己往炕沿上一坐,命令趴在地上的小佟氏: “贱人,给我跪好喽!” 小佟氏疼得直抽搐,躺地上哀嚎: “三郎,三郎啊,我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咋能这么狠心对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