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午,开春的阳光温暖和煦,洒向了整个赤林城,使得昨夜的寒冷消失一空。 北城门,经历了清晨之时的千里加急, 北城门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人来人往。 京城之中也没有传出什么边疆战事告急的消息, 这让百姓们以及守城军卒都安稳了下来,一颗心大定。 守城将领刘辰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模样,懒洋洋地靠坐在城门楼中, 半边身子享受着阳光照射,半边身子躲在阴暗中。 如此,既不会过分炎热,也不会过分阴冷。 就在这时,城门不远处的官道发出了一声惊呼, 正在昏昏欲睡的刘辰猛地睁开眼睛,眸光锐利,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心中咯噔一下,随即骂道: “又咋了嘛!” 他眺望远方,发现不少原本正在缓缓行驶的车马已经停止,百姓们也开始东张西望,眉头皱了起来。 看向城门口的一名军卒,吩咐道: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 那名军卒答应一声,就要迈动步子跑过去。 刘辰见他如此,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无名怒火,骂道: “骑马去,那么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那名军卒连忙折返,跑回来骑马,此等模样让周遭不少军卒暗暗发笑。 刘辰扫视一圈,他们都将笑容收了起来。 “老子手下怎么都是这些蠢蛋啊!!” 他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哀嚎,握着长刀走出城门洞,站在城门前朝着前方停止涌动的人群喊道: “走走走,都停下来干什么,快点入城。” 如此,停止的人群才慢慢动了起来,但有不少人心中充满好奇,纷纷回头查看。 这让刘辰又在心里大骂: “王八蛋,这么喜欢看热闹!” 说着,他踮了踮脚,视线远眺,希望看到前方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那名军卒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写满慌张与急切,还未等来到城门前就开始大喊: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他匆匆下马,刘辰想都没想就一脚踹了过来,揪着他的耳朵骂道: “你想死了是不是,大喊大叫什么?” “说,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麦地里有一名龙翔关的送信驿卒, 身上带着千里加急的旗子,浑身染血,看样子是不行了。” 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刘辰猛地瞪大眼睛,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阵惊慌。 龙翔关的驿卒不是上午刚刚入城吗? 中午又来一个,难不成龙翔关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快快快,将人带回来,城门处所有人严加盘查,不得有丝毫懈怠, 另外,将此事禀告五城兵马司与京兆府!” “快去!” 一阵忙碌,整个京城都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染血驿卒打乱了平静。 一个时辰后,五军都督府。 镇国公纳兰亭与兴国公孟述等在房间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纳兰亭手中拿着一封染血的文书,满脸的惊疑不定。 一旁的孟述有些关切地看向房门,脸上写满了担忧,发出一声感慨: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纳兰亭叹息一声,看了看手中文书: “若这封文书是真的,先前的文书算是什么事?贺兰部到底有没有到龙翔关?” 二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文书上,满脸的愁容。 “先等等吧,看他还能不能救活,等事情了解清楚再向陛下禀告,陛下这段日子,越来越难以揣测了。” 兴国公孟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纳兰亭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天威难测,这是好事, 上一次有人反叛,我本以为陛下会拿镇国公府杀鸡儆猴。 但陛下还是太仁慈了啊,现在没有动作,弄得府上不上不下。” “是非功过了,谁是功臣谁是奸臣,陛下看得明白, 黄俊手下的锦衣卫最近活跃得厉害,肃清了不少内部暗探。” 纳兰亭有些古怪地看着孟述: “你手中的暗探被清理了?” 孟述笑了笑:“那燕丰还真有两把刷子, 现在不光是我们,朝中的一些大人,都无法掌握锦衣卫的动向。 若信中的事是真的,倒是可以让锦衣卫查一查。” 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一名大夫模样的老者探出头来,语速飞快: “两位公爷,快快进来,人不行了!” 二人脸色一变,连忙冲了进去。 屋内药味弥漫,还伴随着血腥味! 先前那名大夫已经从箱子中拿出银针,一边扎一边说: “两位公爷,他受伤太重,老夫现在用银针强行为其续命, 或许可以让其回光反照,有那么说几句话的功夫。 二位公爷还需要找一名武道高手前来,护住其心脉,否则银针刺穴,他顷刻即死!” 镇国公眼神一凝,喝道: “来人!” 一名年约五十岁的老者突兀地出现在房门前,正准备向前迈出一步。